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克莉!”她说她就在外头等着,有 事可以叫她。
门外却没有任何响应。
她不死心又叫,“达克莉,你快点进来!”
然后,她感觉到澡盆内的热水起了一阵波浪,这意味着阿玛迪进到澡盆内了!
想到两人在同一个澡盆内,傅红楼几乎想昏倒算了,至少那样就可以不用去面对那 尴尬至极的场面,但偏偏她的神智清楚得很。
“达克莉!达克莉!”她没有勇气睁开眼睛。
“省省力气,她不会进来救你的。”阿玛迪好整以暇地开口。没有他的命令,谁也 不敢闯进来,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想找死。
他的声音近在耳旁,彷佛还有他呼出的热气拂过她的脸……傅红楼全身的寒毛都竖 了起来,脑袋里闹烘烘的完全无法思考。
“你不睁开眼睛怎么洗澡?”阿玛迪的语调里有种得逞的愉悦,炽热的目光浏览过 她在水底的曼妙身躯,情欲慢慢地漾深。
傅红楼仍闭着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漾起一抹坏坏的笑,阿玛迪伸手抚上她光滑的肩膀。
傅红楼一惊,睁开眼睛,如临大敌地瞪视着他,“你……你要干什么?”她的脸几 乎要烧起来了。
“让你睁开眼睛而已。”天知道,要抗拒近在咫尺的诱惑有多么困难,他得费多大 的劲才能压抑下体内高涨的渴望。
他是要定她了,不过,并不是以强迫的方式,而是要她爱上他,所以他不急着一口 吞下她。
傅红楼的眼睛不敢乱瞟,却不经意地发现阿玛迪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身体直瞧。“ 你在看什么地方?”她低叫。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傅红楼用双手遮住胸部,更往水里沉入,这一回,她整个人都缩到水里去了。
阿玛迪好笑地睨着她憋气的模样,气定神闲地等着她憋不住而浮出水面的那一刻。
一、二、三、四、五……一分半钟过去,傅红楼终于憋不住了。
阿玛迪乘机倾身吻住她,度了口氧气给她。
她根本无力抗拒,他的吻愈来愈深入,迷惑了她的感官。
在沉沦的前一秒,她使出仅剩的力量推开他,不停地喘息着,再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她决定硬着头皮起身,跨出澡盆去拿衣服穿上。
她不洗了,可以吧?
但是她才刚起身,便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给拉了回去。
“你……”她的手中被塞进一块肥皂。
“你帮我洗吧。”他的眼中精光一闪。
“不要。”她一口回绝。
凭什么要她帮他洗澡?她又不是他的谁。
闻言,阿玛迪又将肥皂拿了回去,“那我来帮你洗好了。”他拿肥皂的手作势欲往 她身上抹去。
“不要——”她拍开他的手。
“你只能二选一。”他伸出拿肥皂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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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傅红楼瞪了他一眼,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抓过肥皂。“我帮你洗。”不过, 她的手却在碰到他的身体前停住。
他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啊?
阿玛迪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放心,我不会把你压倒在地上的。”不过,总有一 天会的。
他会慢慢地、一点一滴地占有她的全部。
傅红楼陪着达克莉到河边洗濯衣物。
“我的衣服我自己洗。”傅红楼伸手就要拿出自己的脏衣服。
达克莉阻止了她,“红楼小姐,这是我的工作。”
“只是几件我自己的衣服而已,就算阿玛迪知道也不会怪你的。”又不是什么大不 了的事。
“请不要为难我,好吗?”服侍红楼小姐是酋长指派给她的任务,她必须做好。
拗不过达克莉的坚决,傅红楼只好作罢,“好吧!”
她忽地记起昨天和阿玛迪共浴的事,脸颊的温度陡地窜高,“昨天我洗澡的时候, 你不是就在房间外面守着吗?怎么会让阿玛迪闯进来?”
害她还被迫帮他洗澡,真是!
