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给老流氓拜了个年,想先稳住他,就匆匆往回走。这事还得先跟家里人合计一下再说,就我一个人现在想救也打不过常年在山里奔走的刘刚啊。
我才走出去没多远,就听见老流氓暴怒的咒骂那女人不知羞耻想勾引我,钱都给了还想跑之类的,紧接着就传来那女人被打的连连惨叫的求饶声。果然,那老流氓听见姑娘找我求救,火了。
忍住回去揍那老流氓的冲动,我匆匆赶回家,见屋子里坐满了亲朋好友,我只能干笑着把我妈拽进了里屋问话。
“妈,你跟我说实话,那老流氓的媳妇怎么来的?”把门关严实了,我严肃的问道。
本来还挂着笑,一听我这问题,我妈脸色马上不好看了:“还能怎么来的,买得呗!那姑娘才来的时候天天哭,被刘刚那老东西收拾的可惨了。最近好像好点,姑娘不敢跑了,所以挨打也少了,只是从来不出门,我们也没怎么见过。”
我气急败坏的把刚才看到的一切和我妈一说,我妈拍着桌子就吼道:“这个畜生!”
“现在怎么办?知道姑娘的其他信息吗?等过完年我下山就报警,把人姑娘救出来!”我把想法跟我妈一说,就看她面有难色的看着我。
“你以为我们不想管那姑娘啊?被打的这么惨我们听着也心疼,但那老东西没事就拿着野味给镇上的局子送去,你去报警,人家怎么会来管?”
“而且那姑娘才来的时候,那老东西就拎着刀在村里转悠了好几圈,喊着谁敢把这事捅出去,他就杀谁全家!”
“我和你爸是准备和你去城里了,可你姥爷二姨他们还在村子里住呢,万一真出点事儿,我还活不活啦?”
听着我妈絮絮叨叨的一说,我也没了头绪。这种不要脸又不怕死的老流氓确实难搞定,他根本不跟你讲道理,你说法他也不懂更不怕。
万一走漏了风声,我带着警察来村子里查的时候他把人往山里一藏,来一百个警察也不一定能把人找出来啊!
而且村里这么久没一个报警的,说明大家心里都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态在逃避,而且我们村的人极看重面子,估计也有为了面子而当了帮凶的嫌疑。
想的头疼,我准备过完初一就先回魔都一趟,找我一个当律师的朋友咨询一下具体怎么做比较靠谱。
心烦意乱的把三十晚上过了,初一是例行的拜年,我陪着我妈先去了一趟姥爷家磕头,然后让她和我爸自己去我二姨家,我先借着拜年的名义去老流氓家看看啥情况。
到了门口,我发现门没锁,虚掩着,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心慌的推门一看,我浑身冰冷的跑了出来,差点没把年夜饭都吐出来。
早上的晨光从敞开的门里射进去,黄色的土地板上已经被血沁透了,老流氓躺在地上,胸和肚子统统被剖开,肠子内脏流了一地,那女的披头散发的坐在尸体边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慢慢的嚼着。
看见我狼狈的站在门口不敢动,那女的抬起头来神经质的冲我笑了笑,脸肿了一大半,一边的眼睛都像血泡一样鼓着,身上全是淤青血痕,一条腿还不自然的弯曲着,膝盖已经血肉模糊了,粘稠的血糊满了泥和灰,伤口都看不出颜色了。
她看我的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绝望、愤恨、嘲讽、怨毒。恨不得把我吃了一样。
我知道她怪我,怪我昨天没有救她,怪我没有阻止刘刚打她。可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一眨不眨的和她对视着,我的眼睛酸楚无比的疼,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透过模糊的泪水,我看见了另一个刘刚,躲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恶狠狠的看着她,更恶狠狠的看着我。
被“刘刚”看的心里害怕,我哆嗦着想进屋把杨丽拽出来,让她从尸体边上离开,可她好像意识到我想做什么,神经质的嘻嘻笑着,拖着被砸碎膝盖的腿往角落爬去,那是“刘刚”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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