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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GL)-第9部分(1/2)

作者:srg2003

    粉色云霏妆花锻织彩百花飞蝶的锦衣,水钻蓝丝滚边,以平金针织进翠绿色的孔雀羽线,少了一分她平日里的清丽,多了分明艳。

    “初冬天冷,还是穿上披风吧”江待一说着,便将白色披风的香色流苏球帮她系在了身上。文惠羽有些含羞,但并没有拒绝。

    两人穿戴整齐,出门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本来今日江新武也在被邀约的人员之列,只是今日不巧有军务在身,无法出席。

    皇城庆元殿

    庆元殿内皇帝高坐在蟠龙雕花椅上,左右两边分别坐着凤冠霞帔的皇后和蓝色琉璃公主裙的若兰公主,公主裙上镶嵌的朱缨宝饰多的炫目,让人看不真切。

    殿内赴宴的多是亲王郡王,外姓的只有江家和右相潘家,众人对皇上行礼高呼万岁,齐祝若兰公主生辰。众人入席后,宫人们就开始布菜,倒酒,歌舞声也翩翩响起。

    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看着高台之上一身玄明色龙炮的大襄皇帝,充满慈爱的看着身边的爱女,江待一真的很难想象,他就是私下搜罗美女,大兴土木建造行宫,穷奢极欲之人,人心呀人心,实在难测,思及此处,江待一不禁怅然一叹。

    坐在最前方的郭天放起身,作揖行礼道:“恭祝皇姐生辰,皇弟知道皇姐钟情于笛音,正巧皇弟曾得一块上好的黄龙宝玉,便命能工巧匠到打造出这一管玉笛,望皇姐喜欢。”说罢,站在一旁的小太监躬身将玉笛呈上。

    黄龙玉笛上刻着细致的兰花纹络,制作精细规整,打磨光滑细腻,笛尾挂着金丝流苏,不用听也能猜出此笛所奏出的乐声必然是珠圆玉润,彷如天籁。

    若兰公主微笑道:“太子有心了,这礼物很得我心意。”

    太子笑道:“皇姐喜欢就好”

    “清王送翡翠玉如意一对”

    “齐王送金雕玉佛一尊”

    “赵王送南海玛瑙一串”……

    刘公公扯着尖嗓子,一个个的念着礼单,礼单上满是奢华之物,却未免俗气。

    轮到将军府江家,江待一刚一起身正要开口,却被郭天放的声音打断道:“父皇,儿臣有一上联,与江之一字有关,请江少将军给个下联,也当是为少将军觐献礼物抛砖引玉了。”

    下面已经有人议论纷纷,所有人都知道江待一不通文采,现在摆明就是让他出丑。若兰公主娥眉微蹙,暗道,弟弟又沉不住气了,何必让江待一和惠羽难堪呢?

    皇帝却没有阻止,淡淡吐出一个字“好”

    江待一刚要推辞,郭天放已经抢先一步说道:“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江待一心知肚明,郭天放还是嫉妒自己娶了他的心上人,早知道这样,上回就不只是给你下药这么简单了,心中愤愤,但也只能低头谦卑的说道:“微臣才疏学浅,对不上太子爷的对子。”

    郭天放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轻蔑一笑,不屑的说:“果然是文不成武不就”

    臣下早已一片唏嘘,毕竟是打将军之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太子爷居然在群臣面前出言侮辱……众人在下面小声议论着。

    江待一紧紧的咬着牙关,心中的怒火早已烧到了喉咙,又生生的给压了回去,躬身道:“太子殿下教训的是,微臣的确是文不成武不就,实为百官之耻。”说到最后已经是面红耳赤,头恨不得埋到地里。心中恨道,今日之耻,我江待一他日必当十倍奉还。

    文惠羽看得不忍,起身行礼道:“民妇愿意替夫君对太子殿下的对联。”

    郭天放心中更忿,没想到惠羽居然如此袒护这个不争气的夫君,但若阻止她说,未免太过小气,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愿闻其详”

    文惠羽悠悠道:“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景万年,月影万年。”

    若兰公主抚掌笑道:“好,真乃千古绝对!”

