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很好。时间一长你就知道了。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聂竹所说的好地方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实验室,高达近百米的空间中挤满了成千上万稀奇古怪的电子装置。十多个形状奇特的机器人忙碌地在空中穿梭着。隆隆的嗡鸣声和闪耀的电子火花将这里装点得如同科幻电影的布景。
“核桃——!核桃!快出来——!”聂竹大声喊道,清脆甜亮的嗓音压过了电子杂音。
没有回答。
“奇怪,人呢?”聂竹左右张望着。
他扫视着一个个奇特的装置,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一个静止不动的大型机器人身上。这个机器人身高三米左右,外形是一个古代武士,身披钢甲,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姿态极是威猛。外表的金属是青铜色的,使整个机器人看起来更有复古的味道。要不是背部的装甲尚未装好,露出了纠杂的电子线路,一定会被人当成出土文物。
奇妙的思感缓缓向四周扩散,当穿过机器武士时,一个淡蓝色的量场开始在武士的躯壳内搏动。他走上前去,轻轻触摸着武士冰冷的躯体。突然,武士膨胀开来,无数零件呈放射状分布在数米空间内,眼前一花,一个身穿工作服,反戴着帽子的少女笑盈盈地站在他身边。
“真厉害,藏到这里都被你发现了,你是新来的吗?”少女偏头望着他。
他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她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没有聂竹的秀丽或者郦浣纱的妩媚,身上的工作服有些宽大,又沾满了油腻,无论如何称不上一个美字。但她笑容甜美,健康,而且自然而然的有种开朗大方的气质,让人一见便生好感。
“你看你,又作弄人,都这么大了,还象个小孩子似的。”聂竹埋怨道。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嘛,还没过十八岁生日,不算成年人呢。”少女吐了吐舌头,又象他一笑:“我是李核桃,你就叫我核桃好了,大家都这么叫的。又香又脆的核桃,嘻嘻。你叫寻吧?名字也够怪的,不过无所谓,这里没人会笑话你。”少女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一股亲切的感觉,仿佛很久以前就已经见过了她似的。
核桃睁圆了双眼,道:“哇,你笑起来好怪啊,怎么有种伤感的味道?不过倒是挺迷人的,竹子,你说对不?”说着,挤了挤聂竹。
聂竹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瞄了他一眼。心中却默默认同了核桃的看法。
是吗?原来自己的微笑都是忧伤的。自己连真正的笑容都没有啊……那也许是因为,自己并不知道真正快乐的感觉吧?还是因为,过去的自己背负了太多的悲伤呢?他偏过头去看那些仍旧散布在空中的零件。
核桃这才发现那些零件仍漂浮在四周,忙挥了挥手,所有的零件瞬间收缩,重新凝聚成那个机器武士。
“很厉害吧,核桃是我们的工程师,她有瞬间重组所有机械的能力。a组所有的装备都是她设计制造的。我带你来,就是向她要一样东西。”聂竹在一边道,说着,向核桃一伸手:“快拿来吧!”
“你呀,又不是你自己的事情,干吗这么心急?”核桃不怀好意地笑道。
“你……你……”聂竹的脸一下又红了。
“哈,你该不会被我说中了,真的把他的事当成自己的事了吧?”核桃大乐。
“你还说!”聂竹有些急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核桃向她吐了吐舌头,接着神色一正,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到寻的面前:“这是给你的。”
他接了过来,举到眼前。那是一个椭圆形的胸章,长约四厘米,呈深红色,中间是一个金色的“a”字。那是一种光彩夺目的红,深蕴的光芒在其中静静的流动着,燃烧着,似乎是鲜血,又似乎是火焰。而金色a字并非镶嵌上去的,而是与红融为一体,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这是什么?”他低声问。
“这是a组的徽章。从今天起,你就是a组的成员了。”
升龙战争(旧版) 第十章 始动(上)
“谢谢。”他望着手里的徽章。那光芒仿佛是活的,看得时间越久,便越发的深邃。
“谢什么,这东西好沉的。”核桃来到机械武士的背后,掀动了几个开关,这个大家伙便迈着蹒跚的脚步走到角落去了。
“沉?”
