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晚上,这床必然有人睡过,至少是受害人。
“太干净了,没有任何凌乱的地方。”阿曼达开始回答詹森的问题,“我相信受害人并没有和凶犯挣扎过。所以,凶犯有可能趁着受害人睡着的时候,动手的。但我不明白,这个变态到底想要什么?”
“你说的大部分都对。”詹森慢慢地走到床边,轻抚着床上白洁的被单,闭着眼睛,像是在感受着什么,“受害人和凶犯挣扎过,就在这张床上。所以凶犯才会重新整理床铺,因为他忍受不了一点的凌乱,他是一名完美主义者。所以他既不享受追捕猎物的刺激,也不享受强奸的快感,因为这一切都会使得这里变得不完美。他认为他是上帝,拥有上帝的能力,有着操控生命的权利。他想要的,就是注视生命的流逝。”
“你是说,受害人已经死了?”阿曼达不可思议地反问道。
“想要制服一个人,有三种方法。第一,杀死他。第二,限制他的活动能力,使对方昏迷,或者捆绑。第三,让他自愿放弃抵抗,主动服从,可以用胁迫,用催眠的手法,但是我想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叶龙天。”詹森坐在床边,睁开了眼睛,望着阿曼达,眼神里透露着是平和和睿智,“看看这周围,没有血迹,没有挣扎的迹象,空气里也没有任何能让人昏迷的药物成分。所以受害人不可能昏迷,不可能被捆绑。因为如果是被捆绑,当凶犯整理床铺的时候,受害人必然会呆在凶犯能看见的地方,也就是这个卧室里。这床铺整理的这么完美,不仅是角度,连长度都是一样的,想必要不少时间。这段时间里,被捆绑的受害人不可能不再这个卧室里留下一点挣扎的痕迹,正如所见,连指甲的抓痕都没有,完全不符合被捆绑的征兆。剩下的,只有是死亡,能不留痕迹,不破坏任何东西的杀人手法,就是窒息。”
一边说着,詹森一边把他的双手捂住他自己的嘴和鼻子,就像是在模拟受害人当时的情况。
“可是,凶犯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力气,把一具尸体带走?完全没有意义。”阿曼达接着问道。
站起来,摸了摸阿曼达的头,詹森笑着说道,“你知道你和叶龙天差距在哪里吗?”
阿曼达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詹森会突然说起这个。
“单单讲犯罪心理这一块,你和他所学的所知道,是一样的。可能经验上面会有些不同。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你还停留在你的世界里,而叶龙天却能够进入罪犯的世界里,这就是引起你们之间差距的最大原因。对你没有意义的,不代表对变态没有意义,当你明白意义是什么的时候,就是能够抓到他的时候。”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詹森心里考虑的是,要是他的猜想没有错,当叶龙天了结了雷克斯的案子,也就是他离开的日子,到时候这个团队失去了雷克斯,又即将失去叶龙天……这对于这个团队意味着什么,詹森很清楚,意味着解体,詹森相信尼尔森也在考虑当中,这时候,没有更多的时间让阿曼达和肖恩自我成长了,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成为小组的中流砥柱,这样的话,这个小组还能吸收新的成员,继续存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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