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搀扶着老大娘走回去了,她家这个地方杨胡莉也没来过,打听了好多人,都说不知道,最后,她一想,这还得问那些岁数大的人,就找了一个约摸七八十岁的老大爷,这个老大爷耳朵也不大好使,费了好半天劲,杨胡莉的嗓子都好喊哑了,才让那老大爷听清了她的问话。老大爷往她俩身后指了指:“喏,就在后面这樘街。”
闹了半天,她这一老一少,已经围着这儿转了半个多小时了,杨胡莉用手抹了抹脑门子上的汗,重新搀扶起老大娘,往她家走去。
这是一栋老旧的日本房子,是木制结构,楼房的柱子,栋梁都是用红漆涂就,由于年代久远,大部分已经斑驳脱落了,楼下院中间是一个水龙头,大概全楼都用这一个,旁边就是厕所,同样是破旧的红漆门,一进得院内,腥、臊、臭、酸,扑鼻而来,五味杂陈,凡是难闻的无所不有。
这是当时很普遍的住宅,杨胡莉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搀得老大娘上了二楼,一个比她大一点的小姑娘急匆匆地出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把条帚,象要上哪儿去似的,怕是也到外面去学雷锋,做好事?
一见老大娘,惊叫起来:“奶奶,你这是怎么啦,你不是到姑姑家去了吗,怎么又回来啦?“
她不解地望着杨胡莉。
杨胡莉头一晕,怎么,这好事做反了!
那小姑娘说话声儿很大,大概是知道奶奶耳朵背,特意想让她听见。
或许是天天在一起的缘故?即使听不着,不能言传亦能意会?老大娘委屈地指着杨胡莉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这个小姑娘硬要送我,颠来倒去地把我给整糊涂了,不知怎么就回到家了。”
听后,那小姑娘哭笑不得,对杨胡莉说:“我奶奶今天一大早就走了,说是要到我姑姑家去,你看都好到晌午了,不但没到,反而又回来了,人家都在那儿等着她呢,今天是我姑姑的生日,大家在那儿聚会。”
“那你们......”杨胡莉甚感不解,心想:既然她这么糊涂咋还叫她自己出去。
“我奶奶有糊涂病儿,我们是知道的,这两天找了个老中医,给开了几付药,吃了后,觉得挺有效,比以前清醒多了,其实俺家也不大放心,可我奶奶一辈子要强,她不愿意麻烦家人,稍一强了点儿,她就不用别人了,这不,今天早晨她非得自己走不可,好在,我姑姑家近,过了你扶她那樘街,其实已经到了,就在旁边那个胡同里,结果没成想都到地方了,却又回来了!”
杨胡莉十分难为情。
那小姑娘笑了:“不管怎样,还是得谢谢你了!”
“别谢了,这叫人多不好意思!”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她红着脸说:“要不,我再把她送回去吧?”
“别别,”那小姑娘赶快谢绝了,心想,就你这个毛草样,谁还敢再用你啊,你别把我奶奶给送丢了,“谢谢你!”
杨胡莉羞愧能当,回去后,谁也没敢告诉,闷头做其他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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