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素质实在一般,与擅于谈判的端木夫人没得比,郑雨秋的出现和立场对立,对她的冲击力不会比老张更小,毕竟搞不好就是姐妹反目啊,可是在感情方面极为敏感的端木夫人愣可以掩饰的不露痕迹,反应机敏亦得当,似是避重就轻,但颇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巧妙,反问道:“你说你羞愧汗颜,还反过来请我们吃这顿饭,是觉得自己也有错吗?呵呵,那我真要表扬你了,年轻人,贵在知错能改,多交朋友少树敌,少砌墙,多铺路,才能走得更顺,走得更远。”
老张长吁了口气,我小吃了一惊——郑雨秋态度如此明了,端木夫人依然帮他,这让我意外了,不可能直到现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我昨天装醉不来,为的就是今天有备而来吧?
“夫人教育的对,我就是错在年轻易冲动、点火就着、不计后果,小时候我就没少为此吃亏,因为脾气和方法一样直,不懂圆滑,不是给自己砌墙就是给自己挖坑,其实端木少爷的事情也好,张少爷的事情也罢,不动脑子动拳头,都是我不够成熟的表现,还好现在醒悟不算太晚,端木少爷和张少爷的事情更让我成长了也成熟了,所以我现在不是正努力弥补和修正错误吗?呵呵。”
端木夫人笑道:“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弥补和修正?”
我一脸苦笑,道:“墙砌了、坑挖了,事实已经形成了,我光用嘴巴说后悔也没用了啊,只能在买单错误的同时,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老张面露喜色,一来是我说这话有点认怂,二来是郑雨秋见我怂了也没说话。
端木夫人欣慰而期待道:“说来听听,你要如何买单你的错误呢?”
我对视着端木夫人,一脸忏悔,坚决而简单的答道:“把墙推了,填坑。”
老张的表情登时僵了——他哪里看得到,郑雨秋之所以沉默,是因为我在桌下握紧了她的小手...
端木夫人也怔了,似乎在琢磨我这句意义并不复杂的话,又似乎在等我的下文,好一会,才耐不住这尴尬的沉默似的,问道:“就这些?”
我挠着头,使劲想了想,补充道:“还有这顿饭,我也会买单。”
“噗——”
“哈哈哈哈——”
两人同时笑出声来,却是郑雨秋与端木流水这一对天敌,不同的是,郑雨秋在欣赏和享受端木夫人的表情,而端木流水则是‘没心没肺’且肆无忌惮的对着老张幸灾乐祸。
司马洋还算仗义,不忍去看张力那张像吃了蛆虫一样恶心、又像吃了毒药一样绝望的脸。
经常笑着的端木夫人不笑了,脸上只剩严肃这一种表情,“用风畅百分之七的股份为这一顿饭买单?小南,你确定你是认真的?”
我能感觉到,她在威胁我,这让我隐感不安,但我依然笃定,“这顿饭是我买单,但半分之七的股份不属于我。”
喜欢笑的老张也笑不出来了,眼中只有阴沉这一种色彩,“如果它属于墨菲,它只是不直接属于你。”
我个人觉得以老张的身份和辈分...当然,辈分上他并不长于郑雨秋,可年龄上郑雨秋却比他儿子还要小着一两岁,他好歹多活了几十年,是见过大放大浪的人,此时却以如此不入流的言辞挑拨离间,实在幼稚的令人难以置信——就算用屁股思考,也该明白用这招刺激郑雨秋是没用的,第一,我为墨家卖命,全世界都知道,第二,我喜欢墨菲,全世界都不知道,她郑雨秋也不可能不知道,因为她姐就是老子以命换命的见证人,我为墨菲,命都可以不要,何况要你丫百分之七的股份?郑雨秋若在乎我有女人,莫说她来都不会来,她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我有多少花边绯闻,还有谁比老张你更清楚的吗?
这么输不起,让人有点看不起了,但我还是如实回答道:“这百分之七我也不是为墨菲要的,甚至不是为墨家要的。”
“什么?!”
不止老张与端木夫人,郑雨秋、端木流水、司马洋,皆大吃一惊。
端木夫人费解了,也愤怒了,“不为你自己,不为菲儿,也不为墨家,那你为谁?又为了什么?”
“为了一个我深爱的和深爱我的女人——百分之七的股份,是我想要付给她的分手费,为了她在风畅有一个稳定的未来,也为了告诉所有的人,曾经有一个不值得她爱的男人,一厢情愿的为她算计了风畅上上下下所有人,所以,别欺负她...仅此而已。”
我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