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师姐啊!-第22部分(1/2)
作者:梦追鱼
童彤惊恐地盯着头顶上呼啸而来的利刃,面无血色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却比思维更快地做出反应——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她一把扔开了手中的碧灵剑,居然双掌合十夹住了砍到眼前的纨扇,使了一招鼎鼎大名的“空手接白刃”!
——这个笨蛋,到底在干什么!
苏岩隐在宽大袖袍中的手握成了拳,唇线冷凝,眼中划过一抹不悦,周身陡然放出的寒气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小退几步,在她身边立即辟出了一圈真空地带。
从看客们的视角看过去,场上的情况是这样的:孟千瑶双手握着扇柄,整个人由于重力的缘故密密实实地将童彤压制在身下;童彤背贴着坚硬的墨玉地面,双掌紧合,牢牢夹住了那薄如蝉翼的刃面,将威胁停在鼻尖寸许开外。
这样一幅生死相搏的场景却因为两位当事人异样的神情而平添了几分不为人道的暧昧——被压制受迫的童彤面色凝重,额间冒汗,嘴角却弯起了一个促狭的弧度;占据上风的孟千瑶却粉面含春,双眸生雾,一派受了委屈的娇嗔模样——实在不得不教人浮想联翩。
“你、你这个登徒子!”孟千瑶贝齿轻咬,狠狠地瞪着身下勉力夹着扇刃的童彤,手上不免又用了三分力气,只恨不能就这样结果了她的性命。
“嗳嗳!孟仙子手下留情!”童彤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力气,吓得脸色一变,再也不见唇边戏谑的笑。
“才不……嗯啊!”孟千瑶脸上红晕一闪,眸子里似要滴下水来,粉唇却已咬得失了血色,“你、你别再动了……嗯哼……”
童彤眨了眨眼睛,避过了从额际滑下的一滴汗水,冲着孟千瑶笑得无辜:“孟仙子你这就不对了……若是你不手下留情,我又怎么能‘膝下留情’呢?”
原来,童彤被压制时双手虽然要抵住扇面再没反抗的能力,然而这个姿势也同样给了她某种便利,让她得以在危险关头掌握反败为胜的先手,单只需一副堪比城墙的脸皮便能得逞——她的膝盖轻顶,虎视眈眈地正对着孟千瑶腿窝最为娇弱柔嫩之处,发出无声警告。
无论是修为再高的修士,总有力所不逮的死|岤,而对于视元阴为生命的女性修士,这个姿势更比扣住她的命门要多了几分难以启齿的羞涩。
除了台上两人,也只有少数几个眼力非凡的人能够看破其中的奥妙——因此,看似被制住的童彤竟是有恃无恐地又顶了一顶膝盖,脸上带着温良的笑,看在孟千瑶眼中却恶劣得叫人发指。
“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么?”孟千瑶忍住身上的异样感,冷下脸威胁道。
本来她只是预备给这个“情敌”几分颜色看看,现在却是真的动了一丝杀意——霓裳谷历来处事平和,却不代表逆来顺受,而谷中女弟子更从未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怕,当然怕,我怕得心怦怦直跳,就要跳出来了!”童彤看清她眼中的杀意,背脊一寒,暗道一声糟糕:好像玩的有点过火了!
——嘛嘛,第一次调戏人没经验,以后会好的……她这么安慰自己道。
随即,在孟千瑶发作之前正色开口道:“孟仙子且慢!难道你真的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么?你若是杀了我,我大师兄可不会放过你哦!”
孟千瑶眸光一闪,却是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苏岩的方向——对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眸中的寒意却浓厚得似要凝结成冰凌刺来。
她心中一跳,手上力气已是下意识松了两分。
童彤见劝说有效,又接着道:“况且,你也杀不了我……不信?你看!”童彤笑着往她身后呶呶嘴,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孟千瑶不由心生疑窦,虽然怀疑是对方故布疑阵混淆视听,意图骗自己放松警惕——出于自信以及好奇,她还是回过了头。
此时,却觉得脖颈一凉,竟然被一把碧光粼粼的宝剑抵住了脖子!
——大意了!
孟千瑶这才醒悟起:自己面对的这个少女,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崇华剑修啊!
