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的深海浅空-第6部分(2/2)
作者:林棱
童婳却很认真地说:“不会啊。”
怎么可能说是讨厌呢……
童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那个,寒假我天天都吃呢,都吃腻了。我刚才在家的时候不小心吃太饱了,现在一说到吃的,即使是喜欢的食物都完全不感兴趣了。”
“噢,这样啊……”晴空装作明白的样子点点头,“那好吧,我和雨晴自己分享好了,下次有好吃我再叫你,到时候你可不能吃太饱了。”
“嗯。”童婳瞬间红了脸。
晴空转身,和雨晴分享章鱼小丸子。但是却和雨晴深深地对视,传递信息:童婳这是怎么了。
感觉怪怪的,平常绝对不会这样。现在虽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还是依旧很很好,但明显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生疏。
放了一个长假,不过两个月没有见,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不是说是最好的朋友吗?才两个月罢了,要是两年,不是成陌生人了?
只有lex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们。他完全没搞懂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气氛变得这么冷清了,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不好吃?”
“不是啊,很好吃。”
“那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这么安静,我都不习惯。”
“嘿嘿,因为太好吃了,我们都只能顾着吃了。可不可以天天都给我带。”
“好啊。”
听着他们的对话,童婳变了脸色。
失踪
周末的傍晚。
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吃饭,晴空从来没想到还能享受到这种一家四口的温馨。
沐城看了眼晴空,说道,“我明天又要去上班了,麻烦帮我照顾雨晴妈妈。”
话音刚落,雨晴有点不乐意,“可是明天要上课啊,我们总不能翘课吧。”而且她身体也不能劳累。
于是晴空提议,“不如,我留下来照顾吧,反正我也不怎么想上课。”
雨晴母亲没有反对,只是安静地吃着饭。
“这样也好,晴空你留下来,雨晴去学校上课。”沐城微微皱眉,有点不放心,但还是没有拒绝晴空。
也许给她们一点时间培养感情,也是不错的。
“嗯,姐,摆脱你咯。”
“放心吧。”
**************
第二天一大早,雨晴和沐城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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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站在楼上看着他们渐渐远离,拉上了窗帘。
打了一盆水,走进雨晴母亲的房间,为她擦脸。
“晴空。”她忽然叫道。
“嗯?”晴空身体一僵,应道。
但是晴空等了一会,也没有再听到说话。于是端起水,准备离开。
“晴空,别走。”
晴空的脚步停下。
“陪我聊聊天吧,我一个人,很孤单。”
“好。”晴空没有拒绝,返回了床边。(《 href=〃lwen2〃 trget=〃_blnk〃》lwen2 平南文学网)
“你一定很讨厌我吧,夺走了你那么多东西。”
晴空摇摇头,“不是的。也许我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依旧生活在父母温暖的怀抱中,不谙世事。”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相信你和父亲是真心相爱的。爱情本身没有错,人类在爱情面前显得太渺小,我们无法阻止人与人之间相爱。”
“你愿意,接受我,叫我一声阿姨吗?”
“阿姨,我已经接受你了。”
雨晴母亲露出欣慰的笑容,“晴空,真的很懂事啊。其实,我替代了你的母亲,害你母亲被迫离开,是我不对。我没想要你离开,我也想好好的对待你,就像对待雨晴一样。可惜你太执着,就像你的母亲。”
“呵呵……”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吧,“对不起,是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罢了,是我的心不够宽阔,竟连一个孩童也要计较。”
“阿姨,你还怪我和lex相爱,伤了雨晴的心吗?”
她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就像你说的,我们无法阻止人与人之间相爱。何况,你与lex早就相识。雨晴也已经放下,所以你也不用介意,好好地和lex在一起吧。”
“阿姨,谢谢你。”
“不,是我要说谢谢。阿姨病了,老了,还希望你多多照顾雨晴。”
“放心吧,雨晴永远是我的亲妹妹,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回抛弃她,嫌弃她。”
“有你这句话,阿姨就放心了。”
“阿姨,你现在……还愿意做我的母亲吗?”我已经失去了亲生母亲,为何不接受另一个名义上的母亲?
“好,以后我就是你的母亲。”
“妈妈……”晴空终于叫出了那两个字。
已经有多久没有叫出这个词了?大概,很久很久了吧。
一句“妈妈”,包含了多少怀念,多少期待。
她们都红了眼眶。
“妈妈,我会好好爱你的,不会再离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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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时钟指向了七点,天已经黑透了,雨晴却还没有归来。
按照她们的约定,雨晴会在放学后离开学校,不在学校过夜。但是,怎么会七点了还没到家?
沐城还在上班没有回家,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两个人。
早就过了吃饭时间,没有等到雨晴归来,她们不想动筷子。
“那个……妈妈,我沿着去学校的路,找雨晴吧。许是学校有什么事,耽误了。”
见她点头,晴空拿了钥匙,“如果饿了,就先吃饭吧,我一定会把雨晴安安全全地带回来的,我会还你一个完整的雨晴。”
华灯初上。晴空开着车,不时看着路的两旁。夜晚的道路十分冷清,只有少数人在匆匆赶着路。
但那些少数人中,始终没有找到雨晴的身影……
雨晴,你到底在哪里?
