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夏天,在这宗上至中央下至普罗百姓的反反复复诉讼案的三年中,演绎着挽狂澜于既倒的经典传奇。
然而,您别看宝安工业村的老百姓们怒气冲冲上访告状,借以发泄对原村委班子的不满,强势要求维护自己的权益,就以为是一群刁民。自古以来,农民就有纯朴、耿直、善良的天性,他们心中的不忿是要发泄出来的。或许,结束这出闹剧只是时间问题。而上诉方将这宗借贷纠纷案硬往刑事案件方面对号入座,却是一个不好的信号,除了涉嫌滥用公权力规避银行债务外,还会给贷款银行和经办人添加不少是非。
个中故事,就让小的慢慢跟您细说。
正是: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路难行;
地方蝇利遮望眼,高官挠头难为情。(未完待续……)
二五一、内外交困,内外交友
王显耀在市民银行总行开会,在中间休息的时候,打电话给夏天,说:“总行防损部与深圳建华公司签了一个协议,提出统筹考虑建华公司系统的资产重组,看来我们对建华公司的几个案子是要纳入总行的统一考虑之中了。你跟防损部再跟进一下。”
夏天说“好的。”
刚刚放下电话,办公室的电话又响起来了。夏天拿起电话,是市民银行系统内的福田支行信贷科的杨乐打来的,他的支行也有深圳建华公司的老贷款要清收。他说:“夏经理,我们在支行干事,搞得差不多了,防损部就蹿上一脚,还叫不叫我们活了?总行这样搞,连福田法院的法官都看不惯,要求我们写一个东西,干脆结案算了。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由我们两家负责同志出面,向总行领导反映。”
夏天说:“我是刚刚接到我们王行长的电话,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还叫我与防损部联系跟进呢,你是什么时候听到的?”
“我也是今天上午才听到,真的气死人了,我这个月的效益工资还靠这单才有呢!”杨乐愤愤不平地说。
……
天地间的事情还真是有这么巧的:易木子在资产防损部工作时看到深圳建华公司系统有几百块营运的士车牌,拍**较抢手,容易做出清收的成绩来,就一个劲地鼓动当时主管信贷与清收工作的副行长罗艺把建华公司的不良贷款拿到总行防损部来经办。谁知两个月后,他就到了刚才给夏天打电话的杨乐经理所在的支行当了支行行长。他在行长任上,在品尝着自己一手种下的苦果,就有点别有风味在心头了。——这是后话。
晚上,夏天回到家里,觉得有必要给柯少基打个电话。了解一下宝安福利床业公司的陈连平最近有没有跟他联系。于是,夏天按照过去与柯少基的约定,打了他的家庭电话,柯少基的老婆接了电话后,知道是找柯少基的,便问道:“你是谁呀?”
夏天说:“我姓夏。”
“哦!”柯太太知道是老公有交待的人,便说:“夏经理啊,请你打另一个电话,记一下号码……”
夏天按照柯太太提供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柯少基接电话后很客气地说:“你好!夏经理。最近还顺吗?”
夏天说:“兄弟,我这里没有什么顺不顺的,在混呗!你哪?”
柯少基得意地说:“我最近很忙,上了一趟北京,见了世面。开展了贸易和信息中介。这生意一做开,觉得比当信贷经理更好赚。”
夏天说:“那真的要祝贺你。”说完后。夏天话锋一转。问道:“最近梅林支行发生的事你听到没有?”
柯少基说:“你是说那3000万元定期存单被诈骗的事吧?我跟你说,申老头是好人,但是,他家那个老太婆比较好贪小便宜,有事没事都喜欢别人去他们家送点礼物。你看,当年她们去海南。就那么几万块钱,买了一大包衣服什么的,回来后,你一件。我一件的照分,就丢了三千万。我说申总算是真倒霉,让她们害惨了。”
夏天问道:“没有你什么事吧?”
“没有!”柯少基说:“夏经理,你是知道我的,一来我是不管闲事的人,二来当初我忙信贷这摊的事都有一排忙,根本没有那个闲功夫。”
夏天开始进入正题,问道:“最近,陈连平有没有跟你联系?”
