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岳的大夫人,卢氏,年已过半百,身形渐渐开始微微发福。她常年吃斋念佛,白净的面孔显得慈眉善目的,倒是渐渐有了一点佛像。
对于自己一手带大疼爱的豆蔻,与其说她像个亲生的母亲,更毋宁说,她像个慈祥的老祖母。
自二夫人进入林府,她便做了真正的甩手掌柜,一心念佛,不问俗事。府中每个人,都当她菩萨一样的供着,哄着她开心,不用俗事烦她,包括她的夫婿林文岳。
自豆蔻入宫后,卢夫人一直有些担心着她,虽然每个人在她的面前都说着好话,说豆蔻开开心心地嫁入皇宫,受到皇帝的呵护和宠爱,享受一世无尽的荣华富贵,她也笑呵呵的应着,心里却总有些不落地。
这一****刚走到厅门口,卢夫人在外面便隐隐约约地听到一点屋里两个人争吵的内容,一步踏入厅堂,也顾不得见礼,急急地对着林文岳问道:
“后宫果然如此可怕?”
“且不说伴君如伴虎,光是那些妃子们的争斗,就够可怕了的。皇后虽然贤德,可毕竟我和他的父亲王湛是朝堂中的死对头,她难免会对豆蔻苛刻相对。”
她出身民间,终日礼佛,不理俗事,以为天下人向善,为天下表率的皇家自然更该如此。若不是她碰巧听到了他和二夫人的的谈话,林文岳是绝不会让结发的夫人知道这些的。
听到这些,卢夫人顿时变了脸色。
中秋节后,她高高兴兴地像嫁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把豆蔻欢欢喜喜地送进了宫,虽然她也明白,现实并不一定像戏文中唱的那样:从此以后,豆蔻成了那个人见人爱的妃子,皇上便是那个宠爱豆蔻犹如掌上明珠般的皇帝。可是她却丝毫没想到,后续的事情会如此复杂,其中的情由如此险恶。
心疼豆蔻的卢夫人,此时顿时着急起来:“这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说着说着,不要去向二夫人问罪,先埋怨起林文岳来:
“你既然知道后宫如此险恶,当初就不该让豆蔻去参加那个什么琼华宴!”
林文岳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并不是每一件可以看到的危险,都是可以避免的。
见丈夫不回答,卢夫人又转过头埋怨起二夫人来:
“你也是的,就算对豆蔻平时严厉点,可是女儿的终生幸福总是最要紧的。就算平日里对她疏忽些,对她的未来也应该多多上心的啊!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事情,当初你怎么就非要逼着豆蔻去参加什么琼华宴呢?”
二夫人冷哼了一声,冷肃的美丽脸庞,在林文岳之外的人面前,更是不再起半点波澜。
“当初不让紫棠去,难道让紫苏去吗?”
她看向林文岳,丈夫的狼狈表情让她的目光中泛出一抹幸灾乐祸的光芒:
“老爷,难道你不也希望让豆蔻入宫的吗?既然当初她不得不去,何必今日又假惺惺地为她担忧?”
“为什么不得不去?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