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楚坐在桌旁,一手捧着梁阿宝的画像,一手抓着失魂丹的瓷瓶,陷入了沉思,在他旁边,还有一个放有红布的托盘,盘上正躺着一只鹦鹉的尸首。
这只鹦鹉是孙家老爷饲养的,几天前得了疾病,终于在今天病死,被孙子楚偷偷要了过来,他正打算用它来做附物之术的试验品。
半响,他放下梁阿宝的画像,倒出失魂丹的丹药,咽入口中后,念诵了一句口诀,只感到,眼前事物忽然扭曲起来,精神也变得恍恍惚惚,脑中只有那只鹦鹉与梁阿宝的摸样。
等回过神来之际,感觉有种异样的感觉,往四周看了看,一如往常熟悉的房间,此时变得偌大无比,再看看自己双手竟变成了一对翅膀!
孙子楚似乎想到了什么,忙拍打着翅膀飞到一旁放置的铜镜一看,铜镜内反应的是一只鹦鹉的摸样!天啊,成功了,自己变成了一只鹦鹉!
孙子楚满心欢喜下,也没顾自身**的情况,一拍翅膀,往着屋外飞去。
他却不知在他飞离不久,张落叶步了进来,盯着他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肉身,默然不语。
孙子楚迎着微风,飞在半空,那股新鲜之感,让他甚是愉快,眼睛看着下方的街道,那百年不变一幕的画面,此刻也变得有趣起来。
飞了一阵子,飞到了梁府上空,孙子楚在半空一个盘旋之下,往着梁阿宝的闺房飞入,恰好梁阿宝正坐在窗旁,做着女儿针刺。
她看到突兀飞入的一只鹦鹉,脸色不禁一喜,丢开女儿针刺,就双手抓了过来,孙子楚没有反抗,任凭自己被梁阿宝抓到手中。
梁阿宝抚摸着孙子楚附魂的鹦鹉额头,口中喃喃说:“你是哪家走失的鹦鹉啊?莫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孤苦伶仃一个人在飞吗?真是可怜啊,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我养你。”
孙子楚听得满心高兴,看到梁阿宝要拴上他的腿,喂他麻子时,他忙大声说:“姐姐不要拴,我是孙子楚。”
梁阿宝听得满脸惊骇,解下绳,见他也不飞走,不禁满脸异样问:“你真是孙子楚?”
孙子楚回答:“是的,姐姐,我是孙子楚,你就如天上的明月,我就如地上追月的赤脚孩子,即便跑伤了脚掌,即便跑断了双腿,我也无时无刻不在追逐与想念着你,天感叹如此,便让我化作了鹦鹉飞到这里,好解我的相思之苦。”
梁阿宝听着默然不语,她也是个人,孙子楚多次的举动所表达出来的深情,她如何感觉不到?但此番,看着孙子楚变成了一只鹦鹉,她有些心酸。
梁阿宝轻叹说:“孙公子,你的深情我已铭记在心,可现在已经人禽两异,这姻好怎么复原?”
孙子楚说:“能陪伴在姐姐身旁,我的愿望已足,怎敢有再多的奢望呢?”
梁阿宝没再说话,就这样,孙子楚附魂的鹦鹉,便供养在梁府中,别人喂鹦鹉,鹦鹉不吃,只有梁阿宝喂它,它才吃。
梁阿宝坐,鹦鹉就偎在她的膝上;梁阿宝躺下,鹦鹉就倚在床边。
这样过了三天,梁阿宝十分可怜它,暗里叫人去孙府,偷看孙子楚,孙已经僵死断气三天了,但心头还未凉。
梁阿宝祈祷说:“孙公子,你肉身还未死绝,不若回去再复为人,小女子当誓死想从。”
孙子楚却摇头:“你又想骗我,这一次我无论怎么也不离开,要不然光是想念着姑娘的相思之苦,就把我折腾个半死。”
梁阿宝满脸异样地说道:“我怎敢骗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
看着梁阿宝真的对天发誓,孙子楚有些异动,但沉吟一阵子后,心中有了主意。
一会儿,梁阿宝脱鞋上床,孙子楚猛然煽动翅膀,叼着鞋飞去,梁阿宝满脸羞红,刚想要招呼之际,却发现鹦鹉早已飞远。
…………..
孙府大厅
孙子楚的**就这么放置在大厅的藤床上,四周仅有孙家老爷,孙氏以及张落叶守护着。
孙家老爷不时来回走动着,满脸的着急,时而抬头看看大厅外的天色,好半响,他忍耐不住地问道:“张仙长,你说我儿魂魄三天后,必然回来,眼下都快要黄昏了,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一旁的孙氏虽然也心中着急,但生怕丈夫惹恼了张落叶,口中便说:“老爷,你就别唠唠叨叨地走个不停,仙长既然说了三天,现在才不过是黄昏,距离子时中分的结束还有几个时辰,你就安安静静地坐着吧。”说罢,向孙家老爷打了个眼色。
孙家老爷领悟,小心看了张落叶一眼,发现后者满脸平淡地坐在桌旁,他才暗自松了口气,压着心中着急的心情端坐一旁。
又过得一阵子,忽然自半空飞入一只叼着绣鞋的鹦鹉,张落叶一把站了起来,双手一抖下,飞出十几张道符把那鹦鹉罩在其中,其后他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成剑指,忽然对着鹦鹉一指,就看得一道白光自鹦鹉头颅飞出,在张落叶的控制下,那白光跨过一道距离,没入孙子楚的**。
一会儿工夫,躺在藤床上的孙子楚开始呻吟起来,孙家老爷与孙氏忙快步走了过去。
孙子楚苏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那绣鞋,让孙家老爷两人很是不解,经孙子楚解析,两人才知道这绣鞋是梁阿宝的绣鞋。
两老剧烈反对孙子楚与梁阿宝的亲事,为了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自己儿子受了这么多委屈与伤害,要不是得到张落叶的帮助,恐怕儿子早已死绝。
孙子楚的反应比他们更加剧烈,最后竟以死相逼,两老无奈之下,只得请媒婆过来,孙子楚把绣鞋递给媒婆,口中说:“这是阿宝给我的信物,亲口对我说的,小生不敢忘她的金诺。”
媒婆抓过绣鞋,到梁府拜见,粱富商与梁氏便招来女儿梁阿宝闻名情况,梁阿宝满脸害羞,表示确有此事。
梁氏叹说:“这孩子才名不错,用情至深,得夫如此,本该是小女的福分,可是像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