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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第一百九十七章、姜尚逃遁(二章合一)(2/2)

作者:肆胖子


    帝辛点头称是,接着问道:

    “卿问姜尚,此妖果是何物成精?”

    比干下楼,问子牙。子牙答道:

    “要此妖现真形,这也不难。”

    说完,子牙就放出三昧真火烧这妖精,话说子牙用三昧真火烧这妖精,此火非同凡火,从眼鼻口中喷将出来,乃是精气神炼成三昧,养就离经,与凡火共成一处。此妖精怎麽经得起?妖精在火光中,扒将起来,大叫道:

    “姜子牙,我与你无冤无仇,怎将三昧真火烧我?”

    帝辛听见火里妖精说话,吓的汗流浃背,目瞪痴呆。子牙连忙说道:

    “陛下,请驾进楼,雷来了。”

    子牙说完双手齐放,不晓片刻之后,就听得只见霹雳交加,一声响亮,火灭烟消;现出一面玉石琵琶来。帝辛见状不由大惊,转身与妲己道:

    “御妻此妖当真已现真形。”

    妲己亲眼看到好姐妹被姜尚活活烧死,当真是心如刀绞,意似油煎,暗暗叫苦:

    “你来看我回去便罢了,又算什么命?今遇恶人,将你原形烧出,使我肉身何安?我不杀姜尚,誓不与匹夫俱生!”

    妲己只得勉作笑容启奏道:

    “陛下命左右将玉石琵琶取上楼来,待妾上了弦,早晚与陛下进御取乐。妾觉姜尚才术双全,何不封彼在朝保驾?”

    帝辛觉的有理,出口说道:

    “御妻之言甚善。”

    遂后天子传旨:

    “且将玉石琵琶取上楼来。姜尚听朕封官,官拜下大夫,特授司天监职,随朝侍用。”

    子牙谢恩之后,出午门外,把冠服带回异人庄上。异人设席款待,亲友俱来恭贺。饮酒数日,子牙复往都城随朝不表。 且说妲己把玉石琵琶放於摘星楼上,采天地之灵气,受日月之精华,已後五年,返本还元,断送成汤天下。

    一日帝辛在摘星楼与妲己饮宴,酒至半酣,妲旦歌舞一回,与帝辛作乐。三宫嫔妃,六院宫人,齐齐喝采;内有七十馀名宫人,俱不喝采,眼下且有泪痕。 妲己看了,停住拌舞,查问:

    “那七十余名宫人,原是那一宫人?”

    内有奉御官查得回禀道:

    “原是中宫姜娘娘侍御宫人。”

    妲己听到是姜皇后官人后,不由大怒道:

    “你主母谋逆赐死,你们反怀忿怒,久后必成宫闱之患。”

    妲己如此便奏与帝辛,帝辛大怒,又传旨:

    “拿下楼,俱用金瓜打死。”

    妲己心下还不解狠,便又与帝辛奏道:

    “陛下且不必将这起逆党击顶,暂且送下冷宫,妾有一计,可除宫中大弊。”

    奉御官将宫女送下冷宫。且说妲己奏帝辛道:

    “可将摘星楼下方圆开二十四丈,阔深五丈,陛下传旨,命都城万民,每一户纳蛇四条,都放此坑之内;将作弊宫人跣剥乾净,送下坑中:此毒蛇,此刑名道:‘虿盆。’”

    帝辛笑道:

    “御妻之奇法,真可剔除宫中大弊。”

    于是天子随传旨意,张挂各门。国法森严,万民遭累,勒令限期,往龙德殿交蛇。众民日日进於朝中,并无内外,法纪全消,朝廷失政,不止一日。 众民纳蛇,都城那里有这些蛇,俱到那外县买蛇交纳。一日文书房胶鬲,官居上大夫,在文书房里看天下本章,只见众民或叁两成行,四五一处,手提筐篮,进九间大殿。蛇既纳完,命奉御官道:

    “将不游宫前日送下宫人绑出,推落虿盆。”

