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这样,怕是要死了。”正当程锦陷入哀愁和悲伤之中的时候,耳边却传来清冷淡漠的声音。程锦下意识的抬起头,却发现此时自己竟然被萧落辰护在怀中,入眼的雪白原来是萧落辰的衣服。
此刻看着四周聚拢过来面带惊sè的贼人们,程锦便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在危机关头率先冲了过来护住了他,这才让他得以幸存。
“你还要这样发呆多久。”萧落辰的声音依旧冷清,但是落在程锦耳朵里却好像细针一样有些刺耳,并非是疼痛的感觉,而是有些羞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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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一把挣开萧落辰的左手,重新捡起落在地上的短刀,只感觉全身火热如夏rì炎炎笼罩,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收到死亡的刺激,还是因为萧落辰的原因,程锦此刻就像一个小老虎一样拼命的劈砍,竟是让周围的贼人一时不敢正面对敌。
此时的萧落辰剑尖直指偷袭程锦的黄岐山,面若冰霜,冷声道:“原以为你们迷途之人罪不至死,却不想你们竟如此狠辣,既然你们不念上天好生之德,须知预想取之必先予之,既然想取他人xìng命,便先交出你们的xìng命吧。”萧落辰话音一落,衣服展动,全身都好似萌生淡淡的蓝光。两息之后,他手中那把如玉长剑隔空横斩,便看见一道半圆型的长弧波动犹如利刃波及四周,令人称奇的是气刃之中隐含淡蓝光游丝,竟发出滋滋的声响,四周贼人一时间心魂被摄眼看气刃谨慎却不能躲避。
剑光所及,尽皆倒地,萧落辰最终还是没有痛下杀手,只是于剑气中融入雷电之力将所有人都麻痹住了。这就是玄门仙法与尘世武功的区别,内含天地之力,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抗衡的,但是这样做也违背了他隐藏身份的初衷,此刻只能希望身前这些贼人看不出什么端儿来才好。
这个时候,萧落星也已经将周围的贼人尽数打晕,走过来看到地上一个个瞪着眼睛全身微微抽搐的贼人,一时间呆住了,“大哥,你……”
萧落辰摇了摇头,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同样陷入呆滞状态中的程锦,轻轻叹了口气,“至少,救了程锦。”说完也不再看萧落星的神sè,再无言语。
第七章 获悉身份(上)
之前的一番拼斗,程锦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感受到了极大的负担,有些气喘的坐在没了老板的茶馆里,转头看看萧落辰一副冷淡的模样,好像刚才一番激烈的拼斗根本就没有影响到他。至于萧落星就更让程锦感觉到巨大的心理落差,此刻萧落星背着手,竟然大叹贼人无能让他根本无法放手施展。
“这对兄弟是什么怪胎啊,真是让人无语。”程锦坐在板凳上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和脚踝,他虽然没有受伤,但是衣服却被贼人刀锋割裂了几个口子,反观身前那一对孪生兄弟,衣服连褶皱都没起,心道:难道这就是名门世家子弟和江湖草莽的区别么?哎呀,我还算不上草莽呢,可是,这差距也太大了点吧。
回想起与萧落辰并肩作战的那一刻,程锦清楚的记得在萧落辰身上凝聚起的奇异波动,那种能于体外汇聚的浑厚力量决然不是内功所能表现的,此时想起江湖上一直广为流传的传言:四大世家同玄门皆有一脉之缘,因此四大世家之所以经久不衰立足于武林顶峰,正是因为门下弟子修炼的并非江湖武功心法,而是修炼的玄门真法,起点上便有巨大的差距,更不用说rì后修行进境会产生多么巨大的落差了。
“能修炼如此高超的武功,真是令人羡慕啊。”不知不觉中,程锦双眼里流露出渴望和羡慕的神sè,毕竟对于他这样的平凡人来说,玄门真法太过于遥远。
正当程锦陷入失神的时候,却挺突然听见三声闷响,回过神望向声源处,只见萧落星正拍打着手上的尘土,其脚前三个黑衣人却躺在地上全身剧颤,也不知道是电流麻痹的影响没过,还是有内心向外的恐惧才会他们如此这般模样。