“我不能阻止酋长。”
“难道他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想和谁一起洗澡,就和谁一起洗澡?”这根本没有 道理嘛。
“如果酋长想那么做的话。”达克莉看了傅红楼一眼,据实回答。
事实上,所有齐穆族里的未婚少女,心中都期望能够得到酋长的青睐。
只不过,在阿玛迪带着傅红楼回部落之后,她们的美梦就都破灭了。
“难道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的行为?”傅红楼觉得这太难以理解了。
达克莉忙不迭地补充说明,“酋长他从没做过那样的事。”昨天的事是头一遭。
傅红楼的脸慢慢的红了,深吸了一口气,“有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没有。”达克莉回答得毫不迟疑。
这下子她可慌了,“怎么会没有呢?”难道在这个地方就没有正义了吗?
“在这里,酋长的命令就是法律,没有人敢违背酋长的意思。”达克莉温和地陈述 .对齐穆族人而言,酋长不啻是主宰一切的神疠。
俗语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无三不成礼。”傅红楼有理由相信阿玛迪今 天又会跑来和她共浴。
虽然昨天阿玛迪信守诺言,没有做出任何逾越礼教的事,但是,她的身体都被他看 光了啦!那是专属于丈夫的权利耶。
而且,他还吻了她。
她得想想法子才行,不然,孤男寡女再继续共浴下去,肯定会出问题。
既然没有人能够帮忙,她也只好靠自己了。
傅红楼苦思良久,而后灵光一闪——啊!有了。只要她不洗澡,那他就不能和自己 共浴了。
没错,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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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后,傅红楼得意地笑开来。
傅红楼已经一连三天没洗澡了,虽然还不至于有异味传出,但对于一个习惯天天洗 澡的人来说,三天不洗澡,感觉全身都不对劲。
阿玛迪在澡盆内舒服地浸泡着。他当然知道,她不洗澡是因为自己。
不悦地瞪着他,“你要洗澡可以把澡盆搬回你的屋子里,干么非得在我的房里不可 ?”
他是故意的,故意要诱惑她。
阿玛迪懒洋洋的睁开眼,露出深邃的瞳眸,“我爱在哪儿洗澡,就在哪儿洗澡。” 谁也不敢有意见,除了她。
想洗澡的渴望愈来愈强烈,让她的心情更加烦躁,“可是,我不想长针眼啊。”
说是那么说,实际上,俊男入浴是很养眼的画面,想看阿玛迪沐浴的女人想必多得 数不清。
“那你就别看啊。”他一脸可恶的笑容。
傅红楼气得拉起针织的毯子蒙住头,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偏偏阿玛迪仍意犹未尽,故意把澡盆中的水弄得哗啦作响,让她没有办法顺利入睡 .空气中的花草香味更浓了一些,傅红楼气呼呼地掀开毯子,在床上坐直身体,“你 能不能安静些?”她更加心烦,他这样她根本就睡不着。
阿玛迪忽地自澡盆内站起身,“我洗好了。”他完全不避讳,赤裸地跨出澡盆外。
“啊——”傅红楼惊呼了一声。
非礼勿视!她赶紧闭上眼睛。
他很快地穿好衣服,“真的不想洗澡吗?三天了耶!难道不会觉得身体有点痒吗? ”
经他这么一提,她真的觉得身体开始痒了起来,好想洗个香喷喷又舒服的热水澡。
她闭着眼睛思忖,他已经洗完澡了,那……她待会儿偷偷洗个澡,只要达克莉不说 ,他就不会知道了。
“不会啊。”她的语调多了一丝轻快。
阿玛迪的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只可惜她闭着眼睛没瞧见,“好吧。时间不早了 ,睡吧。”
傅红楼终究抗拒不了想洗澡的诱惑。
她睁开眼睛,正好瞧见阿玛迪走向门口。
守在屋外的达克莉立即差人将澡盆内的水搬出去倒掉。一会儿,傅红楼溜下床,到 门口张望了一下,确定阿玛迪走远了之后才道:“达克莉,能不能麻烦你,我想洗澡。 ”
达克莉立即应允,“哦!好。”
“等等。”傅红楼叫住要去张罗木柴和水的达克莉。
“还有事?”她又踅了回来。
“你……你不会告诉他吧?”她眼中流露出企盼。
犹豫了一下,达克莉才点点头。
“谢谢你。”她高兴不已。
约莫十多分钟后,傅红楼如愿以偿地浸泡在弥漫着香气的热水里,慵懒的她舒服得 根本不想动。
蓦地,门被打开来,阿玛迪负着手走进屋内,未干的长发披散在颊边和背部,发梢 仍滴着水,他的身后跟着一脸畏怯的达克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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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红楼太过震惊,身体一个打滑便沉入水中,差点惨遭灭顶。
“咳咳咳……”她被水呛到,不禁一阵猛咳。
阿玛迪趋前替她拍背。
她的双手护着胸前,全身蜷缩成一团,“你走开啦!咳咳咳……”不慎吸到水,她 又是一阵猛咳。
“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已经看过了。”缩回手,他依然站在澡盆边居高临下地看 着她。
傅红楼为之气结,“你……”
他瞄瞄她,“你不是说不洗澡吗?”
