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木儿还是等了良久,才怅怅地道:“好吧,我一个人去吧。”脚步声渐渐远了,他已经走了。
王小西长长地出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把阿兰搂在了怀里,一股沁人的兰花香味让他心醉。阿兰的身体是这样得轻柔,她的脸就贴着自己的脸,她的脸是那样得热,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王小西不由得心跳起来,他也马蚤动了,猛地便吻住了阿兰的嘴唇。阿兰挣扎着,却无法挣脱王小西强有力的臂膀,王小西的吻是这样得狂热,这样野蛮,她已经不能拒绝了,已经无法抗拒了,她到底是一个怀春的少女,于是她接受了,就象第一次那样地接受了,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她还以了他同样热烈的吻……
外面的更鼓敲了两下,王小西蓦然被惊醒,一把推开了阿兰,只觉得面红耳赤,呼呼地喘着粗气,阿兰也是如此,好在黑暗中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脸,少了一份尴尬。
经过良久的沉默,王小西才渐渐平静下来,暗骂着自己无耻,想起了自己的正事,故意又装作凶狠的样子,道:“你如果不听我的话,我还要把你强jian了。”可是这话说出来已是这般得无力,让人一听就仿佛是戏谑一般。
阿兰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她并不在意王小西的威胁,还在回想刚才那让人消魂的吻。
“我来问你,上回跟我一齐进来的人在哪里?是不是他刺杀王爷未遂?”王小西问道,他一直担心着赵去恶的安危,一听到王府里有刺客的事,便再也坐不住了,一顾一切地闯了进来。
阿兰怔了怔,问道:“你说得是我大哥吗?”
“你大哥?”王小西愣住了,道:“你说谁是你大哥?”
“就是你带进来的那个朋友啊。”阿兰告诉他。
“你认他是你大哥?”王小西笑了起来,心道:“这个郡主真蠢,认错我是他大哥,又将赵老弟认作大哥,是不是想大哥想疯了。嗯,也许赵老弟和我一样在骗她,且先问一问下落再说。”于是道:“他如今怎么样了?”
阿兰叹了口气,道:“他被士兵们乱箭射伤了,现在还在屋里躺着呢。”
“原来如此。”王小西这才放下心来,暗道:“看来赵老弟和那个刺客之间还有瓜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行,我必须将他救出去。”想着他已经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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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西用一把匕首抵在了阿兰的身后,这一回是真刀,不是笔,可是阿兰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她知道王小西不会伤害自己的,只是又和她在做着什么恶作剧。她不想反抗,她倒要看一看这个坏透透的小贼到底要干什么。
他们来到了巴都的门外,为了能让巴都休息好,王爷并没有再派卫兵在这里来回巡逻,因为他无须提心巴都会再跑掉。不过帖木儿却被派来守护巴都,巴都的床在内房,帖木儿的床就架在外房,每天夜里,两个人都是睡在同一间屋子里。
帖木儿还没有睡下,听到阿兰的敲门声,很是奇怪,问道:“阿兰,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阿兰道:“我改变了主意。”
帖木儿打开了房门,猛觉得自己的云门一麻,半边的身子已经无法动弹了,还不等他明白过来,王小西又点中了他的哑|岤,连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王小西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内室,巴都正睁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笑呢。不等王小西开口,他先开了口:“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够意思,丢下我不管。”
王小西走过来也开着玩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笨蛋,逃不出王府的。怎么样,你的伤要不要紧?”
巴都摇了摇头,道:“没事,还死不了。不过伤在我身上倒没有什么,如果是伤在了你的身上,只怕你已经没有命了。”
“行了行了,你别跟我装硬汉了。”王小西讽刺着,又道:“你能不能走?”
巴都道:“我若能走,还会在这里躺着吗?”
王小西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看来只好我这个大哥来背你了。”说着掀开了他的背子,却故意捂着鼻子,道:“唔,真马蚤,你小子一定是尿了床。”
巴都气道:“你不要胡说了,这都是崭新的被褥,暖和着呢。”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阿兰倚在门口,讶然地望着他们,这才明白王小西是在帮助巴都逃跑。
“我的刀。”巴都喊着,王小西递给了刀。“我的剑囊。”王小西又递给了剑囊。“还有我的那张画。”巴都叫道。王小西愣了愣,拾起桌上的画禁不住打开来,不由得赞道:“哇,好美呀!是你的恋人吗?”巴都恼道:“你别乱问了,快点,莫让人知觉了。”王小西将画折好递给巴都,巴都把它放入了剑囊中,又在里面摸了摸,金雕牌、钱袋、匕首都在,他放心地挂在身上,这才招呼道:“好了,你背着我。”
王小西背起了巴都,又不由得骂道:“你小子是不是属猪的,吃得这么胖,这么重。”
巴都却道:“你一定是属老鼠的,怎么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谁说我属鼠?我是属牛的,力气大着呢。”王小西不服气地道。
两个人一边半着嘴,一边已到了门口。“哥!”阿兰在后面叫了一声,两个人同时回过头,阿兰叫道:“哥,你不能就这么走。”
王小西道:“小子,她真把你当成了她哥哥了。”
巴都并不理会他,对阿兰道:“阿兰,你能不能帮帮我的忙,去把我的马牵出来?”