    众人也纷纷点头赞许,“好对子!”“江夫人好才学,江家娶到这等妻子,真是好福气。”

    江待一也既赞扬有感激的看着她,文惠羽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文惠羽欠身道:“公主殿下想必什么奇珍异宝都见过,也不稀奇,我江府准备了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还请公主殿下移驾到御花园中受下此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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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兰公主起了兴趣,微笑道:“什么礼物这么神秘?也好,我就走这一遭。”转身向皇帝说道:“父皇……”

    “兰儿,你去吧,我与群臣继续宴饮于此。”皇帝洞悉了爱女的意图,没等她说完就准了。

    若兰公主欠身道:“多谢父皇。”

    文惠羽递给江待一一个眼神,江待一会意,悄悄的早若兰公主一步离开了。

    皇城御花园

    一路跑过来的江待一,气喘吁吁的问道:“都准备好了吗?人一会儿就到。”

    李靓应道:“放心吧,万无一失。”

    片刻后,“啪啪啪”三声拍掌声如约而至。李靓立刻用火折子点燃烟花。

    嘭嘭嘭

    烟花齐放,绚烂多彩,在宁静的夜空中傲然绽放。

    烟雾消散后,遥看天际,若兰公主的身段在空中摇曳,若兰公主惊呼一声,“这……”仔细一看,原来是若兰公主的画像做成的大风筝,涂上了一层荧光粉,在夜空中熠熠生辉,就好像真的是若兰公主在星空漫步。

    “好细致的心思”若兰公主对身边的文惠羽笑着说道。

    话音一落,悠扬的笛声传来。章影一身白衣如雪,唇边轻轻吹奏一曲《凤凰于飞》缓步走来,曲调简单清澈,仿佛徐徐而来的清风,在这寂静的惊叹里一转一转扣入人心。

    章影身后,升起四盏孔明灯,灯上各提一个大字,连起来便是是,恭贺芳诞。

    他的笛音渐渐回环低落,音止时已徐缓踱步至若兰公主身前,跪下行礼道:“微臣以满夜星空,恭贺公主殿下芳诞。”

    若兰公主疑惑转头的问身边的文惠羽:“这是何人?难道也是贺我生辰的一个礼物?”

    文惠羽笑道:“这是新届探花郎章影,任翰林院编撰,是待一的结义兄弟。”

    若兰公主秀眉一挑,“待一?你与他很相熟吗?”

    文惠羽脸上一红,掩饰道:“兰姐姐,别说那么多了,快让人起来吧,冬天地凉。”

    若兰公主看着跪在地上的白衣如雪的章影,徐徐道:“起来吧”

    章影慢吞吞的站起了身,天知道他现在有多紧张,内衫早就被冷汗濡湿了,但还是稳住心神用勉强镇定的声音说:“谢公主殿下”

    “抬起头来”声音仿若空谷幽兰,章影听话的慢慢抬起了头,只听“咦?”了一声,若兰公主静默良久,道:“是你”

    记忆回流,上一年随父皇去往避暑山庄,不知路过哪个城的时候,偶的掀起轿帘,两侧臣民无一不跪地俯首,只有一人,一个书生,抬头望过来,对上我的眼眸,没有避开,居然就这样不知忌讳的盯着我看,眼神没有往日王孙公子见我的那种垂涎又惧怕,他的目光如天光云影,赤子般的清澈温和。近日在御花园中总有相似的眼神在我身上流转,本以为是幻觉,现在看来这,这眼神属于眼前这人无虞了。

    原来,在那惊鸿一瞥中沦陷的不只一个人。

    章影一怔,她知道我?怎么可能?在暗处的江待一和李靓也是一脸的茫然。

    若兰公主语风一转,冷然道:“章大人,你可知罪?”