“呃,我……”她迅速地转移话题,“你怎么会又回来了?”她的视线转到达克莉 身上。
“不关达克莉的事,她并没有去跟我通风报信。”他看出了她眼中的疑问,笑着说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洗澡?”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笑意涌入他的黑眸中,但随即他的声音陡地降温,“达 克莉,你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事?”他不允许任何人违抗他的命令。
“是。”达克莉的头垂得更低了。
“不是达克莉的错,是我拜托她不要去向你报告的。”傅红楼挺身而出,不想连累 达克莉。
“没有下一次了。”他冷冷地道。
“是。”达克莉没有第二句话。
“好了,出去。”他摆了下手。
达克莉迅速地退出屋外,将门带上。
屋子里只剩下阿玛迪和傅红楼。
就在刚刚,她发现了一件事,阿玛迪对其他女人都是冷漠无情的,只有对她不同。
因为自己是他要的女人?
一丝淡淡的喜悦从傅红楼的心底悄悄地蔓延开来,也许,只是也许,喜欢上阿玛迪 并不是太糟糕的事。
“想什么?”他放柔了语调。
傅红楼吓了一跳,从呆怔中清醒,“啊!你快点出去啦!”
阿玛迪不为所动,“刚才你不也看着我洗澡吗?是该礼尚往来一下。”他言下之意 是赖定不走了。
“是你自个儿跑来我房里洗澡,又不是我爱看。”她红着脸辩解。
“横竖你都看见了,现在该我了。”他索性斜倚在澡盆的边缘。
她仍旧缩成一团,动也不动。
“快点洗吧!不然待会儿水凉了,感冒了就不好。”探手试了试水温,阿玛迪好心 地提醒她。
无计可施,最后只好硬着头皮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穿戴整齐。
从头到尾,她的脸都是红的。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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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将白,屋内的傅红楼睡得极为香甜。
“嘶——嘶——”一道细不可闻的奇怪声音响起。
然后,是一阵□□□□的声音。
“嘶——嘶——”一条约莫有手臂粗细、通体墨黑的蛇爬上傅红楼的床,悄悄地朝 好梦正酣的人儿逼近。
黑蛇徐缓地越过傅红楼的腰,爬上她的胸前。
睡梦中的傅红楼察觉到怪异,悠悠地转醒,一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一双翠绿的 瞳眸和倒三角形的黑色头颅,还有红色的蛇信。
她顿觉全身发冷,一股寒意自背脊窜了上来。
“啊——”她惊慌的发出高分贝的叫喊。
尖叫的同时,她右手的虎口处传来一阵刺痛,黑蛇仍旧盘踞在她的身上虎视耽耽。
阿玛迪闻声,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她身边。
他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禁为傅红楼的危险处境捏了一把冷汗。
那一条通体漆黑的蛇,是这个流域才有的毒蛇,学名不知为何,但齐穆族人称之为 魔鬼蛇,毒性很强,可以在三十分钟内置人于死。
“闭嘴。”他低吼了一声。
她惊惶地转头看他一眼,听话地闭上嘴,终于结束让人几乎抓狂的尖叫声。
“不要动。”他轻声道。
她没敢再乱动,就连呼吸也是轻轻的。
可是,那条恐怖的黑蛇却仍旧动也不动地紧盯着她,盯得她胆战心惊、毛骨悚然。
虽然不知道此刻和自己面对面的黑蛇是哪一种蛇,可是,光看阿玛迪的表情也知道 ,它不仅有毒,而且还是带有剧毒。
阿玛迪慢慢地靠近床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怕会骇着它,让它在她的手上咬 一口。