阿兰怔了怔,道:“你真得要走了吗?”
巴都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我不喜欢被人关在这里,你放心,我会回来看你的。”
“可是你也应该和……”
“不用!”巴都打断了她的话,他知道阿兰是要他和忽雷说去,他肯定地道:“他不会同意的,我需要的是自由,而且我也想在外面好好想一想。麻烦你去和他说一声,就说我走了。”
阿兰犹豫了半晌,终于悲伤地点了点头。
王小西不明白赵去恶说得是什么,他知道赵去恶现在是不会告诉他的。他背着巴都象作贼一样左蹿右跳着躲过巡逻的士兵,好在他对出去的路已经熟悉,并没有费很大的功夫就来到了西偏门。阿兰已经牵出白龙马,打开了大门。一看到白龙马,巴都便感到了阵阵的欢娱,就象是雄鹰了天,蛟龙入了海,猛虎进了山一般。
巴都和王小西同时坐在了马上,巴都还是忍不住告诉着阿兰:“阿兰,你跟我向王爷道个歉,就说我对不起他,辜负了他的期望。”
阿兰点了点头,却交给他一支令箭,道:“这是帖木儿的令箭,没有它你们是出不了城的。”
王小西不由得酸酸地道:“真看不出来,你才作好的大哥几天,她对你就这么关心。”
巴都只是一笑,并不多作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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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却转过头问着王小西:“你们要去哪里,能告诉我吗?”
王小西白了他一眼,警惕地道:“怎么,你要反悔了吗,你想去向王爷告秘?”
“我若反悔,就不会帮你们逃跑。”阿兰道。
“我才不信呢。”王小西说着已拨转了马,可是又有些于心不忍,还是回过头来告诉她:“好吧,看在我们曾经那个了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将来你若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就到沙州野马川来找我吧!”说着已打马出了王府的偏门。
巴都在马上不解地问着:“你们都那个是什么意思?”
王小西诡秘地一笑,道:“那个就是那个呗。”
出乎脱里不哥与帖木儿的意料之外,当忽雷听说巴都逃走了以后,他并没有动怒,反而是无限的悲哀,长叹一声:“该我得到的,总该我得到;不该我得到的,也强求不得。”说着,泪珠不由得滚滚而落,好在他是背对着他们,别人看不见。
脱里不哥知道忽雷的痛苦,他的心何尝不是在痛苦,只能安慰着:“王爷,巴都王子也许想开了的时候会回来的,这里到底还是他的家。”
“但愿如此吧。”忽雷答着,也这样地希望着。
外第七章 意外良缘(一)
更新时间:2008-07-30
野马川位于沙州之南的祁连山中,是一处形势险要的山间盆地,因为地形复杂,官兵难已攻入,所以这里十几年前就啸聚了一批盗贼,他们以此为据点,掳掠经过河西的商队。宁夏王曾派兵围剿了几次,都无功而返。这些盗贼愈加猖狂,竟大大方方地在敦煌城南建了座党河城,凡是要过河西的商队都要到此交纳一定数量的安全费,才可以太太平平地过去,否则只怕在半道上就人财两空了。
巴都早就听说过河西有一个野马川,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群马贼的头目竟然是一位只有二十三岁的妙龄女郎,而且还是王小西的姊姊,名字叫做王东儿。一直到后来,巴都才知道这群盗贼的前身,原来是大金国的一群残兵。
王小西的父亲原是山东莱州人,青年入仕,在大金国担任临洮太守,蒙古军攻破了临洮城,他率领残余的败兵西退,经过青海到达了沙州,曾经夺下过敦煌城,又被蒙古军击败,退入了祁连山中作了响马,并娶妻生子,以野马川为营建立了山寨。
王东儿就是从父亲手里接过的山寨,王小西却宁愿单人独骑的在外面作独行大盗。
王小西带着巴都穿过戈壁和沙漠,进入了白雪皑皑的祁连山中,来到了野马川。巴都的身体还未完全复员,又经过了长途跋涉,一到这里便病倒了下来,幸亏王东儿细心地照料,才逐渐好了起来。一个多月已经过去了,巴都住在野马川,王东儿对他关怀备至,与众不同。巴都也感到了什么,但是客住于此,也不好回绝。
这一日,王小西兴冲冲地找到了巴都,却问了他一个十分敏感的问题:“赵老弟,你我如今也算是知己朋友了,可是我对你还是一无所知呢。”
巴都警惕地问:“你要知道我些什么?”
王小西掰着手指头道:“比如说我还不知道你家里有没有老婆,父母在不在,你的经历又如何,你到底来宁夏做什么,你学得是哪门哪派的武艺,你的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巴都道:“你一口气问了我这么多,我该从哪里答起呢?”
王小西想了想,道:“好吧,你先说你家里有没有老婆?”
巴都道:“我跟你一样无牵无挂,哪里人老婆。”
“太好了!”王小西不由得叫了起来。
巴都一愣,不解地问:“我没有老婆,你高兴什么?”
