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其中第一个愿望,就是希望家族能在他的手里崛起。
“这里是不进则退的乱世。想要自己周围人平安祥和的活下去,就只有强大一途。但是我夏侯家却后继无人啊。”很难说这时候的夏侯霖是什么心情,似乎很复杂,又似乎很感慨。“我强大有什么用?等十年,二十,三十年过去了,这世上没有夏侯霖了,夏侯家该怎么办?”
张暮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事,他无法去说什么。
因为这世上,不会有比时间更强大的存在,再强的人,再厉害的谋士,再开明的君主,也敌不过时间流逝,终究有一天会死。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夏侯霖叹息般的说着。
张暮有些疑惑。“为什么?”
“已经没有时间了。冀昌城陷落,偌大夏侯家族却都音信全无。抛开打算的夜袭不谈,以一座广罗孤城加上兵不过万的实力,你觉的我还有与景国然、衫山一郎他们一较高下的实力吗?”夏侯霖苦笑,现在即便有张暮一直辅助,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他能保一时平安,却保不了一辈子。
张暮沉默,夏侯霖现在还不清楚,实际上,他连最后的广罗都没有了。
攻城战依旧继续着,东荆州势力的石料用光,投石机已经停止了攻击,大批数量的将士开始驱使着云梯与木幔,向天官都城涌进。夏侯霖连忙起身,指挥起尚还正在散开躲避石块的将士。
“张暮,我现在有另一个请求,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任务分派下去后,夏侯霖趁着短短的间隙,回头向张暮说道。
“夏侯将军请讲。”
“我想让你回到广罗城,带着余下的夏侯族人离去吧,离开冀州,走的越远越好。”张暮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夏侯霖猛然打断。“我并不是让你真走,如果冀州赢了,我最终又在三方势力里没有落败的话,我希望你还能带人回来。”
夏侯霖看着张暮,张暮也在看着夏侯霖。
战场上的纷乱,似乎离两人一下子遥远起来。张暮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内心中不断压抑,他张开口,千般言语,最终却只是一个字而已。
“诺!”
……
又一日的战争结束。
鸣金声响起,东荆州势力大军潮水般退去。太阳挂在西方的地平线上,正是日落的黄昏时候。整个天官都城的四门,都在由守军默默的打扫着战场。
在天官都城的西北角上,王维昌与俞瑞庆正站立在一起。
“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俞瑞庆皱着眉头,忧虑与犹豫的神色浮现在脸上,一副依旧没有下定决心的样子。
王维昌闻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
“我为什么不这么做。”
“可你想过这样的后果吗?整个冀州很有可能就会因此而沦陷。”俞瑞庆试图劝解着。王维昌想要做的事,有点超乎了他的想象。
“俞瑞庆你听着,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我要是失败了,整个冀州即便沦陷又与我有何干?”王维昌说着,然后一边发出冷笑。“我说过,只要比我大的都死了,我就是最大的。夏侯霖、景国然、衫山一郎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他声音低沉,话语里的疯狂意味,然旁边的俞瑞庆脸色一变。
与此同时,都城诸侯长的府邸中。
衫山一郎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庭院里,阳光晒下,他缓缓的打了一个哈气。随后,宛若想到什么似地,轻声的笑了笑。庭院中风起,吹起了他的头发。
“景国然,你我二人中必须有一个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