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透着讲究,知道是豪门中出来的公子,满脸堆笑地将人迎上楼。
在雅间中坐定,点了酒菜,小二奉上香茶后退了下去。
一个年青公子迫不及待举起杯,“来来,先以茶代酒,恭祝杨大哥下个月小登科。”
“正是正是。”其他几人纷纷举杯,同敬坐在中间的一人。
痛快的将清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杨书洺赞道:“好茶,想不到这间小酒馆中也能喝到这种好茶。”
“得你一赞,要是传出去这个小酒楼就该发达了。”
“还是莫要传出去,我们几个来这里,不就是图一个清静吗,要是这个地方出名了,少不了一堆趋炎附势的家伙过来,坏人兴致。”
不多时酒菜上来,几个人等小二下去,再次说笑起来。
“杨大哥,你可真是好运气,雨林和我们几个都是青梅竹马,偏偏却被你家早早定了去,想起真是不甘心呀。”
“是啊,罚酒罚酒。”
“多喝两杯,下个月成了亲杨大哥可就要被管住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出来和我们饮酒的机会。”
“怎么会,雨林难道还会不让杨大哥和我们几个出来?”
“那可不一定,你别看雨林和和柔柔的,没准和她母亲一样,孟叔叔连个小妾都没有,出来和人应酬也从来不过夜。”
“那是孟叔叔敬爱夫人,可不是雨林的母亲管的。”杨书洺笑着说道。
“你应该改口叫岳父岳母了。”另一人笑道。
“也别说书洺,连三弟,你明年头可也该迎娶范家小姐了吧?”
“她呀,我可没杨大哥那么运气,那可是不折不扣的一个小辣椒。”
“你是将门出身,还怕了她不成?”
几个人正在说说笑笑,突然从隔壁传来一阵悠扬的琵琶声。
乐音清扬婉转,忽而如同情人间的窃窃私语,忽而又仿佛珠落月盘,听得人心旷神怡。
几个人静了下来,默默倾听。
琵琶声突然一变,悠扬的音调变得如泣如诉,仿佛是一个弱女子在哽咽地诉说着遭受的不平。
听了一会儿,那个连三弟忍不住了,一把推开桌子站起来。
“如此凄苦的音调,必有不平之事,待我过去看看。”
说罢大步走出房间。
蹬蹬的脚步声一直走到隔壁,琵琶声顿时停了,接着传来一阵隐约的问话声。
“连三弟忒也鲁莽,等琵琶听完再去打听也不晚。”一人对听了一半的琵琶深为遗憾。
“连三弟这个火爆脾气是改不了了,也不知道将来他和范家小姐谁压得过谁。”
几人都没有把那个琵琶女的事情放在心上,既然连三出面了,想来在这静海城中没有任何他摆不平的事情。
不料过了一会儿,两个人的脚步声向这边传来,几个人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
几个人都练过一些武功,听脚步就知道前面的是连三,后面的则是个弱女子。
难道这个琵琶女的事情连三竟然搞不定,还要大家一起出主意吗?
一掀帘子,连三气呼呼地进来,阴着脸坐下。
“三弟,到底是什么事情?”杨书洺问道。
“什么事情?我还要问你呢!”
“这是什么意思?”杨书洺大惑不解。
“让她来说。”
连三把帘子一撩,一个怀抱着琵琶,犹犹豫豫的女子迈着莲步走进来。
几道目光射过去,琵琶女羞涩地垂下螓首,却挑起眼梢偷看坐在中间的杨书洺。
其他几人愕然看看琵琶女,又打量杨书洺。
杨书洺一脸错愕,“姑娘,你认识我吗?”
连三虎地一下站起来,“杨书洺,你少装啦!你对这个姑娘始乱终弃,还在这里装没事人!”
杨书洺一惊,心思电转。
“不对!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女子。而且连三和我什么交情,就算他打抱不平,也断断不会如此不问青红皂白就来质问我。”
仔细看连三时,发现他的眼瞳中透着一丝血红,似乎有点像是神智不清。
顿时明白了几分,伸手一掀桌子,一桌酒菜向对面翻去,同时另一只手向腰间的玉佩摸去。
“何方妖孽!竟然来静海城中撒野!”
“哈哈!反应挺快嘛。”
此时的琵琶女哪里有一点娇怯的样子,一对娥眉竖起来,伸手一拨琴弦。
嗡嗡几声响,正飞过来的桌子一下子翻了回去,杯筷碗碟纷纷归位,连汤水都没有洒出一点。
咚咚几声,几个年青人头颅一垂,砸到桌面上昏睡过去。
只有杨书洺一脸惊怒的神色,手指堪堪摸到玉佩,但是却一丝都挪不动了。
琵琶女娇笑一声,衣袖一甩,屋中腾起了一股粉烟。
烟气散去,琵琶女和杨书洺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