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阳的着习时间一向有规律,无论春夏秋冬雷打不动,无论早睡晚睡每天早晨生物钟必是六点左右醒来,偏差仅现于五到十分钟,正值年轻睡眠只有三、四个小时是明显不够的。
06:08分,睁开眼时头有轻微的疼,膀子被枕三、四个小时早已麻木,可怀中女子睡意正浓,四肢不甘落后早稳稳当当趴在他身上,极其自然地把他当成肉垫。他不喜赖床,睁眼干睡着觉得简直活受罪,要不,再任她霸占五分钟最多十分钟?
少顷,轻缓地抬下她的双腿,将横卧在自己胸前的两只小胳膊小心翼翼挪下生怕动静大惊动她,臭丫头起床气大,一旦被弄醒绝对又是跌足顿胸闭眼声嘶力竭嚷着臭木头臭木头渣子的。
终于是摆脱了她的束缚,林沐阳轻手轻脚地下床穿衣洗漱,锁好门跑到公园里早锻炼,跑了一个多小时的步转回来买了豆浆油条提上楼,清莲仍恋恋不舍地与周公难舍难分,睡相不雅到连涎水都叭啦到枕头上,他摇摇头,无奈地笑着抽出纸巾宠溺地试擦着她的嘴角,口中喃喃细语:“真是臭丫头。”
没有叫醒她,自己美美地过完早,见梅花表上指钟显示离上班还有半小时,他便快捷地冲完澡,不忍叫醒清莲便留了条儿放在餐桌上出了门。
柳静萍每天的上班时间掐得准,正常情况下提前五分钟进办公室,今天也不例外,而林沐阳恰恰是十分钟前杵在刑警大队门口堵住了她。
“过来。”他冷冷砸下两个字,也不管身后的人在一伙同事面前如何尴尬的程度,大踏步朝着一方空地上走去,手撑在篮球架上,听到脚步声稍稍偏了下头。
“有事吗?沐阳。”轻柔的微带一丝轻颤,在这清秋的早上如枝头嘀转的莺语,含着浅风回旋暖阳新光中,可惜,人再美,声再柔,笑再明媚占不住对你无心人的心,纵然再多的心语惋叹也留不住他随时背离的步履。
林沐阳长吐一口烟雾,手中的烟蒂抛问远处的绿树枝下,脸上的阴霾就像托着暴雨的黑云随时可以倾注,目光似月下寒刀刺向她,颐指气使说道:“几句话,两件事你记住。一、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地在我背后做一次次机关算尽的事,过后当作什么事没发生一样,是你脸皮过厚或者是修养性好还是道行太深?无论哪一种只会让我深恶痛绝。我为什么不丢你几巴掌,你掐准了我不动你的顾虑,你无非是仗着两家的交情才会为所欲为吧,但你记住,你想算计我本不允许,而你为了满足私欲利用萧明的善心,伤害我的妈妈就是罪不可恕,做这些无用卑鄙的事只会加深我对你的更多厌恶。二、不要你来一个不算还把姓柳的再扯一个进来,夏立秋不是姓柳的可以肖想的。你、我、柳炎皆为官二代自恃高人一等身娇肉贵,可有一人对我们这些官二代嗤之以鼻。他小名叫疯子,你也听萧明说过吧,官二代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堆烂泥,所以你们趁早收起小心事,否则他可以为了立秋玩命,疯子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不惜命,你们不会不要命吧。”
“我不是找你打商量,你,必须做到!”
“不要在我面前流泪,那一套梨花带雨的可怜戏码换不来我半点同情,省省心吧,看着就烦!”
“你作为柳家的后辈,活得如此无尊严,对得住这个姓氏吗?”
他在她面前永远是高贵的倨傲的冷漠的残忍的,他可以鄙视她的一片真心,能做到狠狠地甩在地上甚至碾碎,他只因仗着她的迷恋将她的尊严毁得不留痕迹,而愚钝的傻女人偏偏凭着毫无价值可言的单恋哪怕被伤得体无完肤仍卑微地泪流成河地凝望他决绝的背影,任凭这个时节阳光再好也走不出心底的雨季。
真狠!
以至于多年后,作为知己的老大哥杨子江叹息地说,木头,你除了在黑丫头面前夹着尾巴做人,对别的女人可真是叫狠啊!
狠吗?不是我够狠,清莲你知道吗?我的心其实很软很窄,那里只能容你一人,再多一个必然会挤得你疼,所以就任凭他人猜度,有你一人便此生足亦。
临近中午他出警到西区没有回租屋,桌上的纸条告诉过清莲不必等,她也许去农学院报到了吧,晚上他会买菜回来俩人一齐做晚饭。下午他忙完公事便去教院找到了正下课的柳炎。
“沐阳哥。”小伙子笑语晏晏挺懂礼貌的,虽说很诧异他的到来但礼数还是尽到。
“柳炎,我的时间很紧凑就直接些吧,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和夏立秋走得近?”
“这个……。”猛然被他这样无设防地问倒是让柳炎一时语塞,过一会儿,他眼睛转转,见林沐阳挺严肃的也觉着不必把心思藏着掖着,扬眉轻笑,“她不仅漂亮还是校花,性格也好,我嘛,挺着迷。”
“着迷?仅凭一时兴趣?”犹记得几月前他这么问过也是官二代的弟弟同样的话,看这回又会得到什么答案,或许可以推断者迷和感兴趣是不是这些官二代的通病。
“那倒不是,怎么说呢?反正大学时期多交几个女朋友积累积累经验,口味变叼了以后择偶也多些比较,面子上还有光。”
林沐阳以前对这个男孩子印象不差,觉得他斯文有礼乖巧偶尔是有几分喜欢的,听了这几句他真不敢恭维,而弟弟林沐晨和他比起来纯真得多了,他算是小小欣慰一把。面前这个显然是不可以归纳到弟弟那一类的,而一旦他从脑中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