绑架1
晴空一次又一次地拨雨晴的电话,祈祷她只是没听到,多打几次也许她就能注意到。
但每一次都没有成功。
一次次拿起电话,又一次次地放下,晴空都快要放弃。
雨晴会在哪呢?
学校所有的教室都关着,熄了灯,一片漆黑。
脑里闪过一个念头:也许,在宿舍能够找到信息。
开了宿舍的门,温暖的气息传来……没有开灯,也没有任何人。晴空走进房间,开了灯。
桌上放了一张纸,晴空拿起:如果你想见到雨晴的话,就来后山找我吧。
这张纸,是童婳写的。毫无疑问,晴空完全可以确定,因为童婳总是喜欢把字写得很用力,写得方方正正。
所以说,是童婳带走了雨晴?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到最近童婳异常的表现,晴空内心感到不安。希望童婳不会做出伤害雨晴的事情。
后山啊……学校已经遗忘很久的地方,平常总是关着门,不允许别人进去的。
晴空顺着小道走,那是通往后山唯一的路。
果然。
把后山与学校隔绝的铁门,如今敞开着。原本铁门上的大锁头,已经不在了,被丢弃在黑暗的角落。
后山没有灯,在漆黑的夜晚,没有月光,什么也看不到。晴空只好用手机微弱的光芒,不断寻找着童婳与雨晴。
*************
废弃的建筑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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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吊灯颤巍巍挂在房顶,光芒不断闪烁着,时明时暗。
一盆水泼了下来。
雨晴被冰冷的感觉吵醒,勉强睁开眼睛,她的双手双脚都被固定在一根柱子上,不能动。绳子勒得她浑身都疼。
心脏更疼。
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为病,还是因为童婳。
她一直很信任童婳。
童婳告诉她,后山今天开放,因为学校突然想起了这个地方,决定重新修建后山。童婳提议去看看,她听说很有趣,于是跟着去了。
没想到,她才进了后山,便被童婳用石头砸晕了。
疼痛传来,雨晴瞬间晕了过去。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雨晴开口,她的视线,模糊不清,连童婳在哪,她都看不清。
“呵呵,问你的好姐姐去啊。”
“姐姐?……姐姐怎么了。”
“呵,凭什么她不用费任何心思,lex就不可救药地爱上她,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我。”童婳冷笑,“如果不是她,现在lex就和我在一起了,都怪沐晴空。”
“你讨厌我,有本事你冲我来啊,对付手无寸铁的雨晴,你什么意思。”
晴空站在建筑外,把她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童婳的心思,吓到了晴空。
童婳不是最单纯的吗?晴空相信自己的眼光,可是为什么童婳会变成这样,没有见面得两个月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雨晴一言不发。其实她知道童婳喜欢lex的,因为lex的大众的男神,意味着晴空有一群情敌。开始的时候,雨晴和lex在一起,雨晴是大众的女神,男神和女神在一起,大家没有任何不满,何况他们一入学就在一起了。
可是晴空来后,情况发生了改变,lex见异思迁,喜欢上了晴空。童婳也是支持的……她对雨晴说过:“晴空是比我优秀太多的女生,她的光芒远远超过我的光芒。lex喜欢她,我并不嫉妒,我输得心甘情愿,我会祝福她们。”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发生了变化。
“我知道你很厉害,我伤害不到你。所以我伤害雨晴,只要你在乎的东西,哪怕我也在乎,我宁愿伤害!”童婳吼道。
“亏我还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呢,我看错你了。”
“呵呵,是吗?你口口声声说把我当最好的朋友,可是却总是和我提及你和lex的甜蜜,总是揭我伤口,我就是看不惯你们秀恩爱!”
晴空摇了摇头,这不是她认识的童婳,童婳是单纯而美好的,可是眼前疯狂的人,怎么会是童婳……
“既然我来了,你可以放过雨晴了吗?她有病,不能再受刺激。”
“好,我也没打算伤害她。”
于是动手解开了雨晴身上的绳子,雨晴得到了释放,一下子瘫软到地。
“雨晴,快跑!”晴空喊道,拉起雨晴,把她推向门外。
“可是……姐!”雨晴不放心地回头,但晴空执意让她离开,她无奈,只好出了门,趁着晴空不注意,悄悄走回去,躲在角落。
晴空发现了她,但童婳肯定不会放过她,她也没法再叫雨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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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却一下子昏了过去,陷入黑暗。
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手指泛白,紧握着衣服……
心脏,真的好疼啊……
绑架2
“晴空,如果你答应和lex分手,我会放过你,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如果你不愿意,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童婳恶狠狠地说道。
晴空在心底冷笑,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做什么好朋友?在开玩笑吗?晴空不是傻瓜。
“我不愿意。”晴空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吐出。
童婳听得很明白,生气了,掏出藏在口袋里的小刀。
她猛地跑向晴空,想要用手里的小刀伤害晴空。
晴空知道她会这样,偏开了,让童婳差点摔倒,“童婳,你以为你手里的刀能伤害我?不过是把美术刀罢了,最多流点血,几天就好了。”
“是吗?”童婳反问,转身走向远处,拿出一个小瓶子。
晴空睁大了眼睛,童婳拿着的瓶子里装的可是硫酸啊!