    奉御官得旨,不一时将宫人绑至坑边;那宫人一见蛇狰狞,扬头吐舌。恶相难看,七十二名宫人一齐叫苦。 那日胶鬲在文书房,也为这件事逐日打听;只听得一片悲声惨切,他出了文书房来,见执殿官忙忙来报:

    “启老爷!前日天子取蛇放在坑中,今日将七十二名宫人,跣剥入坑,此蛇。卑职探得实情,前来报知。”

    胶鬲闻言,心中甚是激烈,便上朝与帝辛辨解,哪知帝辛不的,反而因妲己之言下罪自己,不由急火攻心,血气涌头,指着帝辛一通大骂。

    那帝辛见重叠胶鬲对自己如此轻骂,便命左右把他投入虿盆之中,胶鬲如何受得这等耻辱,再一通大骂之后,飞身撞向宫殿一大柱,转眼间脑桨迸裂,一道魂魄投入幽冥界去了。次日文武百官听得胶鬲死因,不由悲泣,却是不敢言语。

    话说帝辛将宫人入於坑内,以为美刑;妲己又奏道:

    “陛下可再传旨,将虿盆左旁挖一沼,右边挖一池,池中以糟邱为山,左边以酒为池。糟邱山下用树枝插满,把肉披成薄片,挂在树枝之上,名道:‘肉林。’右边将酒灌满,名道:‘酒池。’天子富有四海,原该享无穷富贵,此肉林、酒池,非天子之尊,不得妄自尊大也。”

    这帝辛听信妲己之言后,果然造了酒池、肉林,一无忌惮,朝纲不振,任意荒淫。一日,妲己忽然想起玉石琵琶精之耻,欲设计害子牙。便作一图画,那日在摘星楼与帝辛饮宴,酒至半酣,妲己道:

    “妾有一图画,献与陛下一观。”

    帝辛道:

    “取来朕看。”

    妲己命官人将画叉起,帝辛看此画,又非翎毛,又非走兽,又非山景,又非人物;上画一台高四丈九尺,殿阁巍峨,琼楼玉宇,玛瑙砌就栏杆,宝玉妆成栋梁。夜现光华,瑞彩照耀,名道:“鹿台。”

    妲己奏帝辛道:

    “陛下万乘至尊,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若不造此台,不足以壮观瞻。此台真是瑶池玉阙,阆苑蓬莱,陛下早晚宴於台上,自有仙女仙人下降。陛下得与真仙遨游,延年益寿,禄算无穷;陛下与妾共叨福庇,求享人间富贵。”

    帝辛看到这鹿台之后,便觉欢喜,只是这鹿台一看便知浩大,非一般所能造成。便与妲己说道:

    “此台工程浩大,当命何官督造?”

    妲己见得帝辛同意,不由上前奏道:

    “此工须得一才艺精巧,深识阴阳,洞晓生克之人。以愚妾观之,非下大夫姜尚不可。”

    帝辛也知姜尚有异术,确可造成此台,即传旨与侍官:

    “宣下大夫姜尚。”

    此时,姜尚正在比干府作客,使人寻姜尚不得,听其妻冯氏说姜尚去了比干府,便又往比干府召姜尚,比干慌忙接旨。 使臣道:

    “旨意乃宣下大夫姜尚。”

    子牙听后,即忙接旨谢恩道:

    “天使大人可先到午门,卑职就至。”

    使臣去了,子牙只觉心神不宁,便与比干要了干钱,木盆暗起一课,卦象显凶,知今日之厄。便对比干谢道

    :“姜尚荷蒙大德携提,并早晚指教之恩。不期今日相别,此恩此德,不知何时可报。”

    比干见姜尚神神叨叨,才过的片刻之后,便说出这等话来,心有不解,出口问道:

    “先生何故出此言?”

    子牙与他解释道:

    “尚占运命,主今日不好,有害无利,有凶无吉。”

    比干想了想后,安慰姜尚道:

    “先生又非谏官,在位况且不久,面君以顺为是,何害之有?”

    子牙却是不听,他与玉虚宫学道四十年,虽无缘仙道,却也有些道行,道门六艺甚是精通,当然不听比干劝言,出口道:

    “尚有一柬帖,压书房砚台之下,但丞相有大难临身,无处解释,可观此柬,庶几可脱其危;乃卑职报丞相涓埃之万一耳。从今一别,不知何日能再睹尊颜?”

