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的,那是多么温柔娴雅的人呀,不光人美心更美啊。池清泉见妹妹为爱妻抱不屈而武逆他,不由好笑起来。
“是的,至少十年以前是这么认为的。我一介农民的儿子,分来单位不到二十,可我的专业强硬,在待人接物从不过于偏执,往往在需要时能够审时度势,不与人结怨,不巴结领导,与人为善,谦恭有礼,交几个知心朋友,在异地不说玩得溜溜转至少是顺风顺雨,不用多长时间就谋得上上下下无性别无年龄段的许多人喜爱。
初去时遇到一把手的女人,她比你大嫂漂亮,嘴也甜,性情豪爽,并无大小姐的专横跋扈,对我可谓如痴如狂,真心付给我时无怨无悔,却总在言行上有高我一等的优越感,我接受了她的温柔真情但终究接受不了内心的自卑。热恋快一年是我忍痛主动提出了分手,她寻死觅活过我也痛苦彷徨过,但终于从纷乱的感情里走了出来。
这期间要感谢你的大嫂,她的容貌不及领导女儿,家世更不必说。她只是一个受尽苦难的孤女,受着叔辈的接济才跳出了农门,可她善解人意温柔贤惠,更为可贵的是她能将爱恋深埋心底许多年而不刻意表露,只是默默地关心我。不是最好的同事校友告诉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对我的好是出于爱,傻傻地认为那不过是同学同事间的情谊。
当我回顾从大学时代到如今她所付出的点滴才发觉她真是蒙在沙泥里的一颗明珠,于是我开始逐渐靠近她并爱上了她,而后果断丢弃从前在女性面前常常所保持的高傲之心执着地追求她。两年之中她一直不接受我,缘由是因为担心我们的恋情一旦公布便会遭到一把手父女的恨嫉而影响我的前程,直到领导的女儿重新爱上另一位青年且结了婚,小日子过得不错我们才以恋人形式出现在众人眼中。”
那是一段隽永的往事,那个青涩的年华里也有一个敢爱的女子以别样的姿态去爱一个她在大学校园里一见钟情的男子,她或许不是他人生里最美丽的风景却是最适合他的人。
“莲儿,大哥讲这一段过去的往事,并不是不赞成你有追求幸福的勇气与决心,这是你在人生之中的青春年华里应该拥有的权利。只是,门第之见是任何年代也无法消除的,两个不同家庭出来的人,生存环境,人生观念大不相同,好在沐儿长在农村也是一个好男人,他可以担负任何责任。你自小到今倍受亲人宠爱受不得半点委屈,也不会受他人摆布。你为了求全,什么都可以给他,可以抛弃工作而摆脱刘一平父子只为了和沐儿在一起,可以忍气吞声也不去惊忧他,为了爱情几乎丧失了自己,快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莲儿····。”池清泉深深看了妹妹一眼,见心爱的妹妹眸光渐黯实在是不忍多说打击她的话,悠悠叹口气,“你离大哥这么远,若是受到什么委屈,大哥也难一时保护你····。”
“大哥,木头不会伤害我的。”
“我知道,”可他身边的人呢?这句话沉在心底他怎么可能将一盆凉水浇在疼于心底的妹妹身上?“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到我那。”
“好。”清莲呵呵笑着偎进大哥怀里,仰头看到前头不时回首张望的那个男人此时张牙舞爪被杨子江拽回的身影,不禁畅笑起来。
“莲儿,哥最后一句话。”池清泉忍俊不禁地就势揽肩抱住妹妹,深邃的目光淡看前头在意妹妹一举一动的男子,这个醋坛子原来如此喜欢吃干醋,要是抱着妹妹的不是哥哥换做别的人他又该做什么惊天壮举?看来,他真是爱惨了怀中人啊,哎,瞧瞧他火急火燎的样子自己就不再折磨他了。
“嗯。”被哥哥推开一些,她收回张望的目光,对视正色的哥哥就乖巧地应道。
“不要任性,不要委屈求全,不要卑微。”
“····,呃,哦。”
“走吧。”池清泉长臂再搭上妹妹的肩头,二人快步赶上前头的三人,林姓男人心里又波动起来。
“瞧你没出息的样子!人家可是兄妹,兄妹你懂吗?乱吃飞醋还要看看对象是谁,也不怕池书记笑话!”杨子江摁住怂男林沐阳,嗤笑着,林沐阳被鄙视得脸面尽失,连一直是静如月下青柏的清隽男子李如白也被他的超正常发挥引来几声轻缓的笑声,如此,林沐阳觉得自己特傻很幼稚极为郁闷起来。
好在池家大哥是沉稳内敛之人,即使是做些恶作剧也是点到即止,将林沐阳对妹妹的感情测出深浅后他大度地将妹妹送到焦头烂额的男人手上,才算是让林沐阳稳妥地攥紧掌中温柔。
池清泉和李如白第二天便去省农资总公司签订了农资定购合同后连夜乘火车去e市。
夜十一点四十五分的火车,开车前十五分钟林沐阳和池清莲在站台上送别大哥,他从池清泉犀利的目光中感觉有话对自己说便支开了清莲,李如白见势先上了火车。
“沐儿,四对青梅竹马的爱情但求从你这里求得圆满,不要辜负莲儿。”站台上两个不同年龄段却都是优秀的男人引来来去的女旅客停步,偶尔胆大的上前搭讪希望能够来一段红尘旅途艳遇,却被二人冷脸斥开,他们的神情冷淡,而一个说者不得不为自己的妹妹争取幸福的机会,而听者是必须给予一个坚定的承诺的。
“大哥,我不会让你失望,会好好对莲儿的。”林沐阳不需要一丝一毫的犹豫,所说所想早是一致,池清泉能看到他的真心一片便无需哆嗦什么轻轻点头。
“好好珍惜。”池清泉吐出这四个字后轻拍他的肩以示鼓励,穿着一身警服的高大健硕身躯随着健美的长腿迈向车厢,他回头轻浅对林沐阳而笑,举目远眺百米外疾跑而来的清莲,挥动长臂时俊美如厮的脸上亮如星辰的双眸里有许多不舍、几分担忧和一丝无奈。依在车窗上的另一个清新如菊的脸上也有一缕对这个城市的缠绵目光。
“如白,清晨时就可以看见你儿子了。”池清泉在火车已离这座城市时对内座的部下递上一根烟。
“呵呵,是啊。”怔忡地收回遥望远方站台上愈来愈小送别身影的目光,掩住内心的不期然,将所有的逝去的开始的情绪遗留在旧地,任袅袅烟雾笼罩眉间。
车窗外的暗夜世界如疾风退却,新的世界迎接人人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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