柯少基说:“好像上个月跟我通过一个电话。怎么样,他的贷款出问题了吗?”
夏天说:“我们行给他的320万元贷款,已经在中院一审判决。从起诉到判决,工业村都不愿出面,到了判决书下来后,来劲了,说陈连平诈骗了工业村,要作为刑事案件处理,把陈连平抓起来。现在还在省高院二审。”
柯少基说:“陈连平也是,拿了那么多本地的房子抵押做贷款,肯定难交差的。我给他做的1500万元贷款不是以福利床业公司的名义做的。哎!我已经走了,收不收得回来就不管那么多了。”
夏天说:“说来也是。我看,我俩以后保持联系?尤其是你有了什么发财的新路子,不妨多教我两招,不要保守。你要知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对不对?”
“夏经理说笑了,以后多联系!”柯少基放下了电话。
这天,在笋岗办事处当了副主任的徐东海打电话给夏天,徐东海在闲聊了一段时间后对夏天说:“我也不知道行长是怎么考虑的,像我和谭飞燕分别在一个部门主持工作,在职务前面老是挂个副字,有点又要马儿走得好,又要马儿不吃草。不就去掉一个副字吗!有那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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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听后,觉得他是想利用自己与王显耀的关系,为他们转圜提职。夏天说:“到了有机会的时候,我帮你说一说。”
后来,徐东海又向夏天说起另一件事:“喂,老夏,吴维维昨天到了我这里,谈到他现在离开了建华公司,搞了一个b京宏发贸易公司。他们公司买了国贸大厦的一层楼,想办点抵押贷款,你的意下如何?”
夏天说:“从吴维维的为人来看,我是赞赏的。到时看看吧。”
这时,夏天突然觉得听那徐东海的讲话好像从音响的低音频道出来的声音一样,有多重声音出现。在与徐东海的电话交谈结束后,无论是听谁的声音都是这个感觉。夏天想:可能耳朵出毛病了。
在王显耀的办公室里,有关支行人事考核的中层干部之间互评的评分表放在行长办公台上。王显耀看着这些表,试图在具体分析哪一张表是哪一个部下填的,以判断其人心地。半年多来,王显耀对这些一起共事的部下的疑虑感越来越强烈。因为他发现,其中一两个中层干部完全是在玩一些权术之计。
那么,在中层干部中。谁又是真正的做得比较好的呢?许爱群?在“三防一保”方面出了问题;谭飞燕?显然在群众中并不怎么拥护;夏天?刚刚被总行表彰为优秀党员,虽然他们那个科本身复杂,但也有不少杂音,不可以过分突出;徐东海?到了笋岗办事处的表现还可以,也没有出什么事。对,就评他为中层干部中的本年先进工作者。但是,他要服众还是一个问题,要给大家做工作。
王显耀推敲到这里的时候,夏天走了进来,对王显耀说:“王行长。熊自伦向我提出因为要回家迁户口,想请假半个月,你的看法怎么样?”
王显耀说:“迁户口的假还是同意她请,问题是,计划的工作怎么安排?”
夏天说:“我考虑由李国兰代理半个月。你看怎样?”
“好,就定李国兰。”王显耀说完。有意将中层干部互评表给夏天看。他的原意是让夏天在日后没有评上先进时能在思想上保持稳定。夏天看了一些颇有心计的打分表,会心一笑。然后,对王显耀说:“我以前主持过人事考核,对这种手法有所认识。”
王显耀看着夏天,也微微笑着。
几天后,徐东海被评为九七年度先进工作者。而夏天则因为耳病越来越严重。被确诊为急性中耳炎。每天一上班,处理完必办事务后,马上到罗湖区中医院输液治疗。
话说王显耀几天不见夏天的身影,很是不惯。在心里说道:“莫非他是因为没有评上先进而在工作中掉练子?”想着想着。打通了夏天的电话:“喂,我说,你在哪儿哪?”
夏天说:“是王行长啊?我正在罗湖中医院打吊针。”
王显耀问道:“怎么回事?”
