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州域之战,从南斯与孙涛两人皆为内应看来,应是东荆州蓄力已久,早在十年之前,就已对整个冀州进行渗透。”
“此次大战,魏衡领军十八万,再算上正平的势力,总兵力已经不下二十万之多,而现在冀州全部势力加起来的兵力,也只有九万而已。”
张暮闻言,轻轻的笑了一下。这个九万人中,夏侯霖的部队只有一万人而已,余者,景国然算上乌兰与嵩明的守备,尚有四万之多,而衫山一郎加上廖奕的诸侯长直属部队,也有四万之数,两者恰好平分。
“看似两者相差悬殊,但实际上,却并非无一战之力。”说到这,王维昌的目光,向周围人们扫过,偌大议事厅里,除却钟离攸正在皱眉外,其他人都是一脸平静之色。
“攻破安砂,整个冀州东南部陷落。东荆州下一步想要当做目标攻取的,必是天官都城无疑,想要攻占冀州,此城是早晚都会被攻打的,所以……“
王维昌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钟离攸的声音打破。
“等等,为什么一定是天官都城?要知道现在东荆州势力已经占领了大半冀州之地,完全可以用包围之势,蚕食掉天官都城外的其余城池,然后让这座都城不攻自灭。”钟离攸疑惑着,在他眼里,这无疑是最好的战略,完全可以用最小的损失,来换取整片冀州之地,要知道天官都城是冀州所有城池中,最难攻打的。
“因为时间。”张暮突然出声。”西荆州与北荆州的存在,是不会让东荆州有这么长时间来攻占冀州的。更何况,十八万人的粮草运输,仅凭水路,似乎远远不够吧。”
钟离攸沉默,王维昌的余光看了张暮一眼。
说开了,道理大家都能明了,其一,就是形势不容许东荆州有徐徐图之的时间。时间久了,荆州其余两大势力,必然会发现东荆州在冀州开战,从而趁东荆州地域兵少之际,大举兵进。其二,冀州每年七月收粮,现在五月下旬,正是每一年中,各个城池间存粮最少的日子,而十八大军的消耗,又绝非少数,荆州造船业不发达,只靠船运水路运输,是绝对不够的。
如此,东荆州势力兵进天官都城,除却重要的地理位置与特殊含义外,还有一点,就是为了这都城中的粮库。
很多时候,道理很简单,却并非每个人都能看到。
“张参谋刚刚已经将理由说过,所以这场战争,只要能将时间拖住,并且断掉东荆州势力的水路补给,那胜利依旧还会是冀州的。”
言语于此,张暮心里却“咯噔”一下。他知道,今天这个会议最重要的部分来了。
胜利听起来似乎很是容易,一者,能将时间拖住,可问题是谁去拖?二者,是断掉敌方的水路补给,问题又来了,由谁去?
东荆州势力的十八万将士,可不是拿面团揉出来的,面对两倍于己的敌人,绝非儿戏可言。
张暮抬头看去,他趁此机会扫视着议事厅里周围人的情况,幕帘后的衫山一郎看不真切,旁边的夏侯霖脸色平静,但张暮看到他的手正在缓缓握紧,对面景国然依旧还是那个沉稳样子,只是喝茶水的时候,手似乎抖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老了亦或是怎样。
王维昌一笑,他忽然说道。
“所以,我建议由夏侯霖来守卫天官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