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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第一百九十一章、姜后见驾(二章合一)(2/2)

作者:肆胖子

奏,除邪言之乱正。”

    帝辛大疑,向妲己问道:

    “此刑何样?”

    妲己福身拜一礼,这才说道:

    “此刑约高二丈,圆八尺,上中下用火三门,将铜造成如铜柱一般,里边用炭火烧红,却将妖言惑众,利口侮君,不遵法度,无事妄上奏章,与诸般违法者,跣剥官服,将铁索缠身,裹围铜柱之上,只炮烙四肢筋骨,不须臾烟尽鼻消,悉成灰烬,此刑名日:“炮烙。”

    此刑虽还没见,听到如此,帝辛与商容不由面容失色。妲己见到帝辛色变,生怕他觉自己心思恶毒,再次说道:

    “若无此酷刑,奸猾之臣,沽名之辈,尽玩弄法纪,皆不知儆惧。”

    帝辛听完此话后。只觉得妲己为了自己如此劳心,又担此恶名,不由心生怒花,开心道:

    “美人之法,可谓尽善尽美。”

    遂即下命传旨:

    “将杜元铣枭首示众,以戒妖言:将梅伯禁於囹圄。”

    又传旨意:

    “照样造炮烙刑具,限作速完成。”

    首相商容观帝辛肆行无道,任信妲己,竟造炮烙酷刑。在万寿宫前叹曰:

    “今观天下大事去矣!只是成汤懋敬厥德,一片小心,承天永命;岂知传至当今天子,一旦无道,眼观七庙不守,社稷邱墟,我何忍见?”

    又听妲己造炮烙之刑,商容连忙俯伏曰:

    “臣启陛下!天下大事已定,国家万事康宁,老臣衰朽,不堪重任,恐失於颠倒,得罪於陛下;恳乞念臣侍君三世。数载揆席,实愧素餐。陛下虽不即赐罢斥,其如臣之庸老何?望陛下赦臣残躯,放归田里,得含哺鼓腹於光天之下,皆陛下所赐之馀年。”

    这是商容失望于帝辛,想要辞官,再不服朝。帝辛见商容辞官,不居相位,不由大惊,这商容素有贤名,而且自己能够登基,这商容也是出了大力的,若他离去,何人可居相位,便出言慰劳道:

    “卿虽暮年,倘自矍铄,无奈卿苦苦固辞;但卿朝纲苦劳,数载殷勤,朕甚不忍。”

    即命随侍官传朕旨意:

    “着令点文武二员,四表礼,送卿荣归故里;仍着本地方官不时存问。”

    商容谢恩出朝,不一时,百官俱知首相致仕荣归,各来远送。当有黄飞虎、比干、微子、箕子、微子启、微子衍各官,俱在十里长亭饯别。商容见百官在长亭等候,只得下马。

    只见大商的七位亲王,把手一举作揖道:

    “老丞相今日固是荣归,你为一国元老。如何下得这般毒手?就把成汤社稷抛弃一傍,扬鞭而去。於心安乎?”

    商容泣而言曰:

    “列位殿下!众位先生!商容纵粉骨碎身,难报国恩,这一死何足为惜,而偷安苟免!今天子信任妲己,无端造恶,制造炮烙酷刑,拒谏杀忠,商容力谏不听,又不能挽回圣意,不日天愁民怨,祸乱日生。商容进不足以辅君,死适足以彰过。不得已让位待罪,候贤材俊彦,大展经纶,以救祸乱。此容本心,非敢远君而先身谋也。列位殿下所赐,商容立饮一杯,此别料後还有会期。”

    说罢持杯作诗一首,志后会之期:

    “蒙君十里送归程,把酒长亭泪已倾;回首天颜成隔世。归来畎亩神京。丹心难化龙逄血,赤日空消夏桀名;几度话来多悒悒,何年重诉别离情?”

    商容作诗已毕,百官无不泪而别。商容上马前去,各官俱回朝歌,不表。话说帝辛在宫欢乐,朝政荒乱。 不一日,监造炮烙官,启奏工完。帝辛大悦,向妲己问道:

    “铜柱造完,如何处置?”

    妲己命左右禁军:

    “取来过目。”

    监造官将炮烙推来,黄澄澄的高二丈,圆八尺,三层火门,下有二活盘推动好行。帝辛观之,指着妲己而笑容满面道:“美人传授奇法,真治世之宝符。朕明日临朝,先将梅伯炮烙殿前,使百官知惧,自不敢阻挠新法,章牍烦扰。”

    一宿过而不题。次日,帝辛设朝,钟鼓齐鸣,聚两班文武,朝贺已毕。武成王黄飞虎见殿东立有二十根大铜柱,不知此物,新设有何用处,就向帝辛询问。

    这帝辛一听黄飞虎,连忙满心欢喜的为众官介绍道:

    “此乃炮烙,如何妙用,稍候便可见得。妲己妃真个心思玲珑。能为君分忧,不想得众人误会,言此惑乱君王,此谬也!”

