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的乐声嘎然而止,厮杀中的人群不由自主看向了松着领带,仿佛回了家的上班族一样的高进,十几个少年面孔狰狞地挥动着武器杀向了看上去没什么杀伤力的他。
“放音乐。”高进不以为意地朝那个抖着手拿着音乐盘的少女道,仿佛那十几个离他只有几步远的狰狞少年只是些蚂蚁而已,一脚踩下去就全死了那种。
死亡金属特有的颓废和诡异的乐声响起,高进张开了双臂,反光的镜片下是冷厉的眼神,就像屠夫一样。第一个少年手里的武士刀向他当头斩下,四周的人群都露出了嗜血的神情,等着这个上班族被斩得血肉模糊的样子。
就在挥刀的少年等待着刀锋砍入**时的那种震颤感觉时,他忽然发现面前的上班族不见了,就像消失在了空气里,从没有出现过一样,可是就在下一秒,那张让他讨厌的脸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接着他看到了那隐藏在眼镜后的眼神,锋利,冷漠,仿佛他就是待宰的猪狗,一瞬间,不可遏制的恐惧在他心头升起。
“不好好念书出来做流氓,可没什么前途。”高进的声音里带着戏谑,他的手按在了少年的胸膛,接着释放的气以螺旋的形态侵入了他的体内,将他震飞了出去,半空中他的心脏因为无法负荷侵入的气而爆裂开来,就像是盛开的血花一样弥漫在空气中。
带着残酷美感的画面里,高进滑着步子,在那还未来得及反应的十几个少年中释放着自己心中郁积的杀意,一朵又一朵的血花不断绽放,可是却始终溅不到他身上半点,而且从始至终他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就连反光的眼镜镜片也像是在发出着嘲笑一样。
香港‘天牢’中一处房间内,白素看着画面里高进那近乎神经质一般的杀戮,目光惊愕,在她一边的病床上,小语仍旧昏睡着。
“这是他过度使用副人格的后遗症,为了追求力量,他心里的负面情绪已经到达了很可怕的地步,如果不发泄出来,他会变得更可怕。”苍老的声音忽然在白素耳边响起,紫衣的老者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能使用这种力量?”自从进入这个房间照顾小语,白素是第二次看到这个神秘的老者,这一次她再也无法保持一贯的冷静和源于刺客的沉默的传统。
“我只是一个碎片,早该消逝于世界的存在,我之所以还在这里,只是因为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老者看着回头的白素,威严的脸上有了笑意,虽只是一瞬,但是白素却看到了,那是看透一切的通达笑容。
“高进,他是特殊的存在,他身上流有我的血脉,从他十六岁第一次觉醒以后,我就知道了他。”似乎知道白素对高进的关心,老者坐在了白素的身边,接着长袖一卷,那映于墙面上有关高进的画面消失了。
“这个世上,流有我的血脉的觉醒者也许只剩下他一个了。”老者的脸上露出了寂寥的神情,他已经活了两千多年了,可是依然无法看透的就只有血脉相连的这种情感了。
“难道那些事情都是你的安排?”白素想起高进过去那些经历,忽然有了一种心悸的想法,她甚至没有忍住,脱口问出。
“当然,一切都是我的安排,从他十六岁时因为愧疚导致情绪波动而使身上的血脉觉醒,我就开始着手安排一切,不然的话,他早就被其他人杀了。”老者说到其他人时,身上散发的气势压得白素完全喘不过气来,那种窒息般的感觉让她感受到了心底最原始的恐惧,那是弱者对强者敬畏的生物本能。
“你过去认识的他,只是压抑了本性的他,接受父母赢弱的教诲,屈从于这个社会的规则,做一头逆来顺受的绵羊,可是他是狮子,是天生的强者,他怎么能过这种生活。”老者的声音沉稳,却偏偏有一种说不出的霸道。
“我把小语送到他的身边,就是要让他被压抑得更深,这样一旦爆发出来,他的狂气才会更加炽烈。”老者的目光盯着白素,接着道,“不过让我没想到是,高进他居然喜欢上你,你很有可能成为他的剑鞘,我才不得不让你留在这里。”
“小语她?”听着这意外的秘密,白素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看着老者,眼中露出了敌意。
“小语她的开启状态并不是我所引发,只不过我有能力让她提前醒过来,为了让你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