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这是吉布楚和的父亲,吉布楚和是大明皇帝的禁脔,这对搞情报工作的锦衣卫来说,并不能算是一个秘密,所以火筛他实在没有为难自己的道理。
听到刘延庆承认自己是明廷派过来的暗探,火筛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意外,如果明人不好好利用一下自己和吉布楚和这个关系那才奇怪呢,汉人终究狡猾无比,不知道善良单纯的女儿如何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生活,一定是那个汉人小子欺骗了自己的女儿。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不过有句话你替我带给你们的皇帝!”
“大汗请讲。”
“告诉那个小子,他若是敢欺负我的女儿,我就带着兵马打进你们的京师!”
“请大汗放心,小人一定把这一句话原封不动的传给皇帝陛下!”
“你走吧!”火筛挥挥手。
“大汗,小人这次进草原是奉了皇帝陛下的旨意,来个大汗送一件礼物和一句话。”
火筛眼睛里面精光四射“我是蒙古人,他是汉人,我和他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大汗,皇帝陛下说,这句话只是女婿和老丈人之间的对话,所以。。。”
听了这话,火筛很想笑,他咳嗽一声掩盖了过去,努力想表现得严肃一点“他想说什么?”
刘延庆并没有回答,只是从袖口抽出一个打造精美的千里镜递给火筛“此物在白日里,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十里以外的东西,此乃我大明军国利器,皇帝陛下授予您,就是希望如果今后你看到他的旗号,可以早早避开,因为我们的陛下不想伤了您,那样会让吉布楚和姑娘很伤心。”
火筛听了刘延庆的话不怒反笑,自己纵横草原这么多年,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和自己说这种话了,没想到晚年的时候,居然能听到自己的女婿和自己说这样的话,他不由的哈哈大笑“你们的皇帝倒是很狂啊!”
“小人的话已经带到了,至于听与不听全由大汗您自己决断!小人告退。”说着把千里镜放在火筛的面前,在退出大帐之前,刘延庆犹豫了一下“在瓦窑口堡,全歼延达汗金帐武士的就是我们陛下,那时他身边只有五百多城堡守军,不是精锐。。。”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加了一句“去打鄂托克部的那些人成军还不到三个月,他们也算不上我们陛下最精锐的部队,所以请大汗您好自为之!”
刘延庆这最后一句话好似定身法一般定住了火筛,他皱起了眉头,首先的反应就是刘延庆在说谎,可是想了想人家能把如此机密的事情告诉自己,绝不是只为了吹牛或者吓唬自己,他早就听说延达汗的金帐武士在瓦窑口堡被明军全歼,这次他来参见金帐议事,就已经察觉出现在这批金帐武士和以前有云泥之别,这么说那个传闻是真的了,况且他是了解鄂托克部的,鄂托克部的连延达汗都不放在眼里,本身的实力很是不俗,延达汗几次派人冒充马匪试探鄂托克部的实力,听说都吃了暗亏。
这么算下来明军的的军事实力难道在一夜之间已经超过了蒙古人?难道说现在明人的皇帝就是大萨满口中所说的汉人小子?那么这一此进攻明国岂不是飞蛾扑火吗。。。
刘延庆自然无从知道火筛那复杂的心理活动,他在离开火筛的营地之后,先是用杂草摸脏了自己的靴子,挺直的腰又变成了佝偻状,又恢复了他商人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可他并没有回到商人的聚居区,而是逐一钻进了部落内贵人们的帐篷中,今天延达汗召开了金帐会议,他们到底谈了什么?
“尊贵的阿木古郎老爷,小人的货物您还满意吗?小人是第一次奉命来草原上办差,若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请您务必要告诉小人,小人还指望着生意能够做的长远些。”
“你的货物我很满意,你做的很不错。”
“多谢老爷的夸奖,您的满意就是小人无上的荣光,有件事情还需要和您确认一下,小人这就要回去筹措一下货物,下一次进草原怎么也的七八月份,不知道老爷需要的货物是不是照旧?”
“其他货物还是照旧,你若是有门路就弄一些伤药来,越多越好,老爷我不怕花钱!”
“小人尽力而为。。。小人就不打搅您休息了,小人告退。。。”
。。。
“尊贵的蒙根都拉克老爷,小人的货物您还满意吗?。。。”
“不错,只是价钱上能不能在优惠一些?”
“这个恐怕有些困难,因为这次小人带来的货物数目不大,利很薄,在让利小人就要赔本了,不过小人保证,在冬季到来前的那次买卖,小人一定给老爷一个大大的折扣。您看这样行吗?”
“这样也行,不过冬天的订单要改一下,盐巴,茶叶不需要那么多,减七成,至于香皂、香露、瓷器、丝绸什么的多弄一些来。”
“定如您所愿!”
刘延庆心中嘀咕,盐巴和茶叶一向是大宗买卖,蒙古人一般都是有多少就吃下多少,怎么这次一反常态居然减少了盐巴和茶叶的需求呢?是只有这一个蒙古贵人如此,还是都如此?
在旁敲侧击的问过三个贵人之后,刘延庆的眉头就拧在了一起,三个贵人都增加了奢侈品的需求,而对基本生活物品却开始减量,而且提出那次买卖的时间要提前,在十月份草原进入秋季的时候,就要完成那次的交易,不对劲,蒙古人有古怪,要赶紧把这个消息传回京师。
。。。
火筛的队伍刚一拔营,就有哨探把这个消息传给了延达汗,延达汗倒背着手,透过浓浓的夜色看向远处火筛营地的方向,那里已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声音渐行渐远。
“火筛已经不是以前的火筛了。。。”延达汗幽幽的说
“不会吧,父汗,刚才金帐议事的时候,火筛的神情并没有什么不对呀?他对父汗表现的依旧恭敬。”
延达汗脸色铁青,用力的哼了一下“他以前在我面前很随意,可是现在却如此小心谨慎,说明他的心中一定藏有蛇蝎。”
“父汗,你的意思是火筛有了异心?”巴尔斯博罗特在旁边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如果他们内部不稳,那么草原将在起烽火,到时候恐怕就要被外人所乘,这对蒙古人是个灾难。
“养不熟的狼崽子,早晚要坏我的大事,等解决完明国的是事情之后,我就要解决这个麻烦!”
“父汗。。。” 巴尔斯博罗特刚想劝阻,就被延达汗挥手打断了。
“这一次进攻明国让他顶在最前面!他若是敢不从命,就用这个做借口。。。”说着延达汗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