御剑术是每一个崇华弟子必修之术,然而只有一定修为才能御使自己的本命元剑,与自己心神合一,如指臂使,制胜克敌。
显然,她忘记了,这个总是躲在苏岩身后,惯会插科打诨、浑水摸鱼的少女也已是金丹期的修士——又怎么会使不了区区御剑术呢?
只因为童彤一直是持剑而对,又表现得懵懂青涩,教她一时没有防备。
如今,不但受了羞辱要打落牙齿和血吞,就连输赢,也成了未知之数!
——真是下了一步好棋!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难道就你们崇华有绝学么?
别忘了霓裳谷的名号乃是医毒双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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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千瑶收敛了眸中的湿润,朝着身下的童彤不动声色地微笑:“刀剑无情,童姑娘可要小心。”
童彤不明白对方何以仍是如此淡定:都被人拿剑指着脖子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难道是我长得太和善了她料定我不会伤害她么!妹子,你可知道,我早已不是那个怜香惜玉的我了!
童彤叹息一声,正要开口,却觉得眼前一花,好似身上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夹着扇面的手一软,竟是让那扇面脱开手来!
只一刹那的功夫,形势已转,虽然碧灵剑仍抵着孟千瑶的脖子,但那把泛着寒光的扇刃也紧贴着她纤细的喉管,仿佛下一刻就要毫不留情地划破那青色的经脉。
——竖子敢尔!
苏岩眸光一冷,长虹已在手中,心里打算着:若是这个不是好歹的女人敢伤她一下,便是比赛规则也顾不得了。
“这是我霓裳谷的幻粉之一,名曰‘醉梦’,无色无味,却能让一个元婴期的高手失去攻击力,只沉浸在臆想之中,难以自拔。”孟千瑶垂眸盯着童彤有些涣散的双眼淡淡说道。
突然觉得背上一冷,转头对上苏岩含着冰雪的眸光,心头一痛,几乎要落下泪来:我明白了……你竟是如此爱重她么……可笑我一片痴心……
她还待幽怨,却觉得胸前一疼,随后又是一阵酥意,教她握着扇柄的手一抖,差点失手划破了童彤细嫩的颈子——却是童彤双手平伸,一左一右拢住了她的胸脯,犹如对待玩具一般揉搓起来!
——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孟千瑶一呆,根本反应不过来,又难以忽视胸前既麻又痛的陌生感觉,口中情不自禁地溢出了一声低吟:“呃啊——”
却听身下那似无所觉的人疑惑地轻语:“唔,师兄……真的有……好软……果然是……么?”
——自作孽不可活。
孟千瑶脑中划过这句话,眼眶倏忽红透,却是欲哭无泪。
70求不得
“咔嚓——”苏岩眸光一凛,脑中好像听得什么断裂的声音,若非紧紧握着长虹,而身前的小白衣们又挡得严实,怕是早就冲上台去将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掀翻了!
——孟千瑶,你很好!
童小七,你也很好!
陷入迷乱的童彤只觉得莫名一寒,掌中的触感是那么真实,那近在咫尺的面容却模糊难辨,教她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次奥!就算师兄真的有胸肌也不至于34c这么丰满吧!莫非师兄其实是……
童彤被自己朦朦胧胧的想法一惊,神智有瞬间的清醒,眼前一亮,却是一张娇艳欲滴的俏脸——美则美矣,可绝非苏岩的容颜。
——吓死爹了……原来不是大师兄啊……啊咧,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童彤将将要合上的眼帘倏地撑起,惊吓地瞪着眼前人——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眸子漾着水光,却是杀气腾腾,教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孟孟孟孟、孟千瑶?
意识到两人的尴尬位置,自己的爪子还好死不死搭在人家的胸口……怪不得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摸错人了?不对,不是自己主动要摸的,这是一个误会!
唔,可是看起来,千瑶妹子好像不是这么想的……完了,这梁子结大了!
——这时代的女孩子貌似贞操观念蛮重的……她不会叫我以身相许吧?
或者,对我以身相许?