    章影惶恐的跪下,“请公主殿下明示”

    若兰公主侧首,冷傲道:“多次在御花园,窥视本公主,亵渎公主的罪名可不轻。”

    章影一个头磕在地上,声音有些发抖“微臣有罪,但微臣从未有过亵渎公主殿下的心思,只是,只是……”

    文惠羽轻拉她的衣角,低声道:“兰姐姐这是何故”她也不回答,眉毛上扬,继续问道:“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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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单纯的仰慕”章影心一横,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若兰公主不紧不慢的说道:“巧言令色,本宫命明日来思兰苑请罪。”将系在腰间的一块令牌扔在章影面前,“这是我宫里的令牌,明日拿着令牌来侍卫自会放你进来。”

    说完便转身离去,转身的那一瞬间,又极其微弱的声音对文惠羽轻笑道:“你倒是送了我一个有趣的紧的礼物。”

    跪在地上的章影一头雾水,莫名其妙获罪,又莫名其妙的得到可以出入思兰苑的令牌,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

    35读书记

    一行四人坐在回将军的马车上,各怀心思,章影恍若还在梦中,江待一还在被辱的难堪中,李靓则在回味着刚刚从宫中御膳房中偷吃的糕点。

    回府之后的四人各道了晚安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江待一像往常一样支上屏风,在地上铺好被子,正要歇息,坐在梳妆镜前的文惠羽摘下簪子,放下长发,漫不经心的说道:“待一,明日起随我读书”

    “什么?”站在屏风外的江待一大呼一声。

    文惠羽又淡淡的重复了一遍,“明日起随我读书”

    “惠羽,我不想读书,我不是那一块读书的料。”

    “难道江公子想像今天一样的被人羞辱却不能还以颜色吗?”

    文惠羽如今已经不称江待一为江公子,如今这么称呼,看来心里已不快活了,她怨的是今日郭天放公然在大殿上出言侮辱,而他却只能默默承受。

    江待一默然不语,看来今日不仅自己受辱还拖累着惠羽一脸丢了脸,谁有这样的夫君,脸上都会无光。可是自己又不可以再外人面前展露才华,即使有苦也只能生生咽在肚子里,这样一份无奈与辛酸又有谁晓?

    文惠羽见他不再出言阻止,继续道:“明日从《诗经》开始,循序渐进”

    江待一只“唔”了一声,便倒头躺下,见文惠羽收拾妥当安寝之后,他掌风一推熄灭了房中的蜡烛。

    躺在地上的江待一在心中思考着对策,如今让惠羽见识到自己真本领还为时过早,还是继续装傻,等到她教的失了耐心,此事也就罢了。

    书房内,文惠羽坐在桌案前,手上的宣纸是江待一刚刚默写的诗,冷淡道:“江公子,这一篇《鸿雁》,共七十二字,你刚背诵错十三字,默写错二十字。”

    江待一听着这没有温度的声音,心里发麻,惠羽显然是动了怒了,自己学了《诗经》也有半月了,就连首诗都背成这样,性子多好的先生都会气的鼻子歪了。

    其实这《诗经》早在江待一五岁的时候就已熟烂于心,今遭也是难为他了,将自己早就会的诗背诵成这个样子。

    文惠羽看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位的低头不语,把心一横,道:“看来,不动用一些处罚措施,江公子这《诗经》怕是永远都学不会了,从明天起江公子就留在府中读书,何时将《诗经》背诵下来何时可以出府去。”

    这分明是软禁呀!江待一在心中哀嚎,突然心思一转,眼前灵光一现,脱口问道;“为何只有罚,没有赏?”

    文惠羽刚喝下的一口茶差点没有喷出,背书背成这个样子居然还敢邀赏,但赏罚确应分明,道:“那你想要什么赏?”

    江待一在书房踱步思考着,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机不可失,有了!“惠羽,你与我一起出游一日,就你我二人。”

    “这个不难,我答应你就是”随口应道的文惠羽根本没有想到,她会有和江待一出游的这一天。

    江待一每天装出一副早起晚睡专心读书的样子,其实他手中拿着书,心中想的满是与文惠羽出游时的场景,当然出谋划策这种事少不得李靓的参与,而章影这几天总是往宫里跑心思都没在这,这事他也就不跟着插一脚了。

    五六天过去了,江待一终于忍不住,在晚上回房后,跟文惠羽说:“惠羽,我背下《诗经》了,你考考吧。”

    “哦?”文惠羽心中不信,一篇《鸿雁》都背了半月还错误百出,怎么可能才五六天就把诗经全部背下呢?虽然这几天他读书是蛮用功的。怀疑归怀疑,但既然人家都这么要求了,无论结果如何,自己也要考核一下。

    文惠羽随口道:“风雨凄凄,鸡鸣喈喈”

    江待一故意磕磕巴巴的答道:“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云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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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惠羽有些意外,虽然背的不流利,但却没有错误的完整背下了。又随意的挑了几篇诗,江待一都出乎意料的正确的背了下来。

    文惠羽有些搞不清状况,这个人的进步也未免太快了!