夏天说:“有一段时间了,就是听别人讲话都是三重奏一样,听到音频高的声音,尤其是女人的声音感到非常痛苦。”
王显耀关切地问:“现在确定了是什么病没有?”
夏天说:“医生说是急性中耳炎,现在是三管齐下:吃药、吊针、外搽。”
王显耀说:“那好吧,你注意调整身体。”
王显耀放下电话,自嘲地说:“看来,我对夏天是多虑了。”
“喂,老徐呀,元旦刚过,我们大家一身轻松,要不要来个部门联欢?”夏天在电话里跟徐东海说。
徐东海说:“早就应该了。你是做大哥的,应该牵头。我这里吗,把几个搞外勤的拉上,你那里一科人拉来,来个两张桌挺热闹的。”
夏天说:“那就定在今天晚上怎么样?”
徐东海说:“可以。我那天到岗厦食街吃了一顿,价格不贵,环境又好,就定在那里怎么样?”
夏天说:“这样来:下午我要开一个全科会议,总评上年的考核工作。开完以后我这里两部车,你那里一部车就到岗厦食街。但是,事前最好订好房间,不要到了那里抓瞎。”
徐东海说:“订房的事由我落实,到时候你们来就是了。”
下午夏天如期开会。在会上,夏天开宗明义:“这个会是一次没有压力的会,我在会上只讲三个问题:第一是上年大家的考核结果;第二是讲讲岗位和同事间的协调与团结问题、换位思考问题;第三,大家上次在今日之家酒楼吃了一顿饭,密切了我们与存款户的关系,但是,虽然喝醉了,却没有吃好。这回要补上,我带你们到岗厦食街吃蛇,排毒养颜,女的青春永驻,男的长生不老。大家对今天会议这样的开法,有什么意见吗?”
大家一个劲的叫好。
夏天接着又说:“好是好,这回我们吃喝的队伍比过去大,我们的老同事徐经理会带着他们的一帮人与我们联欢。我想说的是:我们怎么也不能丢人!也就是说:喝酒要比他们能喝;唱歌要比他们唱得好;跳舞要比他们会跳;还有一件难事:劝喝要比他们有能耐。行吗?”
舒光荣说:“夏经理你就放心吧,就是猜拳行令也难不倒我。你看我们这里人才济济,办事处算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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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湖贝支行计划信贷科在一派祥和的气氛中开完了科务会。大家等待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已近六点,全科分乘两部车往岗厦食街开去。
徐东海带着他的人马已经先到一步,看见夏天他们到来,有点搞笑色彩地站在所订客房的前门会客室鼓起掌来。
夏天笑着走过去,在每人的屁股上打一巴掌算是答谢。
进入厅房,看似有五、六十平方米那么大,原来摆了两张台子,而徐东海方面只来了四位男士,夏天这边来了七人。一个大圆桌应该坐得下,便建议只开一桌,菜肴要丰富,活动要尽兴。
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先走漏了消息,还是行长看到支行信贷部门的车出去了。这时,王显耀打通了夏天的电话,慢声细语地说:“老夏呀!”
夏天说:“是我,王行长!”
“你在哪儿呢?”王显耀问。
夏天不好意思回答说:“今天下午进行人事考核讲评,完了后,这帮人要蹭饭吃,后来我跟老徐商量一下,搞成计划信贷科与办事处两部门联欢了。”
王显耀说:“我和陈行长也参加你们的联欢。你们现在在哪儿?”