“是啊,也许现在你还不了解。不过总有一天你会意识到的。它所蕴藏的责任,承担的义务,背负的命运。有时候,会压得人心也无法跳动。”她掏出一块绒布,擦了擦手上的油腻。“a组队员要做的事,可不仅仅是超念战斗那么简单。”
“为什么要我加入?”他抬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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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也不是很明白。到目前为止,几乎所有的a组成员都是从b组中经过重重考验选拔出来的。尤其是小妖当队长后,走的完全是实力派的路线,挑选也就更为严格了。你的加入,只能说是某种特殊的原因。”
“特殊的……原因?”
“是啊,有人大力推荐你加入。以她的资格,没有人敢置疑她的眼光。”
“谁?谁推荐我加入?”他又问。
“苏红荼,a组红白黑中的红。也是超念界最强的女战士。”
“苏……红……荼……”他喃喃地重复这个名字,“她为什么要推荐我,我认识她吗?”
“说起来,红荼姐可是你的恩人呢。你和那些刺客战斗时,就是她救的你。”聂竹在一边插嘴说。
“救我……?”
青色的雨幕中,隐隐地,似乎有一个女子身影站在自己的身前。那背影是那样的挺拔,修长,充满了生命的热烈和静美,如同一枝在暗夜中绽放的火玫瑰。望着那样的一个背影,心中竟然是温暖的。
“她在哪里?”他不由问道。
“走啦,真是,总是那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核桃不满地撅嘴,一招手,凌空吸过一听啤酒,食指一扣,嘭地打开,痛饮起来,“哇,痛快!工作完了喝点儿冰啤酒是最幸福的事了!”又看了看他,“怎么样,要不要也来点儿?”
“我刚喝过白酒了。”他摇了摇头。
“哈,原来你见过郦了,她可是大美人啊,怎么样,动心没?”核桃冲他挤了挤眼。
“核桃!”聂竹在一边拉她。
“我要怎样才能见到她呢?我是指苏红荼。”他追问。
“怎么?要对救命恩人以身相许吗?”核桃笑嘻嘻地开着玩笑。
“如果我加入a组,会见到她吗?”他又问。
核桃想了想:“也许吧。我可不敢对你打保票。”
“你为什么非要见她呢?该不会只是为了对她说谢谢吧?”聂竹好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他有些茫然地说,“只是,那个背影似乎很熟悉……”
“背影?什么跟什么啊?”核桃不满地摇头,举起啤酒痛饮起来。
是啊,背影……
为什么,心中充满了再次见那背影的渴望。
那种亲切,那种熟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曾经和那个背影在时空的交界相遇。
为什么会这样?
昏暗的灯光下,女鬼忍已经取下了那白色的假面,露出清丽的脸庞。此刻,她正无声地用纱布将小腹的伤口紧紧缠住。经过特制的秘药处理,伤口的疼痛已经停止。现在这样则是为了避免在以后的战斗中受到影响。
“初月之影黯淡,人生无常。不要把这次失败放在心上了,斋藤。”伊东真人那高大的轮廓显得很模糊,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语气平淡,并没有因为她的失败而感到丝毫恚怒,只有一丝淡淡的惆怅。
“是苏红荼。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现,我一定会成功的。”斋藤静低着头,目光凝注于地上的一个小小污点。
“红白黑中的红……”伊东伸手调亮了灯光。因为昼伏夜出的生活,过于苍白的肤色给人一种不健康的印象,“难怪以斋藤的剑法都会受伤了,有她在,换了我们任何一个,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只是,不知苏红荼什么时候开始用剑了?”淡淡瞥了她一眼后,他转身出了房间。
斋藤静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许久,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姐姐,告诉我,我该怎么办……约翰,他真的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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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年少的自己正在刻苦修炼剑道,可劈出的刀却无法斩断面前的木柱,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她终于失去了信心,将刀扔在一边,抽泣起来。
优雅的男子缓步而来,伸手,掉落在地上的长刀冉冉升起,落入他的手中。
“这是一把很好的刀,静……”他仔细端详着长刀,淡蓝色的纹路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你劈不断木柱,并不是它的错。”
她抬起朦胧的泪眼:“约翰……”
“静,你相信这把剑么?”
