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吊死鬼圈套,伸着脖子往里头去钻,不太窝囊了吗?”
“是啊!中堂如果为人骂一声窝囊,那不是一世英名,付之流水?”
“然则计将安出?”
恭亲王点点头,紧闭着嘴唇想了一下,方始回答:“借他人的鸡,孵自己的蛋。”
李鸿章双目倏张,眼珠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刹那之间想通了。
慈禧太后在李莲英之流怂恿之下,指使醇亲王出面,想借大办海军的名义,聚敛巨款,另作他用。
北洋大臣将来尽替别人办报销,这个黑锅背得似乎太窝囊。但照恭亲王的办法,正不妨将计就计,扩充自己的势力,慈禧太后如果别有所图,就不能不委屈将顺。
“听君一句话,胜读十年书。我知我何以自处矣!”这一着太高了!
到醇王府是下午三点钟。虽说暮秋昼短,离天黑也还有两个钟头,醇亲王特地亲自带路。
醇王在他的书斋“陶庐”设宴款待。书斋设座,只算便酌。陪客亦仅一位,是惠亲王奕绵的小儿子贝子奕谟。
园中匾额,大半出自他的手笔,他是醇王最亲近的一个堂兄弟,特地邀了他来作陪,便有不拿李鸿章当外人的意思在内。
“为来为去为争饷!”酒量极宏的奕谟,陶然引杯,“究不如向此中讨生活为妙。”
“这话怎么说?
“还不是为了饷!这瞒不过王爷,光绪元年户部奏定,南北洋海防经费,每年各二百万。其实呢,每年收不到四十万。明明奉旨派定的关税、厘金,各省偏要截留。咳!”李鸿章摇摇头不愿再说下去了。
提到这一层,醇亲王勾起无穷心事,要办海军,要加旗饷,要还洋债,还要兴修供太后颐养的御苑,处处都要大把的银子花出去。
再过两年皇帝大婚,又得筹集百万银子办喜事,那里来?(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