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秋风飞扬在空旷的机场,灰溟溟的天空中,y晦暗色的云越积越多。
洛曜最后与夜樱拥抱了一下,心中埋藏着说不出的难受。刚见面马上又要离别,而且这一次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相见。虽然将军已经把同森罗合作的具体事务都交给了他,但是同样也暗示了他,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要分清形势。罗兰不是个没有头脑的人,目前国内就非常的动荡,他当然不会让自己有什么损失。
“樱,凡事多问问叶凌,他处理事情比较妥当。另外,对罗兰也要留个心眼。他是个彻底的军阀,和黑社会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不能完全依赖。”
夜樱点头,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曜,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重回我身边,那样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
心里那份苦涩因她的微笑而逐步的消散。洛曜知道她说得都是真心话,就和小时候的她一样,她一直不是个纯粹的孩子。原来她还是她,没有任何的改变。
“快走吧,飞机就要开了。”
“嗯。”
夜樱转身朝飞机走去,却又转回头,忽然又跑到他的面前,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良久的沉默后,她终于不舍的放手,再次匆匆的上了飞机。
洛曜的耳边还回荡着她的低喃。
“曜……忘了告诉你……我很想你。”
※※※※※※※※※※※※※※※※※※※※※※※※※※※※※※※※※※※※※
夜樱回到香港后立刻就回到了森罗总部的别墅。一进大门她就感到一股令人极其不快的肃穆气氛。
翁小沫从二楼的楼梯上奔走下来,一向坚强乐观的她脸上竟然有未干的泪痕。
“夜樱,你回来了。”
她注意到大家的表情都异常的y惨,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沫,出什么事了?叶凌呢?”
小沫眼圈红了,嘴唇颤抖了好一阵才低声说:“叶凌出事了……”
只不过几天没见,原本那个风趣诙谐的叶凌就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全身c满了各种输y管和急救设备。
他原本俊美的脸庞此刻瘦了很多,颧骨显得特别的突出,布满了一种灰沉的死气。两眼无力的闭着,呼吸也十分的微弱。赤裸的x膛上包扎着大面积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夜樱的眼眸里隐隐含着愤怒和凛冽,一言不发的静静注视着面前的人。就在几天前还是鲜活的一条生命,如今却躺在她面前只能靠呼吸器维持生命。
好久她才开口问:“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
一旁眼底饱含担忧的小沫道:“你离开香港后,第二天我们就接到了金三角分会来得急电,说基地受到袭击,所有的看守都被杀死,那里被一群武装分子控制了起来。所以……我打算亲自去那里调查一下,可是他说不放心我。本来叶凌为了找寻叶子的下落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可是他还是和我去了金三角。到了那里,没想到分会会长叛变,我们被困,他为了救我……”
她说着哽咽了一下,伸手执起叶凌苍白的手温柔的抚m着。“他明明可以逃走的……可是……”一滴眼泪随着话音落在了他手上。
夜樱的心里笼上一层愁云,她克制着x中的怒意,冷静的说:“那查到什么没有,是南十字星还是北御家族?或是……”她当然不希望这件事是卓冰然干得。这些突袭金三角基地的人明显是设了圈套,知道她的行踪后引叶凌和小沫上钩。谁都知道目前森罗里他们两人是她最得力的助手,所以一旦除去他们就能击溃森罗的斗志。
“我抓了一个人逼问,是司徒炫夜派得人,他想垄断货源,逼一些买家放弃和我们的合作。”
心仿佛被一把锋利的锉刀来回地锉着。夜樱颦着眉梢,脸色犹如白纸一样惨白。看来那个男人不打算放过她,又开始了新一轮地攻势,他是想彻底断了她的路,毁了她赖以生存的地方,好逼迫她自动的回到他身边。
司徒炫夜――他始终都是个恶魔一般的人。他试图在她的生命里刻下了一道道罪恶的烙印,好让她永远也抹不去,忘不掉的折磨着灵魂与心灵。
她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就算死也不要再回到那个人间地狱。司徒炫夜低估了她,她发誓……忧冥的债、叶凌的债,失去的她都会加倍讨回来。
夜樱一个人坐在房里,她手中握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人是十二岁的她和忧冥。这是他们唯一的一张和照,她曾偷偷的藏在抽屉的夹缝里,直到现在她才光明正大的摆在了桌上。这样,至少她可以每天的看到他。
“你说我该怎么办……他们已经把我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北御、南十字星、还有黑手党和迟天会,每个都是实力强大的团体,森罗能扳回这一局么?好在……好在找到了洛曜,他或许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指尖轻轻摩挲着相片里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孔,动作是非常温柔的,就像是触碰着真实的存在。
床的另一侧想起了婴儿的哭声,这稚嫩的啼哭让冥想中的人立刻回过神。
夜樱急忙走到婴儿床边,抱起忧蓝。孩子被抱在母亲的怀里顿时停止了哭泣,只是不断的挥动着柔软的小手,红润的小脸上,一双乌溜的大眼睛注视着她,仿佛感受到此刻她的悲伤。
她含笑吻了下忧蓝的脸蛋,脸庞勾勒出一条温柔的曲线。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而不是森罗的会长。
夜樱轻拍着忧蓝的踱步来到阳台边,嘴里似有似无的哼唱着记忆里为数不多的摇篮曲,记得小时候妈妈就是这么哄她睡觉的。
小家伙这个时候来到人间或许不是件好事,但是也正因为有了这个孩子她才能够真正的对忧冥释怀,虽然……他已经远离她身边了。
“蓝……妈妈好累,你快些长大,和爸爸一样保护妈妈好不好……”
此时,敲门声打破了难得的宁静与安祥。夜樱将已经睡着的忧蓝放回摇篮中,随后打开门。
“小沫,有事么?”