被自己的想法惊得寒毛倒竖,童彤忍着四肢的酸软,腰身一扭,将孟千瑶从身上推下来——却拼着最后一点余力操纵着碧灵,不让它脱离控制。
孟千瑶并不在乎始终横亘在脖颈边上的利刃,她只关心人群中那道冷冽的目光——她心碎、痛苦,却无法欺骗自己:这道目光中的炽热的温度,难掩的焦急,从来就不是留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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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一声,她随手丢开了自己的灵焰扇,不顾形象仰躺在地,似是放弃了抵抗。
——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哈、哈哈……
她笑着,却犹如哭泣。
“瑶瑶!”霓裳谷的众人担心地喊道。
闾丘啤狡q一摆手,眼中的忧虑却更甚: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在看客们哗然这逆转之局时,裁判在叶知秋眼风扫来时,立马回过味儿来宣布道:“这一场,崇华派童彤胜!”
除了下注赌对的人欢呼几声,其他门派竟是一片安静,就连崇华本门也没有过分的喜气洋溢。
童彤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蔫蔫地瘫在地上,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熟悉的俊脸,定睛一看,让她提起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是你啊……岩、师兄。”
突兀的改口让苏岩眉心一蹙,二话不说便将她打横抱起,稳稳地走下演舞台。
童彤咬着下唇,安心地靠在苏岩温软的胸口,心底异样的情愫流转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还是选择了沉默,犹自昏沉的脑袋,让她最终阖上眼,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苏岩无奈地轻叹,嘴角却是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笨蛋……等会再找你算账。”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向倒在地上的孟千瑶看过一眼。
愣愣地凝视着她芝兰玉树的背影,孟千瑶微微一笑,却教旁观者都感觉到了心酸,盈盈水瞳里含了几分自嘲,剩下的却满是绝望。
眼睁睁看着苏岩抱着童彤疾步离去,却吝啬于递来一个眼神,孟千瑶单手捂脸,泪水从指缝中倾泻,她却慢慢笑出了声来,带着极致的哀伤,显得越发凄凉:“哈、哈哈……我输了……输了……”
“瑶瑶……”霓裳谷的众弟子七手八脚地将她从台上搀扶下来,上下检查过后,并没发现什么伤痕,可看她神色却分明是入了魔怔。
——攻心为上!这秋叶第七子竟是深谙此道!真是不容小觑啊!
冰焰岛的弟子针一样的视线钉向苏岩以及被抱着的童彤,恶意揣度着。
——童施主法力高深,克敌致胜竟然看不出丝毫外伤!阿弥陀佛……高!实在是高!
天音寺以达喜为首的小师傅们念了一声佛号,对童彤的敬仰之情更上一层。
——这个妖女不知道又使了什么妖术,恁地诡异!对上她即便千百倍的小心也不为过!
千羽门的少门主满眼忌惮,对着自家的侍女雪儿殷殷嘱咐道。
——又是一个沦陷的少女……唔,吾徒魅力不小,这点极肖为师,罪过,罪过。
叶知秋轻啜了一口清茶,笑眯眯地想到。
“且慢!”阴狠的男声宛如毒蛇吐信,猛地欺将上来,挡在苏岩身前,“我们的比赛马上要开始了,不知苏兄意欲何往?莫不是临阵脱逃吧!”
“滚开。”苏岩不屑地瞥他一眼,作势要继续走。
“姓苏的,你怕了么?”贾斯文又是跨步,牢牢地拦在苏岩身前,挑衅地看着她,手中把玩着他已然出鞘的刀锋,任由那刀刃划破指尖,贪婪地吸吮着他的鲜血,泛出妖冶的光泽。
——不要想逃,我必要杀了你!
