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能我的大限就要到了吧,我突然很留恋,留恋这个世界的美好。我很想睁开眼睛再看一眼,可是任凭我怎么用力,都无法将眼睛睁开,我仿佛掉入了一个永远没有光亮的世界,能感觉到的只有黑暗。
隐隐能听到耳边有人的哭泣声和喊声,叫着我的名字,我张大了喉咙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我只能顺着传来喊声的方向狂奔,可是这片黑暗却佛如没有尽头一般,我找不到出口。
“我被放逐了吗?死了连地狱也没有资格去吗?只能被放逐在这片只有无尽黑暗的世界里了吗?”
我突然很不甘,不甘心就这样沦落在这片永无止境的黑暗里,我放足狂奔,在无法分辩方向的黑暗里用尽全身的气力奔跑着,也许因为我不甘心被放逐在这永恒的黑暗里,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耳边突然向起一个清晰的声音:“呼,总算止住血了。”
接着便听到几个人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后,我便再次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整洁的房间里,床的一侧不知放的什么仪器时不时的“嘀”一声,我的脸上似乎罩了个什么东西,很是不舒,我本能的抬起手去扯罩在脸上的东西,却被一只温润的手轻轻的按住了,一个沙哑且又欣喜却又有些哽咽声音传进我的耳朵:“天寒,你醒了!”
“怡馨……我这是在哪?”我坚难的转过头,对红着眼睛惊喜交集的曾怡馨微微的问道。
“天寒!你吓死我了!”曾怡馨趴在我的胸口嚎啕大哭。
“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么……”我用尽全力抬一只手,轻轻的拭去曾怡馨脸上的泪水。
“我去叫医生!”曾怡馨突然站起身来抹了把眼泪便向房间外面跑去。
不一会儿,房间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首先冲进房间的却是父亲,跟在他身后的是妮子和曾怡馨。
“孩儿啊,你终于醒了!”父亲快步冲到我的床前,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光。
“爸……”我挣扎着想起身:“我这是在哪啊?”
“别动,好好躺着。”父亲连忙按住我道:“这是在市医院。”
“天寒哥,你吓死我们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妮子哇的一声哭了。
“傻妹子,怎么会看不到呢?哥不是好好的么?”我笑了笑,安慰道。
“麻烦让一让好吗?让我看看。”一个穿着白大卦的医生走了进来,父亲和妮子连忙让开一条道。
“医生,你给我儿子好好看看,医生麻烦你了。”父亲连声道。
医生朝父亲摆摆手,走到我的床前先是看了看床头的仪哭,再伸手拉起盖在我身上的床单,我这才发现我的上身什么也没穿,腹部处包着一圈纱布。
“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病人需要多休息,你们不要说太长时间的话。”医生重又帮我把被单盖上,道:“你们哪位家属,来我办公室一下。”
“我去。”父亲连忙答道。
“伯父我和你一起去吧。”曾怡馨道。
父亲点点头,回头看了我一眼,和曾怡馨出了病房,跟着医生走了。
“妮子,我睡过去多久了?”我问道。
“四天四夜了。”妮子红着眼睛坐在床沿,小手轻轻的放在我的手背上,道:“天寒哥,你要快点好起来了。你知道吗?怡馨姐守了你四天四夜一直没有休息,谁劝她也不听。”
“苦了她了。”我轻叹了一口气道。
“天寒哥,你别说太多话,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好不好。”妮子道。
我轻轻摇摇头,道:“不用,我不饿。”
“四天没吃东西了,怎么会不饿,你好好的躺着,我去买点吃的就回来。”妮子道。
我点点头,道:“妮子能帮我把脸上这个罩子拿开吗?难受。”
妮子猛摇头,道:“这不行,这是痒气罩呢,怎么能乱拿。”
“不舒服就拿掉吧,现在没事了,不用再用痒气了。”这时进来一个小护士,听得我和妮子的对话,走过来看了看,一边说着一边将我脸上的罩子给取了下来。
“谢谢。”我对小护士笑了笑。
小护士道:“不用谢我,这是我的工作。不过,你倒是要好好感谢一下你的女朋友和你的妹妹,她俩在这里守了几天几夜没合眼。”
“妮子,你也四天四天夜没休息了?”我讶然的看着妮子。
妮子脸红了红,道:“嗯,我想看着你醒来嘛。结果我就出去了一下,你就醒了。天寒哥,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然妮子会很难过的。”
“傻丫头,辛苦你了,快回去休息一下。”我心疼的抬起手抚了抚妮子的长发,道。
“我不累,只要天寒哥能好起来,多累我都愿意。”妮子轻声道。
我暗叹了一声,妮子的心思我很明白,她明明知道我只是把她当作了妹妹,但她却依然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