“你们三个真是贼心不死啊,之前饶你们一命,未曾伤你们分毫,这一次被我擒到,可没那么便宜了。”萧落星露出一脸阳光笑容,两个手指头捏着剑柄任其自然垂直,剑尖直指躺在地上瞠目yù裂的贼人眉间,没人会怀疑若是萧落星双指一打滑,那么这把剑就会瞬间刺穿贼人的头将其钉死在地上。
可怜那躺在地上面对剑尖的姜老三全身麻痹根本不能躲避,但是求生的yù望却让他拼命的在地上磨蹭想要移动分毫,奈何剑尖一直停留在双眼上方摇摇yù坠,这种随时面临的死亡恐惧让他一时把握不住身体,双腿一抖,竟然吓的失禁了。
“好恶心,胆子竟然这么小,没什么胆魄还敢干这样的勾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们。”萧落辰看见剑下姜老三在失禁那一瞬间面若死灰的模样,一时间也失去了惩戒的兴致,收起了剑连忙退开,讽刺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若是真拿我的宝剑去你们的xìng命,根本就是脏了我的宝剑,你们根本不配拥有武器闯荡江湖。”
萧落辰看着弟弟将贼人吓破了胆子,不由摇了摇头,对弟弟这种玩弄贼人的行径有些不悦,冷言,“凡间有言,士可杀不可辱,你还不如刚才取了他的xìng命,如此羞辱,只怕是将成为其rì后魔障,形同废人了。”
“成了废人还不好?这等恶劣卑鄙之人,若是有些能耐,只怕是会祸害更多的人,若非我不想伤人xìng命,真恨不得将其就地正法,也算是清净了人间。”萧落星定睛看了看自己大哥那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不由摇了摇头,“大哥,你就是心肠太好了,这段rì子我也算多少看明白点事了,有些坏人,根本不可能感化的,他们骨子里就是作恶的xìng子。所以,rì后真的看见作恶之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一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疼,以后都不敢做坏事。”
“算了,世间事自然有其规律和法度,我们还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吧。刚才这一番事情,多少耽误了前往赵家村的脚程,我们还是早些赶路,莫等到晚上yīn气凝重之时,怕是多生变故。”萧落辰低声道。
萧落星听见自己大哥的话也是点了点头,毕竟对于他们来说除魔卫道才是本分,人间自有法度他们管不过来,也没法管,顺其自然,放任自流一直是玄门对凡间诸事、王朝更替的处理态度,也正是这种顺行的态度才让玄门一直传承至今,即便拥有无上威望却没有引起人间统治者们的顾忌。
萧落辰将自己的意思也传达给了程锦,由于萧落辰和萧落星的坚持,程锦知道即便是提出反对意见怕是也没有任何意义,最后只能无奈的同意下来,这份转变,当真是走了一段怪异的心里路程。如果不是萧落辰和萧落星一副世家弟子的打扮,程锦几乎怀疑眼前两位根本就是救苦救难、普度众生的观音菩萨下凡,不该留那么飘逸的长发,秃头才是适合他们的形象。
“这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人存在么?真是刺瞎我的眼睛了。”程锦走在前面领路,时不时的用怪异的眼神向后看了看萧落辰和萧落星,大摇其头。不过现在他也不怕那些贼人rì后报复什么的了,因为经过此事他已经想明白了,玉佩虽然价值连城,但是也代表着巨大的危险,等到了赵家村还是索要些银子来的安全。想到用不了多久,手上就有花不完的银子了,自己也不用如此委屈自己生活,竟感觉身体有使不完的气力,脚步变的迅捷起来。
然而,急于赶路的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当他们离开茶馆不久,那茶馆附近便扬起一阵黑风,黑风散去,一个蒙面黑衣人却出现了。
这蒙面黑衣男子左右扫视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贼众,冷哼的一声,走到了还处于麻痹状态的黄岐山身前。黑袍中伸出好似枯枝一样干瘪的手,一团黑雾蒙向黄岐山,只是一瞬间,便看见黄岐山剧烈的咳嗽起来,紧接着全身颤抖埋头匍匐于地,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办事不力。”黑衣人惜字如金,低头看着拜服脚下的黄岐山,只说了四个字。