“相信?”
“是啊,你相信它么?”
“剑怎么能相信呢?”
“当然可以。”男子温和地一笑,轻挥了一下手中的武士刀:“刀剑不象人类,它永远也不会欺骗你。你可以相信它,甚至把你的生命托付给它。这样的话,这把剑就会得到你的力量……”
她若有所悟,点了点头,接过长刀。深吸了一口气,凝注着刀锋。
相信你,从今天开始,我会全心全意地去相信你……我的剑……
长刀一挥,木柱一分两断。
她惊喜地抬起头来,迎来男子那温柔的眼神。
她抱着双膝,心中反复默念着那个令人怀念的名字。
约翰……约翰……约翰……
伊东真人走出房间,神田浩正斜斜地靠在墙边:“斋藤怎么样?”
“她很好,只是心有些乱。”
“心乱?是因为失手了吗?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神田问。
“是苏红荼,至少,她是这么告诉我的。”伊东意味深长地说。
“她说谎了,为什么?”神田眉头一皱。
“哼,女人的心思是难以了解的。无论怎样,a组对我们的行动已有所警觉,以后要加倍小心了。告诉千绘,不要到处乱跑。”
“是。”神田低头答应。
“召集所有罗刹众的成员,我要向他们宣布下一步行动。”
神田点了点头,下去了。
伊东真人推开身边的落地窗,走上平台。
暮色正浓,清凉的夜风带来雨后泥土的清新。
“夜雨疾风,吹拂万物勃动。”轻吟了一句绯句,他轻轻拨了下手中的月琴。凄凉的弦声在黑夜中回响着,似乎昭示着命运的悲怆。
终于开始了,这就是一切的开端……只是不知道,这一切的结局又会是怎样的?
柔和的星光充溢下,整个房间如同蒙了一层淡蓝色的轻纱,显得神秘而空幻。
计算能力为人脑五千万兆倍的超级生物光脑将恒河沙数般的数据一一展现在三维屏幕上,如同堆积着一个数字与资料构成的巨大金字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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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段墨,正双脚微闭,静立在这金字塔的中心。
他的身体四周,成千上万的闪烁着柔和光芒的橙黄铯数据以他为轴心不断旋转更新。
此刻,他正用超念以超过感应头盔数万倍速度直接读取着这些数据。
终于,他睁开双眼,金字塔也随之散去。
即使是段墨,在这种高强度的用脑下,脸上也露出疲惫之色。
他静静地站在窗前,双目微合,休息了片刻后,按动一个按钮。
片刻后,门开了,轻盈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柳宁吗?”段墨头也不回地问。
“是。你找我?”进来的女郎举止大方,神色干练,正是他长期以来依为敛财左右手的金融专家柳宁。
“嗯。”
“有什么事吗?我还有一笔很大的期货等着去处理。”柳宁有些戒备地望着自己的老板,十多年的公事经验让她在面对段墨时养成了反射般的警觉心。
“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些事,一些连我也看不透的事。”段墨回过头来,露出招牌般的微笑。
“你也看不透的事?这世上有这样的事吗?”柳宁略带嘲讽地问。
“当然有,我毕竟不是神,至少现在还不是。怎么样,有兴趣吗?”
“以你们a组的情报网,还有什么情报是需要我这种外行人去打探的?”