“樱,你是不是又要离开香港,这回准备去哪里?”
“去书房谈吧,我怕吵醒蓝。”
两人来到了隔壁的书房后,夜樱将自己的计划全盘对翁小沫说出。
“我打算去一下拉斯维加斯,那里的地下赌场老板得了癌症,听说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他控制了那里百分之八十的赌场,但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庞大的资产无人继承,所以他公开知会了不少帮派的少东,谁能得到他的青睐就可以继承他名下所有的赌场。目前金三角被控制,森罗没有了资金来源,再这样下去形势越来越不利于我们,所以我要去参与竞标。”
“你这么贸然去会有用么。”小沫颇有疑虑的问。
夜樱笑笑:“其实也多亏了叶凌,一个多月前,他曾经提醒过我,忧冥曾和蒙巴顿有过洽谈,并且签署了一份意向书,他打算把一半的赌场经营权转让给森罗管理。只不过这两天为些琐碎的事耽搁了。刚才我和流月确认过,的确有这封协议,一直保存在忧的私人保险柜里。”
“关流月?对了,他什么时候死回来,森罗出了这么大的事,人影都没见一个,律师了不起啊。”
“你错怪他了,他一直在纽约处理股票和房地产的事情,多亏他才挽回了不少损失。”
“我陪你去,毕竟你现在是森罗的会长,让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不行,叶凌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你留下照顾他。我只是去拉斯维加斯谈判,应该不会有很大危险。蒙巴顿是生意人,他一直是保持中立关系的。而且在他的地盘上我想南十字星或是别人不敢造次。”
小沫这才稍稍放宽了心。“你说他会把赌城的项目给你吗,听说那个老头j明的很,他挑人很严格,脾气又古怪,知道自己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了,不把自己全部经营的产业给自己的女儿反而让不相干的人去竞标。”
夜樱鄙夷的一笑:“你以为他真的会这么傻,因为他只有一个独生女,所以当然不会真的放任不管,他只是想找个他觉得能力够强的人做个傀儡而已。实际上那些资产在他死后还会是他女儿的。”
小沫打趣的接下去道:“那么说你不是没有多少胜算,毕竟你是女人,那个老头可能想找个现成女婿。”
夜樱笑了出来,小沫就是小沫,和叶凌混久了,说话都是一样的调调。不过她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只能试试运气了,森罗目前最需要的就是这个。”
※※※※※※※※※※※※※※※※※※※※※※※※※※※※※※※※※※※※※
赌城――拉斯维加斯
“夜小姐,请您在偏厅里等候,我们老爷马上下来。”得体严谨的管家一看就是来自英国,举手投足间尽是绅士味道,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夜樱走进了偏厅,那里似乎已经有人在等候,估计和她是同道中人,不过就在对方转过身后她整个人都僵硬住,站在那里只是怔怔的望着,脸色也y霾一片。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紫眸的主人嘴角逸出一抹玩味兴奋的微笑,衬得他那张原本就邪魅的脸孔更加的妖娆诡谲。
夜樱在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她猜想他也会来到这里试图分一杯羹,只不过先前自以为会该有的冷静和克制在他面前、在他那双仿佛能看穿你心的邪眼下荡然无存。她全身的血y在叫嚣,每一寸都在试图防御面前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危险侵袭。
司徒炫夜――似乎每每都在她最落魄的时候他就如同鬼魂一样出现在她左右。
他见她不开口,眼底闪现出温怒的火苗。“绯……似乎不愿意见到我这个老朋友啊……可是我却一直在想你……每日每夜想象着你在我身下承欢的模样……”
夜樱的目光瞬间一寒。但是,没等她开口那位管家已经站在了两人中间。
“司徒先生,老爷吩咐过了,来者都是客,在这里他不想看见有什么冲突发生,所以请自重。如果您执意要找森罗代表的麻烦,那么……您的名额将自动取消。”
司徒炫夜莞尔一笑,没有因他的警告而动气:“非常抱歉,我失礼了。”他意味深长的挑眉,露出x感的微笑,眼眸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夜樱的脸。
“我不以为做这些事会让森罗起死回生。”
“哦?那司徒先生不妨耐心的等下去。鹿死谁手还没到最后定夺的时候不是么。”夜樱终于恢复了常态,她告诫自己对这个男人你越是胆怯他就越是想要打击你。
“我拭目以待了,不过……除了我,恐怕你还另有强劲的对手吧。”
司徒炫夜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管家。
“不知道这位先生可否告知,此次聚集在此的除了我们还有谁?”
管家微微弯了下腰。“回先生,除了南十字星和森罗还有葛里亚诺家族新上任的教父。”
“呵!”炫夜嘲弄的笑了笑。“看来你的对手果然够强悍。而且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客。”
夜樱则更关心别的:“请问,那位教父已经来了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