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免纳闷,自己也没讲什么笑话,他难不成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了吗?
却说熊立岳此时咧着大嘴,嘿嘿乐道:“水月妹子这张巧嘴可比两百年前厉害多了,俺是粗人,也不愿和你拐弯抹角的,那啥,这个小子是你门下的弟子吗?”
水月朝他身边一望,正是她要“问罪”的夏一衡。
眼下熊立岳竟然关注起一衡来,水月很是好奇,却仍是淡淡的问道:“怎么?熊师哥有什么事吗?”水月何人,立刻知道他定是有所图谋。
嘿嘿,熊立岳又是憨笑,也不管一衡愿不愿意,就强行摸了摸一衡的脑袋,欢喜的不行,瓮声瓮气的道:“这小子,嘿嘿,好,好啊!像我,我喜欢!”
“你——喜欢?”水月愕然,听着耳边胖徒弟杀猪一般的嚎叫,水月登时明白了几分,笑道:“我师哥说了,他就是头犟驴,八头牛拉不回来的主儿,这等顽石,你喜欢他什么?”
熊立岳不愧是个粗人,竟没听出水月这句“犟驴”把他也扯了进去,仍然十分兴奋的道:“几头牛能拉回来都无所谓,俺就喜欢这样勇猛的小子,像俺!”随后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师哥又是谁?”
水月戏谑的道:“我师哥还能有谁,薄西山呗!”
“薄孙子?!”熊立岳脱口而出!
水月闻言却是未怒,因为她有更狠的话等着熊武夫,只见她轻笑一声,朝一衡使了个眼色,示意道:“对,按熊师哥这么论辈份的话,你旁边的这个小子就是你重孙子。”
“啊?”熊立岳着实吃了一惊,脸上的惊喜顿时消失殆尽,惋惜道:“你是说,这…这小子是薄孙子的儿子?”
水月没有直接作答,反问道:“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熊立岳再一次发挥出他武夫的潜能,不知死的问道:“也没听说你产子,怎么…怎么薄西山就…就他奶奶的有儿子了?”
水月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与薄西山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
当着所有门下弟子的面,这叫水月的脸面如何挂的得住!她一张俏脸顿时羞愤的如晒红的柿子一般,似要滴出血来。
“你,你休得胡言!”大羞之下,水月竟有些语无伦次了。
熊立岳也不是傻子,这才知道自己失了口,赶忙赔理道:“水月妹子,你别生气,俺,俺这是说走了嘴了。”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加含浑不清,水月哪能由得他这般胡言乱语,羞愤间捏起法诀便迎面招呼上去——
“哎呀!”熊立岳照着自己的嘴巴就是一巴掌,骂道:“你瞅我这破嘴,妹子休恼,妹子休恼啊!俺真没别的意思!”
“住口!”被他躲过一击,水月御起灵水法诀,碧空池水平静中陡然炸响,水势暴敛,暗夹劲风,排山倒海般涌了过来。
熊立岳自知她修为不浅,又见美人怒不可遏,只好起身躲避,他腾的跃起,手中却是拎起了夏一衡,大喊一声:“妹子对不起了!这小子我玩两天!”扬长而去……
见他身影闪烁,眨眼间没了人影,水月娇咤一声,也知追他不上,只好作罢。
待她转过身来,才见无数道充满疑问的目光如利箭般纷纷射来……
水月大羞,草草丢下一句:“把小胖带过来”便逃也似的飞回了“香榭阁”……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那若大的广场中,有两个人仍然愣在那里。
一个是梨花带雨的隋心,哭的娇躯震颤。
一个是怒意滔天的二弟子宇文天凡,恨的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