在这个流域附近的原住民,不论是齐穆族人或卡华南族人,个个都是抓蛇高手。
当然,阿玛迪也不例外。
只是为了她,他不得不更加的小心翼翼,他并不希望红楼被咬,因为即使有解药可 以服用,仍旧有危险期,而他不要她有生命危险,一丁点也不许。
“酋长,由我来吧。”跟随在后的吉卡尔忠心护主。
“不必了。”他一口回绝。
事关红楼的安危,假手他人他不放心。
阿玛迪慢慢地移动,不着痕迹地靠近,而傅红楼身上的那条魔鬼蛇已经在他伸手可 及的地方了。
他屏住呼吸,迅如闪电地出手,准确无误地攫住了魔鬼蛇的要害,将它抓离傅红楼 的身上。
吉卡尔立即上前接过那一条蛇。
“没事了。”阿玛迪这才松了一口气。
傅红楼的身体忽地起了一阵颤抖,还有冷汗自她光滑的额头一颗颗地冒出,“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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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是被吓坏了,阿玛迪伸手将她捞进怀中,安慰道:“不用怕,蛇已经抓走了 .”
有他在,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事物危及她的生命。
她的嘴唇发紫,冷汗更是如雨下一般,“我……我觉得……我很……很不舒服……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不太对劲,他注意到她发紫的唇瓣,心中有股不祥升起,“你是不是被咬伤了?”
“头好晕……”而且一口气好象快要喘不过来,她的目光涣散,意识开始不清。
“红楼……”他担忧的眼神迅速地在她的身上兜了一圈,而后果决地吩咐,“叫娜 亚过来,立刻。”
有名青年立即依言去做。
傅红楼在阿玛迪的怀中失去意识。
虽然忧心如焚,他并未丧失冷静,他又做了一次仔细的审视,找出她的右手虎口上 有两个牙印,伤口的周围已经开始泛黑了。
果然是被魔鬼蛇咬伤了。
“搞什么?拖这么久!”他心中的怒火窜起。
时间每流逝一秒,也就意谓着红楼的危险又增加一分。好不容易,离去的青年终于 把娜亚给找来。
“我要魔鬼蛇毒的解药。”阿玛迪急切地道。
娜亚瞥眼瞧清楚他怀中抱着的是傅红楼,美丽的脸上掠过一抹妒意,“没有。”
“用完了。”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傅红楼的生死与她无关,她一点也不想救人,而且若是傅红楼就此死了,或许酋长 还会和她破镜重圆。
嗯!值得赌上一赌。
阿玛迪压根儿就不信她的话,“把药拿出来。”黯暗的眼眸中,燃起的烈焰可以将 人烧成灰烬。
“真的已经用完了,新的药要明天才能炼好。”她已经打定主意了。“救不了她, 我也很遗憾。”
“如果我说她死了,你也活不了了呢?”他的声音更冷了。
“那你就杀了我吧!”娜亚赌气地道。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他语气如冰霜。
“酋长,请不要冲动,杀了神女也救不了红楼小姐啊!”族里的长老尤库多出来缓 和气氛,“现在最重要的是设法替红楼小姐解毒才是,让我来劝劝神女吧!”
阿玛迪捺住性子,摆了下手。
尤库多赶紧转向娜亚,“神女,惹怒酋长是很不智的,请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把解药拿出来救红楼小姐吧。”
“没有就是没有。”娜亚别开脸。
这下尤库多可急了,“神女……”
阿玛迪忽地动作轻柔地放下昏迷的傅红楼,站起身,“吉卡尔,你过来。”
手中仍抓着魔鬼蛇的吉卡尔虽然纳闷,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仍然上前走近,“ 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