陈飞龙没空去欣赏如此美的夜色,他明显地感觉到,在那几朵白云的后面,隐藏着某种让他害怕的东西。一股子巨大的威压从白云后面传来,压得陈飞龙几乎喘不过气来。陈飞龙的手心,慢慢地冒出了汗,八只铁甲七幻虫,也从腰带中被悄悄地唤出,守卫着陈飞龙的周身。陈飞龙知道,以他现在的修为,只有金丹期的修士,才能给他施加如此强烈的威压。而且,对方是刻意而为之,就是要在开打之前,先把自己的锐气压没掉。
那股子威压仿佛实质般,压在陈飞龙的心头,似乎要激发出陈飞龙那深埋在心底的恐惧一般。陈飞龙心知不妙,如此下去,这仗就不要打了,要是换个心志稍差的人,说不定早就落荒而逃了。可是,陈飞龙不是那样的人,连着几年刀尖上过日子的经历,已经把他的神经锻炼得跟钢条一样。使劲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一股子痛疼驱散了心中的恐惧,陈飞龙手指着天空,大声骂了起来:“那来的王八蛋,鬼鬼祟祟地躲在云朵后面干吗?是不是龟公做惯了,不敢出来见人?够胆的就滚出来跟老子面对面地单挑,老子要是怕了你,老子就不是你曾爷爷。”
陈飞龙骂得也够毒了,不过,不如此的话,还真难以驱散云朵后面的人施加在他身上的那股子威压。陈飞龙平常虽然极少说话,也不是个能言善辨之人,可是,毕竟曾经在市井中流浪了好几年,别的没有学会,骂人的功夫可一点也不比别人差。
虽然骂得狠了点儿,可是,陈飞龙的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头顶上的那几块云朵。敌人就在云朵后面,这一点可以肯定,唯一无法肯定的是。云朵后面到底有多少个人。所以,表面上看,陈飞龙是在跺着脚,指天划地的,骂得可开心了,但实际上。一道中级中阶风遁符已经贴在他的额头上,左手拿着四道临时从腰带里面拿出来的中级中阶光盾符,右手拿着两道火龙符和两道火雷符,随时准备开溜。笑话,上面明显有个金丹期的修士啊,以他陈飞龙地实力,想要凭着妖兽打败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并不难,可是,想要杀死他。却根本就没有可能。挺简单,金丹期的修士如果不靠任何代步工具的话,可以以相当于凝气末期的速度在天空中来去自如;而如果使用上如小飞剑之类的代步工具。其速度可以达到一个时辰三千多里,是凝气末期修士地两倍,他如果打不过的话,拨腿就跑,陈飞龙也只能徒呼奈何。既然无法杀死对方,陈飞龙也就没有打算跟对方硬拼,能跑就跑得了。
果然不出所料,骂声才刚刚停了一会儿,空中的一块刚才一直停在那里不动的云朵突然消散。一条飞舟出现在陈飞龙头顶上约三百丈高的地方。同时,一个声音从上面悠悠传了下来:“小辈,言语如此恶毒,你应该下拨舌地狱。在下道德宗天狼星下院天狗星分院长老吴志和,在此恭候你多时了。”
那个人一说话,陈飞龙身上的威压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陈飞龙大喜,知道自己的办法起作用了,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拨舌地狱?哈,老子放火抢劫。杀人如麻,真要有地狱的话,老子早就下千儿八百回了,怎么可能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老子倒要看看,你道德宗一个金丹期的修士,会用什么办法来收拾我碧落宫一个凝气期地修士?”说完后,陈飞龙还故意仰起头,好让上面的吴志和看到自己的面具。他知道,金丹期修士地眼力远超自己。虽然隔着三百丈远。可是,只要有月光。多少还是可以看清楚的。虽然可能不会很真切,但是,这面具太显眼了,有黑有白,映着月光,再加上陈飞龙有意为之,想看不清楚都难。
“碧落宫,”上面之人咦了一声,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地说道:“我们道德宗与碧落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有时候还会互相配合一下,大伙儿和平共处,心照不宣。可是,道友为何如此杀我门人?我驻镇海岛两百多名修士,是不是都死在道友手中?”
陈飞龙心下里一喜,他听得出来,这个金丹期的家伙心中也不无顾忌,看样子,这个临机一动造出来的面具,还真发挥了其应有的作用。听说碧落宫的修士一向蛮横无理,跟道德宗不相上下,既然要装,今天索性就装到底了,说不定,这家伙动手的时候,手头上会稍微软一些:“两百多名修士?老家伙,你还没有算上到湖底喂鱼的那几十名引气期的家伙,还有前几天在外面放哨地那几十个修士吧。告诉你,镇海岛上的所有修士,全都跑到他们该去的地方了,说不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