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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雪琪点了点头,微微转头看了一眼水梦尘,眼神中闪过一缕温柔。
却听她道:“多谢掌门。掌门师伯,诸位师伯师叔,我与水梦尘师弟从小一起长大,几乎形影不离,而且他七脉会武之后,空桑山、流坡山,曾经与我等出生入死,为了保护同门与魔教余孽殊死斗争,绝非是魔教内奸。此刻外人在场,我师弟或有难言之隐,请掌门师伯三思而行,千万不要……”
“等等!”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陆雪琪的话。众人看去,却是坐在天音寺两位神僧下首,焚香谷那位复姓上官的老人,刚才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天音寺两位神僧身上,没有注意看他,此刻看去,只见他面容瘦削,身材颇为瘦长,连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尖锐。
“这位姑娘说的外人,多半便是指我,还有普泓道兄、普空道兄以及众位同道吧?嘿嘿,青云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亏你们还自居天下正宗,难道连个交代也不要让我们看到吗?”
道玄真人与其他各脉首座长老的脸色,顿时都难看下来,坐在旁边的苍松道人冷冷道:“上官策道兄,今日我们掌门既然决定了要在诸位面前公审此人,就是为了给诸位一个交代的!”
上官策嘿嘿冷笑了两声,阴声道:“苍松道长,你们青云门这个叫水梦尘的弟子身上,隐情实在太多,炼化魔教邪物,居然还会天音寺的不传真法,而且多半还与我们焚香谷的无上神器玄火鉴脱不了关系。”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目光转向道玄真人,道:“我话先摆在前头,玄火鉴乃我焚香谷至宝,我们可是一定要找回来的!”
田不易越听越怒,冷笑一声,道:“上官道兄,既然这宝物如此重要,你们焚香谷怎么也不看好,随便乱丢,居然会与青云小辈搭上关系了?这么说来,你们看守宝物的人,只怕也是废物吧?”
上官策大怒,霍地站起,田不易毫不示弱,刷的也站了起来,场中气氛突然紧张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道玄喝道:“田师弟,你做什么?坐下!”
田不易狠狠瞪了上官策一眼,但终究不敢当众违逆掌门,只得缓缓坐下。道玄转头对上官策道:“上官道兄,我们自然会给你个交代,你放心就是。”
上官策冷笑一声,也坐了回去。
水月大师微怒道:“琪儿,你还不回来。”
陆雪琪摇摇头,眼中温柔之意更盛,却见她抬头道:“掌门师伯,无论我师弟犯了什么错,恳请掌门师伯仔细查问,但他绝对不是潜入我青云门下的内奸!”
她望著前方,容色端然,仿佛对著整个世界也无丝毫惧色,决然道:“弟子陆雪琪,愿以性命担保!”
众人一时都被震住!
水梦尘面不改色,心中却是十分感动,但是师姐这般维护自己,却让他更加担心不已。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弟子林惊羽,也愿以性命为水梦尘和张小凡担保!”
几乎就在陆雪琪说完此话的同时,林惊羽再也忍耐不住,毅然冲了出来,跪在大殿之上,也不看师父苍松道人顿时变成猪肝般的脸色,豁出去了一般,大声道:“水师兄和张师弟为了青云出生入死,绝对不会是外派内奸,弟子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更知绝无此事,请掌门师伯三思啊!”
道玄真人此刻的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此刻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青云弟子中突然一阵骚动,片刻之间,风回峰门下弟子、龙首峰门下弟子以及小竹峰门下弟子,同时有人跑了出来,一起跪下,大声道:“弟子也愿以性命为水师兄和张师弟担保!”
众人失色,放眼看去,这四人却是曾----、文敏、田灵儿与齐昊,就连小竹峰所有到场弟子,居然也都在这四人身后,跪拜于殿中。此刻除了田不易夫妇,水月大师,龙首峰首座苍松道人和风回峰首座曾叔常,同时都站了起来,惊愕之极。
此刻大殿之上,情况一片混乱,道玄真人心中怒气大盛,心道这些忤逆弟子难道今日都要造反了不成?偏偏这个时候正道众多同道都在,发作不得。他这个青云门的掌门真是丢尽了颜面,这一下怒气直冲胸膛,却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只听背后有个人轻轻咳嗽一声,却是他的弟子萧逸才,轻声道:“师父,你是不是回去休息一下,等一会再来处置?”
道玄真人立刻醒悟,重重哼了一声,砰地一拍桌子,顿时一片混乱的青云弟子安静了下来,目光都向这里看来。
道玄真人一声不吭,大步向内殿走去,众人面面相觑,只有萧逸才微笑著站了出来,对著众人道:“嗯,后山刚才有件急事,急待我恩师处理,请诸位稍候片刻。”
上官策面有讥讽之意,道:“萧师侄,早就听说你们青云门的规矩大,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寻常啊!”
萧逸才眼中怒色一闪而过,但随即微笑道:“前辈说笑了。”说著转过身来,轻轻咳嗽一声,走到苍松道人等各脉首座面前,低声道:“诸位师叔,还不叫他们起来?”
曾叔常等人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唤回弟子,拉到一边狠狠训斥不已。田灵儿被苏茹拉了回来,却没有挨骂,反是她满腹委屈,眼中有隐隐泪花,叫道:“娘……”
苏茹长长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了。田灵儿向田不易看去,却见田不易面色铁青,眉头紧锁,一个字也不说,闷声坐在椅子之上。
水月大师怒哼一声,示意小竹峰所有弟子随她而去。
待走出殿外,水月脸色凝重,直走到陆雪琪跟前。
陆雪琪不敢看她,低垂著头,轻声叫道:“师父。”
水月凝视著她,这个她最得意也最美丽的弟子,半晌没有说话,然后突然叹息了一声,声音颇为无奈,仿佛还带著些淡淡凄苦。
文敏和陆雪琪同时吃了一惊。
水月从陆雪琪身上移开目光,走到玉清殿外的栏杆处,向外眺望,但见山峰入天,白云飘缈,一派仙气凛然。
“琪儿,你今日做错事了,你知道吗?”
