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视线投向了剩下的人渣。
阴冷的气氛立刻就弥漫了开来,哪怕是并没有什么特质的不良们都感受到了,那如同极地寒风般凛冽的肃杀之意。
会死!
绝对会死!
不用任何人提醒,立刻就明白了这一点,但是想要逃却做不到,身体就像被巨大的猎食性动物盯住一般,恐惧使身体无法动作,只能僵硬在原地,瞳孔因极度的惧意而放大,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的,老师”
浅上藤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走开了。
虽然不太清楚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既然已经说过‘不要看’那么去听从就好。
并没有实感,所以怎么样都无所谓,并不期待,所以也就不会因此而产生多余的想法。
她转身离开了这里,稍稍绕一点远,还有另一条路可以回家。藤乃隐约猜测到了,她已经不用等罗德了。
就算要问什么,也应该等到明天。
于是,在不良们几乎是哀求般的目光中,藤乃平静的离开了。
她并不是没有看到那些不良们的眼神,只不过,她无法理解,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且,就常识而言,可能性的被害人,同样也是被害者。而加害者,仅仅是加害的意图便已经是恶。
她走了。
然后,不良们的末日也就到了。
在藤乃黑色的袍摆转过街角后,罗德便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轮到我们了”等了三十秒,并不担心藤乃会再回来,于是罗德抬起了一只手。
伴随着这个动作,仿佛身上的禁锢被解开一半,被定住身的小子们恢复了动作的能力,伴随着“逃!快逃!”这样一声丧家犬般的哀嚎,拼命地,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相反方向跑了过去。
留下来绝对会死!几乎是看到那个动作的瞬间,他们便没有任何道理的明白了这一点,衣服被弄脏了什么的没事,摔倒在地上后不顾一切的爬起让手被割伤也无所谓,往日猖狂的表情再也没有出现,尊严什么的从开始就没有有过,没有命的话,怎么都是不行的他们现在只想跑。离这个外国人越远越好!
但,这皆是奢望。
“给我留下吧――”
高高举起手臂,然后,罗德打了一个响指。
‘啪!’
脆响伴随着回音,然后是身后绽开的黑色浪潮。
翻涌而来,如同黑色的幕布,但更似剪影,唯有撞击到墙壁,然后改变位置,涌向更前的时候,方才如同浪涛一般溅起液滴。
以每秒十数米的速度,那黑色的潮只用了一秒便追上了拼命奔逃的几人,然后在他们的面前猛地合流在了一起,将整个小巷都包进了黑色的影之世界。
挥下,然后从地下猛烈地穿刺起密集的黑色荆棘。以及将腿也好,腹部也好,连同着七宗罪的一处来源,统统打的千疮百孔,骨骼被击碎,肌肉被倒齿撕裂,血液淤积却因为荆棘卡住了肉而不能流出,他们痛苦的惨嚎,悲鸣,求饶,却不能得到救赎,甚至于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本该是这样。
“肃!”
一声怒喝意外的响起,然后黑色的世界便被捏碎了一块,而从那里走进来的,是脚下站定三重金色圆环,一脸愁苦的男人。
高大,健壮,穿着肃重的,宛如神父服得黑色长服,如同苦行僧一般带着肃重氛围的男人,就从那里踏进了处刑地。
“你是谁?”对方的实力层次,甚至要超过部分弱等英灵。
虽然在这种事情出现在人类的身上相当令人意外,但是罗德却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有错。
虽然是自己可以轻松消灭的层次,但是罗德本身,就已经是英灵中最高规格的那一级了。
而且,在他的身上,罗德能够感觉到某种‘东西’,就和自己的身上一样,从某处流出,并被确实的发现并且留存的东西。
他的是‘胜利’,虚假而无意义的胜利,而这个男人的是什么?
“荒耶宗莲”他的面容紧绷着,眼神如同利刃般锋利,紧抿着嘴唇让人能够很清楚的便下定‘这是一个实践派’的评价。
“不认识,不过,你刚才的一手,我可以视作挑衅吗?”
没有观测到对方的身上有恶的味道,所以当然不会一言不发就打过去。但当然,也不是因为对对方的实力感到紧张。
捏住了拳头,然后荆棘便张开了倒齿,向回拉伸,于是,疯狂到极点的声音便回响了起来。
只可以,因为也做好了静音结界的缘故,声音当然穿不出去,也招不来麻烦的人。
要救他们?打过来?
罗德用实际的动作进行着挑衅,但是对面的男人却没有动作。他静静地看着那些人哀嚎,不发一语。
于是,罗德点了点头,明白了,这人并不是为了救那些不良少年而出现的。
但这样的话,就有些有趣了。
“我打不过你”荒耶宗莲没有任何的掩饰,而就只是陈述一般的说着话“你不是人类,在规格外,与你作战是不明智的选择”
不是畏惧,也不是退让,荒耶宗莲只是陈述。
如果面前的男人要阻挡在他面前,那么一定会打,但如果相反的话,那么怎么样都无所谓。
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征求第一个答案。
他不懂得阴谋诡计,也不喜欢说谎,但是,也从来没人规定过,所有人都要把话说全。
“英灵,罗德里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肯定句,他早已确认了这个人的身份。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变成与历史不符的形象,但是经过调查,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性。
他有着自己的渠道。
“哈,这都知道了么那么稍等下,我先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吧?”皱起了眉头,已经没有心情继续施加痛苦,罗德抬起了手,打了第二个响指,于是黑色的荆棘枪便刺穿了所有被绑缚之人的头颅,然后,漫起的黑泥便吃掉了剩余的部分。
高效而环抱,并且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虽然很恶心,但已经是驾轻就熟的手段了。
泥中隐约传来了绞碎的声音,但还站着的两个人却都没有变动半点表情。
“说吧,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又特地找过来,是什么事?”站在那里,罗德望着荒耶宗莲。对于这个男人,他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不是信任,也不是厌恶,非要说的话,应该是敬佩。
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