“哦,没……没什么。”王小西眨了眨眼睛,神秘地笑着,又问道:“你父母呢?”
“父母?”巴都凄凄一笑道:“我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可怜的是我连谁是我的父母都搞不明白。”
“这没什么,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你出生的时候正是大宋亡国之期,处处家破人散,哪里都是逃难的人,许多人和你一样自小就与父母离散了。”王小西深有感触地安慰着,又问:“那你的经历又如何呢?”
“我的经历?”巴都想了想,道:“我一直跟着我的师父在江南一带生活,在杭州我也算小有名气,谁人不知道‘江南一把刀,披风斩魔妖,若有不平事,去找少年赵!’,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这两年在港南名声雀跃的披风刀客赵去恶。”
王小西睁大了眼睛,赞道:“原来老弟是这么厉害的人物,还有这么一首诗,难怪叫做赵去恶呢!想来你一定真是很有名气,一定是一个大名鼎鼎的侠客了,只是我也算是西北的英雄,怎么就没有听说过呢?”
巴都明知道他在嘲笑自己,也不以为然,只是道:“你们这里和我们那里远隔千山万水,王兄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没有听说也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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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王小西点了点头,心中好笑,又问道:“那你到宁夏来干什么?”
巴都有些伤感,还是如实相告:“我的母亲死在了宁夏,我是希望能找到她的骨灰,带回杭州故乡。”
“原来是这样。”王小西恍然大悟,有些同情地又问:“那么你找到了吗?”
巴都苦笑着摇了摇头,但是非常坚定地道:“我一定会找到的,一定会带她回江南去。”
“你学得又是哪门哪派的武艺呢?”王小西又问。
巴都却反问着:“你我在一起这么久,你也算是西北的英雄,难道一点也看不出来吗?”
王小西尴尬地搔了搔头,道:“我从来没有去过中原,处在这西北荒凉之地,当然是孤陋寡闻,我看了你这么多日子,也没有看出你是何门何派,但你一定不是少林派,也不是武当派,更不会是天山派的人。”
巴都笑道:“我当然不是。我的师父自称是天目散人,我想我应该算是天目山派的人吧。”
“天目山派?”王小西愣了愣,道“我怎么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门派。”
巴都道:“我师父曾是大宋的宫廷侍卫长,他的武艺属于家传,你当然没有听说过,更没有见过了。”
“是这样。”王小西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的下一步打算是什么呢?”
巴都道:“下一步?下一步还能干什么?我当然是找回母亲的遗骨,带她回江南,再也不到这里来了。”
王小西愣了愣,忙劝道:“老弟呀,我们这里不也是很好吗?你便留下来,在此成家立业不行吗?”
巴都苦笑一声,只是不答,心里暗道:“你哪知我心中的苦。”
第二天,王小西笑着又来找到巴都,一见面就问道:“赵老弟,你觉得我们这个野马川怎么样?”
“很好哇!”巴都道。
“你住在这里习惯不习惯?”王小西又问。
巴都道:“我本来就是一个飘泊无定的浪子,早已习惯了随遇而安,又哪来得习惯不习惯。”
“这样就好。”王小西说着,欲言又止。
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巴都不耐烦起来,道:“你是不是吃错了药?往日里你可是个十分爽快的人,今日怎么这样得肉肉乎乎?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来就是了,这样得拐弯抹角的我不习惯。”
王小西尴尬地一笑,道:“你说我姐姐长得好不好看?”
巴都怔了一下,马上明白了过来,不由得有些面红耳赤,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道:“好看,你姐姐是我在河西很少见得到的大美人。”
王小西乐得嘴快合不拢了,故意问道:“那我把她嫁给你怎么样?”
巴都的脸更红了,结结巴巴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别以为我姐姐是没有人要的哦?她可是很挑剔的哟,不然早在几年前就嫁人了。”王小西告诉巴都道:“我姐姐挑了很多人,才看中了你,你的武功又好,文采也不错,长得这么漂亮,又如此得强壮,不象我这么样瘦不经风的,你可是在我们河要少有的美男子,我姐姐从一开始看到你就喜欢得不得了,你可别推啊,我把你带来原来也是想好了要你作的的姐夫的,我可是吃着亏呢,我比你大,还要管你叫姐夫。”
“原来他是怀着这样的心思,难怪他对我如此殷勤。”巴都心里想着,到这时才恍然大悟,如果他心里没有别人,这说不得也是一桩好事,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不行不行!”他连声地道:“这怎么可以,你姐比我大四岁,我和你一样,是把她当成了我的姐姐,从来也没有过那种念头。”
“你是在嫌我姐姐老吗?”王小西板起了脸。
巴都哭笑不得,只得道:“不是不是,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和她不合适。”
“怎么个不合适?你倒说说看,是她配不上你,还是你配不上她?”王小西不依不饶,非要问一个明白。
巴都知道现在越是解释越是麻烦,倒不如实话实说,于是道:“你别着恼,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你姐姐也是河西最好的女子,可是我已经有了心上人,此心已有所寄,不敢对你相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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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西一怔,忽然想了起来,问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