陆雪琪低著头,轻声道:“是,师父,我让您为难了,是弟子的错。可是我绝不容任何人伤害小尘,他若是有什么闪失,我又岂能独活!”
水月望了她半晌,摇头低叹:“冤孽啊!”
小竹峰弟子一时鸦雀无声。
水月突然续道:“你可知道我刚才说你做错了事,并非是说你让我下不了台?”
她微微苦笑,目光再一次向远方望去,仿佛她也陷入了一场久远的回忆:“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逞一时之勇,只怕反而是把梦尘往死路上推啊!”
陆雪琪脸上失色,失声道:“师父?”
水月的声音渐渐低沉,仿佛又看到了深埋在记忆中的往事:“好多年了,一转眼就快过了百年了吧!当年,也有个人像他一样的,犯了大错,但是我们、我们却不顾一切为他求情,可是终于还是……”
她慢慢回头,迎著陆雪琪与文敏两个人的眼睛,轻声道:“当年那个人的情况,和今日你师弟虽然并不相同,但境遇却极是相近。可是那个人,却向来是你们掌门师伯最痛恨的人啊!”
水月低沉地,甚至是带著一丝痛楚地说著。生平第一次在她的弟子面前,露出了伤怀的模样。
接着她继续低声道:“此间之事,你们不许再插手,为师就算拼了命,也不会容许别人伤到梦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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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道玄真人还没有回来,但众人之中,隐隐都传出窃窃私语之声。
小竹峰众人重新走了进来,但见众人分立两旁,张、水二人仍然或跪或立于两旁。陆雪琪虽然没有站到水梦尘身边,仍在小竹峰的队伍最前方,站在最靠近他的位置。
片刻之后,道玄真人缓缓从后堂里走了出来,回到了座位之上,大殿上顿时安静下来。
道玄真人却没有立刻向二人问话,反是面有歉意,向旁边的普泓神僧道:“普泓师兄,我门下弟子无礼,让师兄见笑了。”
普泓微微一笑,合十道:“道玄师兄哪里话!”
这时,苍松道人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个不大不小的茶碗,放到了道玄真人手边的茶几。
苍松道人低声道:“师兄千万别为了这两个孽障气坏了身子,先喝杯茶,我们继续再审。”
道玄真的拿起那茶碗,轻轻抿了一口,放下道:“多谢师弟了。”
苍松道人随即退了回去,道玄真人的目光,也再一次地回到了场中两个少年人身上。众人一时都紧张起来,知道接下来的,只怕便是决定这命运的时刻。
“水梦尘,我最后问你二人一次,你可有话要说?”
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且不说水梦尘,就连一旁跪拜的张小凡,虽然害怕,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再联想到刚才众弟子为他求情时的情景,内心深处,忽然有一阵沉眠多年的无名之火,熊熊燃烧而起。
仿佛百年之前,那个白色身影,也像这般跪在玉清殿上,在三清神像面前,在众位师长长老面前,甚至是在众位同门苦苦为之求情之中,却依然那般桀骜,那般的不可一世,睥睨世间。
“砰!”
一声大响,众人震骇!
道玄真人仿佛终于失去了耐心,霍然站起,手指水梦尘怒道:“孽障,你二人入门之时皆是孤儿,我看你们可怜,将你们收留在青云门中,不料却是养虎为患!”
水梦尘摇摇头,淡淡道:“我二人自无愧于心,不是什么孽障,堂堂男儿之躯,有何惧他人碎语。”
他话说的极轻,但场中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却见道玄真人怒极反笑,道:“水梦尘啊水梦尘,今日我若不除去你这个孽障,我青云门如何向天下正道交代。”
他话一出,场面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水月大师身子紧绷,手心见汗。田不易更是直接起身,踏前一步。众人中陆雪琪、田灵儿、林惊羽等人脸色都刷的白了,便是坐在旁边的天音寺普泓神僧,也仿佛隐隐有些不忍,向道玄低声道:“道玄师兄,这个是不是再斟酌……”
道玄哼了一声,冷然道:“这孽障修为资质极高,又与魔道邪物熔炼一体,犯我正道大忌,我今日…”
“呀!”
突然,一声大呼,震慑全场,众人无不失色。惊骇之中,赫然竟是道玄真人身子剧颤,怒吼一声,将茶碗扔了出来,如被烫手一般。
“啪啦!”那茶碗被摔得粉碎,其中茶水流淌而出,其中飞起了一道黑影,片刻之后停顿在半空之中,发出吱吱怪声。
那是手掌一般大小的异种蜈蚣,色彩绚丽,尾部竟有七条分岔。此刻震动飞起,摇头摆尾,模样骄横之极。
张小凡呆住了,整个身体突然都微微颤抖了起来,目光直直地瞪著在半空中的那只怪物,那只深深烙印在他记忆深处的东西:“七尾蜈蚣!”
时光刹那间如倒流而上奔腾咆哮的巨流,将他带到了多年前那个黑色的夜晚,那个普智与神秘黑衣人决斗之时。
他身子一抖,直接把八极棍祭了出来,普智老和尚的悲天悯人的脸仿佛就在眼前晃动着。
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