她以为,童婳不会怎么样……可是童婳怎么会用刀,怎么会用硫酸?
“害怕了是吗?最后问你一次,你答应不也答应。如果你的嘴不听话,那我的手也会不听话的噢……要是不小心泼到你的脸上,可就毁容了噢……”
晴空下意识握紧手机,祈祷lex快点到来。她在找到雨晴的时候,已经给lex发送了短信。
此时此刻,lex的车在道路上疾驰。
可是,晴空不愿意“答应”雨晴。
晴空退后了几步,想要远离雨晴,雨晴看出了她的想法,往前走了几步。
晴空静静地看着童婳,童婳也静静地看着晴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僵持着。
晴空在尽量拖延时间等lex的到来。
好在童婳并不知情,以为晴空在害怕,在犹豫,在思考。所以她给她时间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
“晴空,思考够了?”
“嗯。我的答案是,永远都不会同意。”
“你!”雨晴被激怒,拧开盖子,就要往晴空脸上泼去。
“住手!”lex及时地出现了,一进门就看见这样的场景。
“lex?”雨晴震惊,lex怎么会来。她看向晴空,一定是晴空做的……原来她刚才不是在思考,一种被欺骗的愤怒感油然而生。
“晴空,你骗我?”表现得她们还是最好的朋友一样……
“呵,你终于知道被人背叛是什么感受了?你现在的感受,就是我知道你绑架了雨晴的感受。明明是好朋友,你喜欢lex为什么不跟我说,还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如果你真的释怀了,你不提,我不介意。可是你现在又做出这种事,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好朋友。”
“我……”此时想要解释的话都那么无力,卡在喉咙里说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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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今天的事就这样吧,我不会怪你了,请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我后悔认识你了,我希望,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说罢,lex背起雨晴跑了出去,晴空放慢脚步,跟在身后。不久,就看不到lex的背影了,晴空只是在等待,童婳的回复。
但是,身后寂静无声。
晴空还是走远了。
童婳摔倒在地,痛哭不止。其实她真的不想伤害雨晴,不想伤害晴空。可是不知怎么了,如今却变成这样。
她有把她们当成好朋友,她的心事一直自己藏着,哪怕自己痛苦也绝对不会说。可是今天,为何做出如此冲动之事。
后悔也没有用了,晴空和雨晴不会再和她一起玩了,她彻底失去了真心待她的朋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也许她乖乖在家,听爸妈的话,如今也不会这样了吧。
她暑假去了家酒店打了工,父母根本不同意,可是她执意要去,父母也没办法,无奈只能同意了。可是,童婳根本想不到那家酒店如此黑暗,很快,她被带坏。
她学会了喝酒,学会了磕药。
那些所谓的兄弟告诉她,爱上一个人,就要努力得到他,即使得不到,也要想尽一切办法得到他。
他们给了她硫酸,给了她建议,她就傻傻地去实现了。
但是,lex依旧没有理会她。因为伤害了别人,lex更加瞧不起她。
泪水洗刷着脸上浓浓的妆,看起来十分狼狈。
童婳擦干眼泪,她只想要父母的怀抱,哭诉所有的不安。她想要跟父母道歉她的任性,跟晴空道歉她的莽撞。
如果有重新再来的机会,她一定会好好地做父母的乖乖女,朋友的开心果。
晴空,对不起……
家
雨晴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医院。
lex站在阳台,若有所思。雨晴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失落。
她真的放下了吗?其实没有。可是她不想再欠晴空什么了。
“雨晴,你醒了?”晴空推门而入,打断了lex的思绪。
“嗯,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天空已经黑得彻底,一看就知道不早了,“再不回家,我怕妈妈会担心。”
“输完液就回去吧,妈妈今天亲自下厨,做了许多好吃的。”
说罢,雨晴惊讶地看向晴空,“姐?”她没听错吧,晴空竟然叫她的母亲作妈妈。
晴空只是微微一笑,“嗯。”
“姐,能不能不要告诉妈妈这事,她还不知道我生病了,妈妈身体不好,不要让她再操心了。”
晴空一愣,“好。”
“那个……今天是我大意了,明知道童婳有点怪异,却没在意。不过,你能不能不要怪童婳,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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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没打算怪她,也许给她一点冷静的时间,她会想明白的。”
回到家时,已经快九点了,餐桌上的食物早已冷却,晴母如同一尊蜡像般,仿佛被时间静止。
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晴母眼神里终于有一丝笑意。
“妈,我回来了。”快速走到晴母身边,拉了拉袖子,避免她看到手上的淤青。
“怎么回家这么晚,饿了吧,快吃饭吧。”
“嗯。”虽然晴母并没问原因,雨晴还是决定让她安心,“太困了,不小心在教室睡着了,让你担心了抱歉呐。”
晴空接受到雨晴的眼神,也笑道,“真是的,害我在学校找了好久,还以为你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