夏天说:“欢迎行长前来指导!在岗厦食街,我们等着你俩到来,不见不散。”
夏天放下电话,徐东海说:“玩来玩去,玩出行长来了?早知道他们要来,我们就不该选择这里。”
“为什么?”夏天问。
徐东海说:“这里是随意见长。”说完,他和夏天张罗起晚餐的菜色来。夏天点了一条大蛇,做成三吃:白灼蛇皮,焦盐蛇肉,精料蛇汤。
其他人等也点上了自己喜爱的菜。(未完待续……)
二五二、岗厦食街把歌唱
半个小时后,两位行长笑容满面地来到大家身边,这时,徐东海欢迎夏天的场面又一次搞笑式的再现。所不同的是:因为多了汪洋、李国兰等女同志,她们在鼓着掌,说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直哄得两个行长心花怒放,好不惬意。
不一会,大家围坐在加大的大圆桌旁,准备吃饭。上了第一道菜后,夏天站起来对大家说:“今天,我们两个部门举行联欢,目的是加强联系、增进友情。你们看老徐,离开了信贷部门,就有点‘老死不相往来’了,这样不好。所以组织大家聚在一起,活跃一下,一切尽在酒中。两个行长前来捧场,让我们大家都很激动。这第一杯酒,为我们能够在两个行长的领导下,就好像沐浴在春风里一样而干杯!”说完笑了起来,看着大家,把杯中酒喝了。
这时,王显耀也笑着说:“刚才夏科长讲笑了。但有一句话是很实在的,就是干杯。大家都见底。来!”
两个行长一先一后,夹带着大家一个不拉的喝完了第一杯酒。
在喝酒的间隙,人们品尝着蛇肉。
看到大家都吃过菜后,夏天说:“我们信贷科今天做完了上年的人事考核讲评。我首先感谢行长给我机会,让我与在座诸位共事,也感谢我的同事们任我怎么样磨合,对工作就像郑板桥写的诗一样锲而不舍,确实做到了‘咬定青山不放松’。当然了,我们比起我们的老同事徐主任在新的岗位上与时俱进、打开新局面来说,有差距。所以第二杯酒,我建议:祝贺老徐荣膺支行九七年度先进工作者。来……”
夏天还没有说完,王显耀打断夏天的话说:“慢!我说啊。老夏和徐东海都是大家的老经理,我们要同时祝贺他俩:一个是总行九六、九七年度的优秀党员,一个是先进工作者。我们应该为他俩祝贺和高兴。为了体现多劳多得的原则,我提议:先请他们两个互干一杯。大家说,好吧?”
“好——”一阵起哄声响起,夏天和徐东海在王显耀得意的笑声中与亲善的目光注视下,干了一杯,把多劳多得的原则体现到极致。
当大家一起喝完了第二杯酒后,晚宴进入找对儿撕杀的气氛当中,科长敬行长。主任敬行长,行长答谢部下,同事对饮,员工感谢行长的调入,部下感谢主任、科长的教育、帮助与宽容。甚至第一次在一起吃饭都成了无论如何要喝一杯的借口。
在场人的心里有欢喜的理由、也有生恨的原因:心中欢喜的是有这么一个喝酒的机会让自己成了局中人,恨只恨父母遗传基因中酒精含量太少。以至长大到这般年龄。还在酒桌上打不开局面,让人欺负。
一个多小时下来,不论男女,人人都显得三分脸红,讲出的话也含着七分醉意。
这时,徐东海的得意干将。也是存款大户代表的年青的刘昌来到夏天身边,对夏天说:“夏经理,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平时我也很少到支行去。我只听过徐主任说起你。日后你若有用得着我小刘的地方,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事,上山下海,我说一个‘不’字的就是孬种。为了表明我对你的诚意,我们把酒干了?”
夏天说:“你年轻,后生可畏。”
刘昌一听,毫不含糊,说道:“夏经理工作压力大,我喝三杯,您喝一杯,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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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无奈,也高兴地说:“好吧!”就这样,两人完成了第一次喝酒交往的过程。
大家吃饱喝高之后,自然还有一番跳舞唱歌的节目。只见一个个男的,尤其是像王显耀、夏天这类年龄在四十开外的男士,有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了,充其量坐在沙发上喝点茶、吃点水果,讲点话,喘喘粗气之类的,不太想动。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些部下们使尽浑身解数,硬是以乱点鸳鸯谱的勇气和手段,让王显耀和夏天合唱了一首流行歌曲《选择》。而王显耀和夏天两人已经不是黄花闺女,完全没有害羞的感觉。虽然没有什么把握能把这首歌唱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