    天刚蒙蒙亮,江待一就迫不及待的起了身,为今天的出游打点。

    被屏风外的响声吵醒,文惠羽惺忪的睁开睡眼,支起身子望了望窗外的天色,不过寅时,刚要躺下再睡一会就被江待一雀跃的声音搅了清梦,“惠羽是你醒了吗?醒了的话我叫小月来侍候你梳妆,收拾妥当之后我们就可出发了。”

    出发?去哪?文惠羽心中升起一个大大的疑问,哦!想起来了,昨晚待一把《诗经》通篇背了下来,自己好像是答应与他出游作为奖赏。

    “不要去叫小月了,这么早再让她睡会儿吧。”文惠羽一向没什么架子,对下人也是体恤有加。说着,已经自己起了身,对镜梳妆,“你不是说只我们二人出游吗,那我们便悄悄出府去。”

    江待一拍手笑着应道:“好”

    文惠羽依旧穿上她最喜欢的粉色的衣裙,外罩一件白色狐裘披风,走出屏风的一瞬间瞠目结舌,只见江待一背着一把琴,左手提着食盒,右手抱着包袱,“你这是要去哪呀?离开京城?”

    “啊?”江待一想摸摸脑袋但却没腾出手来,才意识到自己带的东西好像有一点点多,脸色微红的道:“我只是觉得你或许会想弹琴,晌午你饿了的话,我又不知你爱吃什么糕点便带的多了些,天冷你又体寒,我就多带了几件披肩,手套……”

    “不必再说了”文惠羽垂首轻轻道:“我们走吧”

    “哦,好”江待一紧了紧身上的东西,刚想打开门的时候,文惠羽已经为他推开了们“你手上不方便,我来好了。”

    两人出府的时候,门口的马车早已备好,但却不见车夫,江待一把手上的东西放入车中,又把文惠羽扶上了马,自己就驾车当起了车夫。

    马车内缭绕着茉莉花的幽幽香气,坐卧上铺着丝滑的锦缎,文惠羽靠在车壁上,微阖眼帘,对于今天,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36岁月静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马车就停了,“惠羽我们到了”,文惠羽睁开眼,下了马车,惊道:“青石山”

    十一月的天气,青石山也不像往日的翠荫浓郁,寒风掠过有些萧索的感觉,就如好景不长久,旧人不常在。马车停在溪边,而溪边的水已经结了一层薄冰,滞水不流。

    江待一点了点头,文惠羽侧头看着他,仿若回到了八岁那一年,无忧笑着跟她说,我不想要什么回报只想跟你交个朋友。细看眼前这人,眉宇间却又和无忧相似之处,不会……,文惠羽随即摇了摇头,无忧八岁便熟读四书五经,可眼前这人连《诗经》都只背了个勉勉强强。

    文惠羽的思绪百转千回,江待一却只闷头的在包袱里翻找着东西,不知在忙活些什么。

    片刻后,江待一笑着问:“早膳未用,惠羽可饿了?”

    摸摸肚子,果然是空荡荡的感觉,答语还没出口,江待一便了然的说道:“惠羽可爱吃鱼?”

    “我对饮食并不挑剔”

    “那就好”江待一挽起衣袖,手里拿着凿子和两只铁叉,跳到溪面上,一下下的凿着冰面,不多时冰面即破,冰面下的鱼儿都一蹦一蹦的翻腾着,江待一眼疾手快用铁叉叉起两只鱼来,得意的转过身来,向文惠羽举着铁叉高摇着,“你看,惠羽,咱们果腹的食物有了。”

    看着溪边如孩童天真的江待一,心中有一处柔软的心弦被触动,微笑道:“我看到了,你快些上来吧,不要冻坏了。”

    得意忘形的江待一脚尖轻点冰面脚,嗖的一下掠过冰面站到了文惠羽的面前,“你?你是怎么过来的?”文惠羽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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