然而,这四个字落在黄岐山的耳朵中却犹如惊雷炸响,鬼神魔音,吓得连连叩首,慌张的祈求着:“请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再给小人一次机会……”此时此刻,作为贼人大头领的黄岐山就如同一只流浪狗,瑟瑟发抖的央求主人不要遗弃他。
黑衣人的沉默让整个空气都变的压抑起来,黄岐山只感觉呼吸都变的异常的艰难,他可是亲眼看身前黑衣人是如何将一个办事不力的手下生生变成干尸的,一想到那个被吸干了jīng血的人惊悚恐怖的惨叫声,黄岐山就感觉全身瘫软,恐惧让他变的更加慌张,额头已经血肉模糊却依然不敢有一点点的停顿,毕竟没有人不害怕死亡。
“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黑衣人似乎被黄岐山的恳求所打动,或许确实有用得到黄岐山的地方,yīn森森的说道:“将这些雇来探查那三人身手的废物们处理干净,将他们的血保存到这个瓶子里。那一对兄弟初次下山,还未曾沾染煞气,本想利用这些卑贱xìng命,哼,却是如此不堪,看来还点由我出手了,你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便赶往赵家村吧。”黑衣人说完,整个人四周再次刮起一道黑风,竟让处于其身边的黄岐山不得不遮挡,等到风声消失的一刻,黑衣人已经消失于原地。
黄岐山看到自己留得一命,总算松了一口气,jīng神得到解放的一刻不由全身瘫软在地,面sè灰败却带着一种病态的笑容。最开始只是低声轻笑,渐渐的全身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仰天狂笑。
如同疯子一样笑了好一会,这才擦了一把已经和鲜血混成一团的冷汗,状若恶鬼。强撑着站起身来,抓起一把长刀便走向身边一脸惊惧之sè的贼人,挥舞起长刀,一刀劈斩下去,顿时激起一脸的鲜血,口中喃喃道,“怪不得我,怪不得我,都是你们不主动送死,都是你们不主动,去死,去死吧,都去死吧,哈哈哈!”刀风肆意,整个人完全陷入了癫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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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获悉身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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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程锦等人根本不知道那些被他们放过的贼人皆以殒命,或许是距离赵家村越来越近,空气也渐渐变得yīn冷,便是相对xìng情直爽的萧落星也是一副严肃的神sè,多少让这一路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走了两柱香的时间,三人站在一座小山之上,向远处眺望,能看到一座村落零零散散的静默于土地上。那片村落的上空独有一片yīn云笼罩,仿佛专门掩盖这个村落而出现的,当真是要多诡异又多诡异。
走到这里,基本上萧落辰和萧落星也不需要程锦继续带路了,之后的事情,若是程锦跟随反倒是多有不便。
于是萧落辰便从怀里掏出那块之前约定好的玉佩,将其交给了程锦,谢道:“这一路有劳程少侠领路,之前又遇到贼人袭击,这块玉佩是之前约定好的,还请少侠收好,之后的路便无需少侠引领,这便请回吧。”
程锦看着萧落辰递过来的玉佩,听到对方的话,便明白对方显然不愿意让他继续跟着了。
即便萧落辰不说,程锦也不敢轻易进入那诡异恐怖的赵家村,只是这块玉佩落在程锦眼里已经变成了催命符,根本不敢去接。“那个,这块玉佩太过贵重,我想了想,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带了路而已,不敢奢求如此贵重的东西,萧大哥还是给我些银两当做酬资吧。”
萧落辰听见程锦的话,随即想到这一路上的经历也懂得了程锦的意思,于是收回了玉佩,转而将一包银子放在了程锦的手上,笑道:“既然如此,也能亏待了程少侠,这二百两银子就当做谢礼了。”