“你错了。有时候,越是出色的情报员,就会越因为过去的经历而犯下习惯性错误,而那些针对这些情报专家的陷阱反而对外行人无效。他们可以不受经验的影响,冷静直观地看清事物的真相。”
“先说说看,是什么事?”柳宁有些心动,能令自己这个智慧超群,无所不能的老板都看不透的事无法不令她好奇。
“很遗憾,我只能说,这是关系到国家命运的大事,也许,关系到整个人类的命运也说不定。”段墨喃喃道。
“有这么严重?”柳宁将信将疑。记得有次段墨也一脸严肃的对她说过类似的话,然后让她去和不远处一个穿蓝色制服的中年妇女街头,用一枚旧的一元硬币换一样关系人类命运的东西给他。结果她发现对方是个卖雪糕的。
“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可是,不。柳宁,这是件很危险的工作,非常危险,你有拒绝的权利。”段墨脸上的微笑消失了。
“我拒绝过你吗?”柳宁低下头去。
段墨凝望着她,突然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道:“你去吧!马上就去!准备好行李,一个小时后就出发。一切事项我已经输入了你的掌心光脑里,你依照上面的指示去做就可以了。”
柳宁点点头,走了出去,再没有说一句话。
当她清脆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后。段墨缓缓举起了手掌,清澈的星光撒在他的掌心,光滑如流水。
他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手掌,然后将五指合拢,握成拳形。
似乎想努力地抓住些什么,越握越紧,越握越紧,直至指节都变得苍白。
然后他深深吸气,全身逐渐放松,手指慢慢松软,摊开。
他的掌心仍旧是那片如水的星光。
他微微一笑,神色恢复自然,抬起头来:“中心电脑,给我接a组萧矢。”
谁都知道,方信昆闭目养神的时候,是最忌讳别人打扰的。所以即使飞车已经到了目的地,司机小吴也没敢吭声,只是静静地将飞车停泊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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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首长为什么要我开车到小学来啊?没听说他有孩子啊?难道是私生的?不会,首长的私生活向来严谨,和妻子郑媛一向是军中的模范夫妇。怎么会有这种事儿?还是这附近有什么秘密军事基地?唉,首长的心思谁也猜不透,谁让他是咱们中国第一智将呢。小吴闷闷地想。
“小吴,给我接总参。”方信昆突然睁开了双眼。
“啊?是!”小吴忙接通电话。
“喂,愚东吗?我是方信昆。你替我通知一下国防二处,让他们给我整理出一份关于日本近十年来的经济外交动向的详细报告。包括一切的经济援助和贸易往来,明白吗?对,不仅仅是国家间的,也包括私人和企业间的往来,越快越好。就这样。”
他一放下电话,小吴便问道:“首长,打仗就打仗呗,和小日本做买卖有关系吗?”
方信昆微微一笑:“你不懂,日本最大的优势就是它的经济在国际上的影响力。象我们中国,虽然近年来发展很快,不过把绝大部分财力都用于国内自身建设上了,可以说,日本在国际上的人缘要比咱们好得多。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胜负之所在。天时上中日是平手,地利我们占优势,三点之中,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人和。”
方信昆喃喃地说。看了看表,又道:“小吴,你下车给我买包烟去,记着,要昆仑牌的。”
“首长,我记得你一向都抽石林啊?”
“罗嗦什么,快去!”
“是!”小吴一溜烟地去了。
他刚一离开,学校的放学铃声便响了起来,一大群孩子蜂拥而出,颇有些山崩海啸的气势。
很快,他们都登上了自家的飞车,纷纷离开。只剩一个男孩子没有人接,低着头孤零零地坐在大门边。
一辆银灰色的飞车缓缓在他身边停下,年轻的海军女准将走下车来,微笑着张开双臂。那孩子抬起头,带着一脸的笑容投到她的怀里。她抱着欢叫着的孩子轻盈地打了个转,才将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