    当着文武百官,帝辛把妲己夸奖一番后,这才传旨把梅伯拿出。执殿官去拿梅伯,帝辛命把炮烙铜柱推来,将三层火门用炭架起,又用巨扇那炭火,把一根铜柱火烧的通红。众官不知其故。

    执殿官大声启奏道:

    “梅伯已至午门。”

    帝辛曰:

    “拿来。”

    两班文武重臣看那梅伯垢面蓬头,身穿缟素,上殿跪下。口称:

    “臣梅伯参见陛下。”

    帝辛曰:

    “匹夫!你看看此物,是甚麽东西?”

    梅大夫观看,不知此物。

    帝辛笑曰:

    “你只知内殿侮君,仗你利口,诬言毁骂朕躬,治此新刑,名曰:‘炮烙。’匹夫!今日九间殿前炮烙你,教你筋骨成灰,使狂妄之徒,如侮谤人君者,以梅伯为例耳。”

    梅伯听言大叫骂道:

    “昏君!梅伯死轻如鸿毛,有何惜哉!梅伯官居上大夫。三朝旧臣,今得何罪,遭此惨刑?只可怜成汤天下,丧於昏君之手矣!以后将何面目,见汝之先王乎?”

    帝辛见梅伯临死还这等无礼,不由大怒,将梅伯剥去衣服,赤身将铁索绑缚其手足,铁锁穿过铜柱。另一头各有大力武士手戴兽皮护手包住,只见那一声令下,那众武士用力撤动铁索往后拉去,那梅伯吃力不住,被迫向前抱住铜柱。可怜梅伯大叫一声,其气已绝。

    只见九间殿上烙得皮肤筋骨,臭不可闻。不一时化为灰烬。那血液虽已烤干,但黏着在铜柱之上,呈现一片碧色,可怜一片忠心,半生赤胆,直言谏君,遭此惨祸。正是:“一点丹心归大海,芳名留得万年扬。”

    话说帝辛将梅伯之间炮烙在九间大殿之前,震慑群臣,阻塞忠良谏诤之口,以为新刑稀奇大为欣慰;但不知那文武重臣在两班之中观见此酷刑,梅伯惨死,碧血谏天,无不恐惧,人人都生有退缩之心,个个亦有不在为官之意。而那帝辛却摆驾回寿仙宫不表。

    且言众大臣俱至午门外,内有微子、箕子、比干对武成王黄飞虎曰:

    “天下荒荒,北海动摇,闻太帅为国远征;不意天子信任妲己,造此炮烙之刑,残害忠良,若使播扬四方,天下诸侯闻之,如之奈何?”

    黄飞虎闻言,面色肃然,将五绺长须捻在手中,大怒曰:

    “三位殿下!据末将看将起来,此炮烙不是炮烙大臣,乃烙的是帝辛江山,炮的是成汤社稷。古人道得好:‘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今主上不行仁政,以非刑加上大夫,此乃不祥之兆;不出数年,必有祸乱。我等岂忍坐视败亡之理?”

    众官俱各嗟叹而散各归府宅。且言帝辛回宫,妲己迎接圣驾。帝辛下辇,携妲己手而言曰:

    “美人妙策,朕今日炮烙了梅伯,使众臣不敢出头强谏,钳口结舌,唯唯而退;是此炮烙,乃治国之奇宝也!”

    遂下令传旨道:

    “设宴与美人贺功。”

    其时笙簧杂奏,箫管齐鸣。

    帝辛与妲己在寿仙官百般作乐。无限欢娱;不觉谯楼鼓角二更,乐声不息。有阵风将此乐音送到中宫,此时姜皇后尚未就寝,只听乐声聒耳,便问左右官人:

    “这时候那里作乐?”

    那侍官人回启皇后娘娘道:

    “这时是寿仙宫苏美人与天子饮宴未散。”

    姜皇后一听,不由叹道:“

    “昨日刚闻天子信妲己,造炮烙酷刑,残害梅伯,惨不可言。我想定是这贱人蛊惑圣聪,引诱人君肆行不道。”

    随即下令摆出乘辇道:

    “待我往寿仙宫走一遭。”

    姜后乘辇到了寿仙官后,姜后听得那音乐之声不绝,问左右知是帝辛与妲己饮宴;不觉摇头叹道:

    “天如今子荒淫,万民失业,此正是取乱之道也!昨外臣谏诤,竟遭惨死,此事如何是好?眼见得成汤天下变更,我身为皇后,岂有坐视之理?”

    姜皇后乘辇,两边排列官人,红灯闪灼,簇拥而来,前至寿仙宫。迎驾官启奏:

    “姜皇后已到宫门候旨。”

    帝辛此时已经喝得醉眼眯斜,脚步虚浮,正好想缓和自己因为独宠妲己,而冷落了姜后而有些不稳的关系,于是开口道

    “苏美人!你当亲自去接梓童来。”

    妲己领旨,出宫迎接。苏氏见皇后行礼,皇后赐以平身。妲己引导姜皇后至殿前行礼毕。帝辛曰:

    “命左右设坐,请梓童坐。”

    姜皇后谢恩,坐於右首。由于那皇后乃帝辛元配,大老婆,而妲己只是一个美人,算是小妾,还没有扶正的***,所以坐不得,只能侍立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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