说话间,萧落辰注意到了程锦腰上的短刀,略有所思。考虑到程锦年纪不大变闯荡江湖,在修炼一途可能没有受到过良好的教育指点,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观少侠武功虽然不凡,但是刀法刚猛、剑法飘逸,虽说刀法速成、剑法难修,可少侠身法灵活却并非沉稳有力,修炼武功心法应结合自身优点,此刀虽好却发挥不了少侠的优势,反而限制了少侠长远发展。”说道这里,萧落辰从怀中抽出一本白皮小册,递给了程锦笑道:“此册乃是我平rì练剑的心得,若是他rì少侠弃刀练剑,想必能对少侠有些助益。”
程锦呆呆的从萧落辰手中接过小册子,一时间心中竟然萌生出一股感动之情。
须知江湖之中,赠技之情非同一般,武林各门各派看起来同气连枝,但是暗地里却是相互较劲。即便是武林顶峰的四大世家,为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也常常比武较技,争一rì之短长。因此,独门武功自然被视为禁中之禁,私下传授武艺乃是江湖各派的第一罪,轻者逐出师门,重者废掉武功甚至被门派追杀处死。尽管私下传授武艺不包括私人领悟的技艺,但是行走江湖独门武功可是一张身份牌、一张保命牌,没有谁愿意把自己所悟传授给他人,这也造就了传功之情的深重。
可是,程锦和萧落辰之间并非有怎样深厚的过命交情,仅仅相识不足一天而已,但是却得到了如此贵重的礼物,怎能不心生感激。等到程锦怀着激动的心情想要表示感谢的时候,却发现那一对萧氏兄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再低头看着手里的小册子,上面书页边沿微微泛黄,心知必是已经贴身留存了多年。
这时程锦忍不住激动起来,自喜道,“这可是世家名门弟子的练剑心得啊,这才是真正的宝贝啊。”于是,他便迫不及待的翻开了小册子第一页,可是当看到上面用狼毫书写的一行小字时,一时间被上面的字震惊住了,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上面写的字,可是再定睛一看,映入眼帘的字却没有改变分毫。
“啪。”手中小册子顺手滑落,程锦却呆傻一般没有任何知觉。
清风掀开了第一页,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玄门,乾阳真人门下弟子,萧落辰。
萧落辰竟然是乾阳真人门下弟子。
程锦只感觉天旋地转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一对看起来行事古怪,不懂世事的兄弟的真实身份会是玄门弟子。玄门号称天下正道之首,若说是天下武功的祖宗也不为过(除了佛门功法)。
传闻中玄门弟子皆能驾驭天地秩序之力,施法于寰宇之内,超凡脱俗,非凡人可能比拟,已经是神仙般的人物。魔族两次入侵人间,皆被玄门率领的正道群雄击败,守护了人间的事迹广为流传。不仅如此,妖魔祸乱人间,也经常传出玄门弟子斩妖除魔匡扶正义的故事,进一步神话了玄门弟子的威能,致使很多乡村里庙宇供奉的都是玄门掌门的雕像,可见玄门在凡间具有怎样的威望。
可惜,十三年前的人魔之战,天下正道伤亡惨重,即便是天下正道之首的玄门也受到了重创,因此这十三年来,玄门弟子下山除妖、救苦救难的故事也少了很多,但是这并不影响凡间对玄门的崇敬,反而加重了对玄门的期盼。而今,程锦竟然不但见到了玄门弟子,而且还一起生活了一天并获得了玄门弟子的心得体会,无疑是天降惊喜,让程锦一时难以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切是真的。
“玄门弟子,玄门弟子,仙人。”程锦想象着心中仙人那不染凡尘,济世救人、斩妖除魔的正义形象,再结合一路上萧落辰和萧落星的所作所为,虽然有很多地方并不完美,但是多少也明白了为什么萧氏兄弟五次三番的放过贼人xìng命,“这是仙人的慈悲心肠啊,果然不同我这世俗之人啊。”不知不觉的,之前落在程锦眼里的傻子形象,这一瞬间便被推举到了仙家境界,可见玄门一词所带来的jīng神效应是多么巨大。
程锦这时候才注意到落在地上的小册子,一把抓起将其护在胸前,仿佛四周有什么人会趁他不备抢去一般,小心翼翼的收好确认怎么动都不会丢失后,他便站起身来望向远处乌云笼罩的赵家村方向。“都说玄门弟子一身道法极为厉害,之前在酒馆里他们yù言又止,一定是来到这个赵家村有什么秘密任务,莫非真的有邪魔妖物在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