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之,他无法接受英雄的妻子嫁给一个市侩的男人。
那时候的袁泽已经看过不少肥皂剧,知道每个人都有选择幸福的权利。从小到大,几乎是母亲独自抚养他,袁泽知道这很不容易,他不确定如果自己强烈反对婚事的话会不会伤了母亲的心。
最终袁泽把心里话告诉了云牧,却没告诉自己的生母。
云牧还记得,袁泽第一次喝酒,第一次抽烟,都是在那一年。
袁母再婚后,当时云牧以为袁泽会更加叛逆,甚至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从不和继父说话。而事实上袁泽后来在家里的表现很正常,云牧担心的事情一件都没发生。
如今云牧灵姓奇高,当年感到费解的问题,现在全想明白了。
从那一年开始,袁泽的发型越来越搔包,打扮也越来越搔包,最过分的是举止也越来越搔包……袁泽只不过改变了一种宣泄方式而已。
他知道自己不能去恨母亲,心中又有一股怨念无处宣泄。
最终,这股怨念宣泄到了同龄的妹子身上。
云牧开始明白袁泽的所作所为,过往许多荒唐事的诱因,源于对女人这个群体的失望,以及愤懑。大抵从母亲再婚的那天起,袁泽对生母就不再信任了。他曾经坚信过,坚信母亲会对亡夫坚贞不渝,最后换来的只有失望。
触景生情,云牧想起了自己,想起了柳芽有一次不经意的询问:“为什么你对女人总有点不信任?”
原来,自己和袁泽一样。
只不过,关于袁泽的问题,云牧可以旁观者清。
而事关他自己,往往当局者迷。
在今天,听到柳芽离开的消息,云牧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又能做点什么呢?从分开的那天起,他和柳芽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做点什么?
这种时候,灵姓再高也没用。
感情不仅令女人智商急速下降,也会令男人失去判断力。
两个大男孩儿躺在草地上,久久无言。
不,云牧的感觉不是这样,他觉得现在更像是一个青年和一个小男生在一起。差别在于袁泽已经在思考如何做一个男人,而自己却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有些人总以为初夜之后男孩儿就变成男人了,这种观点类似于穿一套名牌就成绅士了,比较可笑。如果内在不产生变化,那么本质上始终脱离不了暴发户的范畴。
扭头看了一眼伤感后归于平静的童年死党,云牧觉得这货思考的层次太深了,已经和他拉开了距离。最起码,在女人这方面,袁泽比他更有经验。而在人生定位方面,袁泽比他想的更加长远。
这对云牧造成了极大的触动,也产生了一种启发。
他在想,也许自己从前多虑了,考虑的问题太复杂了,导致剪不断理还乱。云牧突然觉得袁泽真他妈是个天才,这货找到了关键所在。
袁泽只思考一个问题:如何摸索着成为一个男人?
对一个雄姓生物而言,只要把这个问题想明白了,那剩下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