    牙作辞,比干着实不忍:

    “先生果有灾难,待吾进朝面君,可保先生无虞。”

    子牙道:

    “数已如此,不必劳动,反累他人。”

    见姜尚执意如此,比干只得相送子牙出相府,上马来到午门,迳至摘星楼候旨。奉御官宣上摘星楼见驾毕,帝辛道:

    “卿与朕代劳,起造鹿台,后成功之日,如禄封官,朕决不食言,图样在此。”

    子牙观看,高四丈九尺,上造琼楼玉宇,阁殿重檐;玛瑙砌就栏杆,宝玉妆成栋梁。而这上面所选定鹿台建造的位置也是大大的不妥,那商之图腾乃是玄鸟,这玄鸟飞腾商朝才可兴旺,这朝歌城的模样正是那玄鸟的模样。

    但这鹿台一造就正好插于玄鸟翅根之上,让那玄鸟即不可展翅高飞,但是又不能落下,一但落下这鹿台就直插玄鸟的心脏,使得玄鸟不上不下,即不可大兴,又可休养生息,只能空费实力,而且从那鹿台所建之处外泻商朝气运,子牙看罢暗想:

    “朝歌非吾久居之地,且将言语感悟这昏君。昏君必定不听发怒,我就此脱身隐了,何为不可?”

    子牙看罢图样默默不遇,那帝辛问道:

    “此台多少日期方可完得此工?”

    姜尚奏道:

    “此台高四丈九尺,造琼楼玉宇,碧槛雕栏,工程浩大。若完台工,非三十五年不得完成。”

    帝辛闻奏,对妲己道:

    “御妻,姜尚奏朕,台工要三十五年方成。朕想光阴瞬息,岁月如流,年少可以行乐,若是如此,人生几何,安能长在!造此台实为无益。”

    妲己奏道:

    “陛下姜尚乃方外术士,总以一派诬言。那有三十五年完工之理!狂悖欺主,罪当砲烙!”

    帝辛一听怒道:

    “御妻之言是也。传奉官,可与朕拿姜尚砲烙,以正国法。”

    子牙道:

    “臣启陛下,鹿台之工,劳民伤财,愿陛下且息此念头,切为不可。今四方刀兵乱起,水旱频仍,府库空虚,民生日促,陛下不留心邦本,与百姓养和平之福,日荒淫于酒色,远贤近佞,荒乱国政,杀害忠良,民怨天愁,累世警报,陛下全不修省。今又听狐媚之言,妄兴土木,陷害万民,臣不知陛下之所终矣。臣受陛下知遇之恩,不得不赤胆披肝,冒死上陈。如不听臣言,又见昔日造琼宫之故事耳。可怜社稷生民,不久为他人之所有。臣何忍坐视而不言!”

    帝辛闻言,大骂道:

    “皓首匹夫!焉敢诽谤天子!”

    令两边承奉官道:

    “与朕拿下,醢尸齑粉,以正国法!”

    众人方欲向前,子牙抽身望楼下飞跑。帝辛一见,且怒且笑,对妲己道:

    “御妻,你看这老匹夫,听见‘拿’之一字就跑了。礼节法度,全然不知,那有一个跑了的?”

    传旨命奉御官:

    “拿来!”

    众官连忙赶子牙过了龙德殿、九间殿,子牙至九龙桥,只见众官赶来甚急,子牙笑道:

    “承奉官不必赶我,莫非一死而已。”接着九龙桥栏杆,望下一撺,把水打了一个窟笼。众官急上桥看,水星兒也不冒一个——不知子牙借水遁去了。承奉官往摘星楼回旨。王曰:“好了这老匹夫!”

    姜尚借水遁回到家中,与宋异人冯相说今日之事,言及自己是祸非福,有离朝歌之意。这宋异人虽是商人,却也明是非,知好歹。晓得姜尚如真造那鹿台怕是名声就坏了,日后不知要遭何等苦楚,与姜尚安排钱财衣物之后,便同意他悄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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