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于此间官道上行走的很是小心,就好像在防备着什么一样,张暮与宣再伏在一旁,没有火光,显示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些黑影,伴随着脚步落在泥土沙地上的声响。
“不对啊,这队将士的配备……”
队伍离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视野里已能多多少少看到一些东西,宣再见此,在旁边轻轻的说着。这些将士身上的配备太像夏侯势力,墨色皮甲、皮盔、军制的刀具……等等很多东西似乎都相差无几。
但为什么会有夏侯霖的队伍出现在这里?
这问题宣再不明白,但张暮却是若有所思了一下,然后脸上一阵明悟似的从石凹中走了出去。
他一边走,一边向着这支队伍叫喊夏侯芸的名字。
队伍中,绯红色长发的女子顿住,偏头向张暮的方向看去。月光临下,清冷的淡淡银辉,披洒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满是英气的脸旁于此间,宛若是精灵般的存在。
但张暮却在此时愣住。
因为此时夏侯芸的身上正在穿戴着一身甲衣,而这种甲衣,张暮曾经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
“夏侯……均?”
……
天官都城外,西南角的大营里,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战场上,说是两方将士相抗,但看起来倒更像是单方面的屠杀而已。夏侯霖方面的将士在敌军的营帐中四处杀戮,东荆州此处大营里的守将,完全没有想到夏侯霖的队伍会从营帐的后面杀出,整个营帐的警备几乎都放在了面对城门的方向。
所以当夏侯霖领军杀入的时候,很多人还在茫然诧异之中,八方哨所,四面营门,这些防御性的营帐设施就好像形同虚设一样,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被夏侯霖的六千将士一举攻破,杀入到内营之中。
形式一片大好,但夏侯霖却并没有为此而感觉多少喜悦。
“将军,此营帐已然即将攻破,东荆州的将士们正在向着东门的方向逃去。”旁边一个将士来到夏侯霖的身边说着,他满头大汗,但皮甲上鲜血淋漓,刀上的血迹还在滴滴的流淌,显然刚刚杀了不少人。
夏侯霖点点头。
“传我令,全军由鱼鳞阵变换至偃月阵!!景国然与衫山一郎势力的将士掉到左右两侧,以弧形成首尾相连之势,本将军的将士置于月牙凹处的本阵之中,快!”
“诺!”
夏侯霖以极快的速度调整着,鱼鳞阵中大将置于阵型中后,主要兵力集结在中央,分成若干的鱼鳞似的小分阵,按梯次配置,前端微凸,是一种极端的突破阵型。但此阵防御薄弱,敌军从尾部攻杀,必会一举贯穿而过,偃月阵虽险,却攻守兼具,面对类似于吸引火力般的任务,却是更为适合。
刀挂风声,夏侯霖持刀,又劈倒一个刚刚逃窜到自己身边的将士。
鲜血一时溅起,淋了他满身。
“将军,北门有敌方的援军到来,东门还没有看到任何敌军身影。”
夏侯霖闻言一眯眼,北门敌军的速度之快,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大阵左转,以偃月凹口处迎向北门!”
“诺!”
偃月阵是一种非对称阵型,这种阵型呈弧线展开,宛若一个弯起的月亮,而看似非常薄弱的月牙处,却是这个阵营里最为凶险的地方,以此处迎向北方,用意自然不言而喻。
两军再次相搏,这已不是偷袭之战,战场上自不会再是一边倒的局面。
冀州与东荆州,两个州域的将士相互厮杀。
夏侯霖站立于偃月阵型的凹口处,一面杀敌,一面指挥着阵型调度。可恰巧这时,东门忽然发出一阵繁杂的声响,他顺势一刀砍到面前的敌军将士,撤回阵中回身看去。
只见东面远处,突然奔来一股人数极多的人马,而奔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将军,他一身披挂在身,背后斜挎着一把有些惊人的大号长弓。
“魏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