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听出地者话中之意,一时有些慌乱。
“若你当真乖巧,当初又为何逃出末日神殿,去了上天界的?”地者语气平静的问道:
“这……”事实面前,梵子罗撅着嘴也不辩解,只是有些泄气的低下头来,而他的目光却是一闪一闪的,正想着脱身之策。
“吾知你心似鸿雁,是关不住的。”地者语调微扬,道:“故此,吾便赠你几样物件,希望能保你平安。”
“哈~!地者爷爷,你要送我什么东西啊?!”听到地者非但不关自己,反而要送东西给自己,梵子罗喜上眉梢的问道:
“你且观来便是。”说着,地者从黑色袖袍中取出一柄有着朱红刀鞘的长刀,其鞘上花纹艳丽非常,让人望之便难以移目,地者将长刀递给梵子罗,梵子罗小心接过后,却意外发现这柄长刀轻似鸿毛,正当他惊讶间,耳边已传来地者之音:“此刀,名为绯月,是吾当初铸造天辉时,以余留的月锡铁所造,其性属阴,威力不俗,然终非存世之物,吾本想祭于血断邪刃之下,今日便将绯月赠你了。”
“多谢地者爷爷!!”
这绯月既是地者造物,自是不凡,梵子罗爱不释手的将其捧在怀中,他小心拔出长刀,见起刀身也是一片绯红,锐利非常,当是一柄华美无双的绯红之月,望着那嫣红的色彩,梵子罗却不由想起了红夜那有如红宝石般的眼瞳,现在看来,绯月与红夜当真是绝配,想到了这里,梵子罗不由笑得眯起了眼睛。
地者可不知梵子罗心中所想,接着又从袖袍中取出一卷秘籍,他对梵子罗道:“此乃兵家武经,灭之卷,乃天外之物,偶被吾所得,此武经所记虽非顶峰武学,但其特性明显,易学难精,若你仔细修习,在短时间之内,应能领悟,到时便也有自保之力了。”
想不到地者第二件赠物竟然是一本秘籍,梵子罗面色有些怪怪的,他犹豫了片刻,道谢一声,便将兵甲武经接了过来。
在赠完武经后,地者不在有动作,他只是望了一眼,淡淡的道:“吾本想从海外之地,召一名尊者前来护你,如今看来,已无必要了,好了,夜已深,吾先回去了。”说完,地者便转身离去了。
“恭送地者爷爷。”梵子罗目送地者离去后,看了一眼手中的兵甲武经,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小主人,为何叹气呢?!”
突起的声音,吓了梵子罗一跳,听出是嬗蝶芊玉之音后,梵子罗忙道:“芊玉,是你么?你在哪里啊?”
“小主人,我不是说过么?从今日开始,我便是你的影子了啊。”
在嬗蝶芊玉的提醒中,梵子罗方才注意到自己的影子有些古怪,其腰姿态苗条,完全变了一个样,梵子罗忙蹲下身来,苦着脸道:“喂,芊玉,你别随便玩弄我的影子啊……”
“呵呵,小主人,放心,这只是我的一个小小秘术,能寄生与你的影子中,不被他人察觉,如此一来,我也能时时刻刻保护你啊,不过……”嬗蝶芊玉语气中微微有些失落的道:“刚刚似乎被那位地者察觉了呢……”
“地者爷爷,自是很厉害的。”梵子罗笑道:
“对了,小主人,我看你对那秘籍很是感慨,是有什么原因么?”嬗蝶芊玉再度询问道:
“这嘛……”梵子罗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实是因为,我的身体是无法修习内力,所以空有绝世武功在前,却无法修习,芊玉,你说我能不郁闷么?“
嬗蝶芊玉惊呼一声后道:“啊?小主人,你竟无法修习内力,你莫不是在与我开玩笑?”
回答嬗蝶芊玉的是一阵沉默,在这诸多世界中,无法修炼,就与废人无误,梵子罗身体特殊,成长至今,却是依然无法修习内元的
在短暂沉默后,嬗蝶芊玉又出声道:“小主人,莫要忧心,虽然你无缚鸡之力,但我一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
梵子罗心下感动,嘴上却犹自逞强道:”哼,谁说我无缚鸡之力,多年来我一直有好好锻炼身体的,别说缚鸡,就算打牛伏虎,我也是不在话下的!!”
梵子罗之言自是引得嬗蝶芊玉轻笑连连,而梵子罗此刻心中却是想起了一段曾经的过往。
末日神殿。
梵子罗怒气冲冲的跑至神子夕梦面前,大声喝问道:“大姐头,为何我现在依然无法修习内元,只是一味冥想生出那无用之物,是不是你对我动了什么手脚?!我不能修习武功,现在,就连街上小我一岁的小孩也打不过了,真是愁死我了!!啊!!!”
神子夕梦却是不理,少顷,淡淡一笑。
梵子罗正好看到,有些不解的问道:“大姐头你笑什么啊?”
“子罗。”神子夕梦淡淡的说道:“不如,以后你一直跟着我,我一定让你此生不在有任何忧愁的。”
梵子罗有些糊涂了,问道:“为什么?”
神子夕梦笑着说道:“因为,我愿意养你,喂你,好好待你这一生,这样,你就不用忧愁了,不是么?”
这时,梵子罗稍微有些反映过来:“什么啊,你以为我是猪啊。”
“是啊,你不就是我的,小猪罗,咯。”
“啊!大姐头,你敢取笑我,我跟你拼啦!!!”完全反应过来的梵子罗,不顾一切的扑向了神子夕梦。
那一日,梵子罗的脸,肿得真如一个猪头一般。
月华当空,天羽神殿外,梵子罗抬头望天,挥舞着双拳,大声吼道:“哼!我才不当你的什么小猪罗的,我要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成为三界的主宰,世界的王的,大姐头,你给我等着啊~!!!!。”
(我的这个小主人真是挺有趣的,以后的生活可真让人期待啊。)
…………
…………
回到天羽神殿的地者,正缓步走在走廊上,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歌声响起,让他眉头不由一皱。
正是西多里尔在为他的妻子歌唱。
西多里尔的声音本是颇有磁性,但或许是其太过投入,一味的大声吼唱,使其歌声很具杀伤力。
地者默默无言的从袖袍中取出一根乌木长棍,他循着歌声走去,少顷,一个闷哼声响起,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