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能死,你会不会放过他?”
赵玄士抬起头,看着面前在浙江前呼后拥高高在上的省委书记,道:“不会,我觉得独孤不死,我不能保证他不会一时头脑发热去杀了我侄子,面对独孤,他没有还手机会。”
早已经料到结果的陈落生只是略显失望,却依旧不死心的问道:“如果我以官家的名义告诉你,独孤死了,再无人忌惮徐家,浙江会陷入大乱呢?”
赵玄士依旧面无表情,丝毫不为之所动,淡淡回应道:“浙江大乱跟我没关系,我只是赵致远的二叔,我想做的只是保住他的命,当然在适当时候帮他一把也是无可厚非,我也不是什么普度众生的人物,也做不到舍己为人,说我小人也好,心胸狭隘也好,我来徐家只是保我侄子的命罢了。”
陈落生脸色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个放弃赵家一切背景单枪匹马到处闯荡只手打天下的男人,说实话,这样的男人如果能为之所用,绝对是大才,只可惜不是屈居人下的人只能叹上一口气,继续说道:“在火车上,我跟致远一辆车,我们俩在车上聊了很多,说实话,这孩子我看得起他,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能让我看得起的人不多,他算一个,你算一个,尹家那孩子他哥算半个,能抛弃家庭背景被人一脚一脚踩着的却只想靠着自己解决的人在这拼爹的时代,不多见了。“
赵玄士显然没有料到陈落生竟然扯开话题主动谈到了赵致远身上,更没有想到两人已经在火车上见过面竟然还聊了很多。想起赵致远,赵玄士难得露出一个温馨的笑容,道:“这孩子赵家欠他的太多,我只想在我还能动弹的时候护着他,不过他的性子跟我一样倔,犟起来一头撞南墙,我也希望看着他靠自己的双手往上爬,直到站在别人看得见的地步。“
看着一脸笑容的赵玄士,陈落生也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面前这个出了名的冷酷无情终于在亲情面前败了下来,护起犊子来跟尹家那位如出一辙。
“致远跟徐家那孩子俩人的矛盾我在火车上也从头看到尾,但我没预料到的只能说徐家这孩子到了后面已经走火入魔了,这才导致了这个下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让致远赔命恐怕也不能让徐家那孩子再回来了。”
说完故意顿了顿,赵玄士诧异的看着面前有意向赵致远示好的陈落生,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事情预料之中的朝着他所想的地步发展,虽说是情理之中,但也算意料之外,恐怕陈落生送给他的礼物会比想象中更厚实。
陈落生端起茶杯故意不说话眼含深意的看了赵玄士一眼,赵玄士暗骂一声老狐狸之后,嘴角笑意浮起,道:“独孤对致远威胁太大,我要保证不会有丝毫差池。”
陈落生看到显然已经退后一步的赵玄士,笑道:“我想收致远那孩子当义子,我没有儿子,也想在百年之后有人送终。”
这句话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中,诧异瞬间挂满所有人的脸上,就连以为会有大收获的赵玄士都没有想到陈落生竟然送上如此大的一份礼物,徐前进显然也是没有预料竟然会如此收场,有了省委书记做干爹的赵致远他徐家再也没有报仇的念想,除非他能舍弃徐家所有家产,让赵致远一命换一命。
赵玄士使劲的抽了一口烟,没有立即回话,显然面前的陈落生不是善茬,虽说没有一点架子更抛出这么一份大礼,礼虽大,但他不敢轻易收下。但是在浙江,赵玄士除了一直守在赵致远身边,否则没有把握保证赵致远的命。但是有了陈落生做后盾,任他赵致远如何蹦跶,徐家也不敢逆着陈落生的意思杀了他的义子。到底赵玄士不愧是豫北小王爷,思索一番便眉开眼笑,一副得了便宜的样子,收回之前所有气势,做到椅子上,笑道:“那我先替致远这孩子应下了。”
说完,一直针锋相对的两人瞬间笑脸相迎,默契的会心一笑,各取所需的两人像极了狐狸一般笑容不止。
得到满意答复的赵玄士起身离去,陈落生也不扭捏,故作姿态的起身相送,赵玄士挥手示意不必便出了徐家大院。
大青衣想起屋内两人博弈的场面颇有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高人姿态,心中突然有种男儿当是如此的感觉。
“你根本没有杀独孤的打算,对吧?“
听到大青衣突然蹦出的一句话,赵玄士转过头去笑容浮现,笑道:“杀了独孤不如送陈落生一个顺水人情,还能得到一份大礼,何乐而不为?”
“你一早就料到陈落生会来?”大青衣一脸迷惑的问道。
“是的,我一直在等他。”
大青衣看着面前永远都是一副运筹帷幄的男人,却在感情面前永远不敢承面对自己的内心。不知道是强大,还是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