苏岩不怒反笑,唇角挑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凝目看了他一眼,煞气在眉间凝聚,半晌,忽的一扬眉,轻声道:“及涯。”
“吼——”朱红色一闪,及涯甩了甩毛发,精神抖擞地侍立在苏岩身侧,金色的大眼轻蔑地扫了一眼阴沉的贾斯文,转头讨好地蹭了蹭主人的手臂。
——咱打个商量以后多出来一会儿好不好?御兽袋里好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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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岩将童彤放到及涯的背上,动作是无比的轻柔,纤手拨开了她垂下的额发,视线在她不自觉轻嘟的嘴唇上定了一瞬,眸子一暗,却只是用指腹柔柔地轻触了一下:“护好她。”
没有理会不情不愿翻着白眼嫌弃的及涯,苏岩最后又看了一眼童彤无知无觉的睡颜,一甩袍摆,当先朝着演武台走去。
阴鸷的视线在童彤身上打转,对上及涯凶狠的瞪视,贾斯文邪邪一笑,快速追着苏岩跳上了演武台。
“开盘了开盘了!买定离手——”场下的观众见两人一前一后走上台来,登时沸腾起来。
那些平日里自诩正派人士装得道貌岸然的家伙们竟是胆大包天,不再缩在角落里偷偷摆庄,而是光明正大地切下盘口,聚众赌博了——也难为叶知秋没有大发雷霆将他们赶出会场,竟是默许了他们的行为。
——说不定这些开盘的人就是这女人安插的,借机大捞一笔……没有好处的事,她才不会干呢!
祝立刚忿忿不平地想着,却还是忍不住招来一个弟子,在他耳边吩咐:“去,压五百块上品灵石赌那小白脸赢!”
那绿翎弟子强忍着揉一揉被门主的大嗓门震得快要失聪的耳廓,小心地询问:“弟子愚钝,请门主明示……”
——那小白脸是谁啊!你没看见那两个都是小白脸啊!那小脸不知道比你白净多少倍啊!你不说清楚劳资怎么知道啊!劳资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还有,门主你多久没有刷牙了啊!
“蠢货!当然是苏岩了!”祝立刚不耐烦地赏了那弟子一个巴掌,打得他一个趔趄,忙不迭点头哈腰地去了。
——叶知秋那女人调=教出来的弟子怎么可能会输?
虽然对叶掌门总是有一种莫名的讨厌,但在祝门主心里却对她的实力深信不疑,也许这就是中年男人复杂纠葛的奇特心理吧……
悄悄瞄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美人师父,秦子期揣着两只乾坤袋谨慎地摸到庄家边上,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是一百五十块上品灵石,压苏岩胜,另一份二十块上品灵石也压苏岩胜。”
——大师兄是出了名的高富帅,这也就算了,为什么小师妹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上品灵石!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太伤自尊了……
攥着童彤之前拜托他的一百五十块上品灵石,秦子期装作看不见庄家疑惑的眼神,在心中默默流泪着。
在台下押注愈演愈烈之时,台上的两人已经开始了气势的交锋。
签了生死契,也不待裁判废话,贾斯文已经亮出了自己惯爱的雪狼吼,银亮的刀尖遥遥指向苏岩,张狂地笑道:“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还有什么遗言,一并说了吧!”
苏岩冷冷一笑,长虹抖了一个凌厉的剑花,看向对方的眼神冷漠无情,仿佛在看一具尸体:“呵。”
——狂妄。
笑声未落,对方已是袭将过来。
“报——”皮草短打的弟子不顾脸上的血污,跌跌撞撞地奔进内堂,就连发端爱逾生命的羽翎都不顾了,“报告长老,大批魔门弟子围拢上来,已经将外围弟子屠戮殆尽!”
“报、报……”土黄|色道袍的小弟子挣扎着放出了最后一张符箓,却还是被身后的黑衣人一刀劈在背脊,结果了性命,甚至来不及送出警讯。
“邱、邱师姐……魔门入侵!”几个身着白纱裙的女弟子匆忙启动了阵法,对着阵中的女子呼救道。
“阿弥陀佛……摆阵!”天音寺的方丈手中的念珠仍是不紧不慢地滚动着,心头的不安却犹如乌云压顶,沉沉地缓不过气儿来。
就在崇华派的演武会进行得如火如荼时,魔门的先锋队已经趁虚而入,悄然侵略了防守空虚的各大门派。
而正关注着比赛情况的诸人却是谁都没有预料到,一场灾难正在慢慢席卷整个修真界……
71厦将倾
“拿开你的脏手!本少爷自己会走啦!”许久不曾与大家见面的叮少一出场便不改炸毛本色,冲着身后推推搡搡的男子咆哮道——衬着那略显苍白的小脸,看在人眼里像极了被拔了爪牙却依旧龇牙咧嘴逞凶斗狠的小老虎。
“不过是一个阶下囚,横什么横!信不信老子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