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轰隆隆隆!”火云峰顶的“太玄阁”彻底报废,冲天的瓦砾哀号着在空中画出一道道悲伤的弧线,不甘心的滚落山下,昭示着这一“千年建筑”的不幸死亡。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尿壶,方圆三里大小,壶口冒着缕缕青烟……
在壶柄的位置,一个满脸惊恐的小道,一个哑然失声的老龟,愣在当场……
“我…我…都怪我,不该让主人轻易碰它,那…那壶上有机关吗?”老龟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来,颤抖着说道。
一衡吓的差点尿了裤子,这一切实在太突然了!他不过是出于好奇点了个按扭而已。
抬头看向六七十丈高的巨大尿壶,一衡迷茫的点了点头!
老龟正要开口,却见天边有几道光华朝这里疾驰而来,匆匆丢下一句:“快收起来”,便没了踪影。
一衡顾不得惊慌,赶忙提气凝神,一个腾挪来到尿壶顶端,按下了机关,那巨壶“腾”的一下缩回成了巴掌大小!
慌乱中,一衡在黑夜里摸来摸去,终于找到了它,心急火燎的揣进了怀里。
“妈了个巴子的,这是怎么了!”熊立岳惊怒的声音在黑夜里震人心弦。
一衡惊魂未定,哪里想得出什么理由,又不敢说是那尿壶所为,生怕被他再要回去。
“你倒是说啊!”熊立岳胡子都竖了起来,大吼道。
“我…我……”一衡双拳紧握,就要攥出水来,但还是想不出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从山下爬上一个人来————
是住在一衡隔壁的宇文天凡!
那宇文天凡吓的面如土灰,趴在火云峰边翘起的一块大青石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朝熊立岳伸出手道:“我…我知道!”
一衡嗖的将头转向宇文天凡,心道,这下完了。
空中又有几片被嘣飞的瓦砾掉了下来,砸断了几颗树木。
宇文慌乱的看了一眼,转过头缓了口气,道:“我和一衡正打的不可开交,一衡不知施出什么法术,他那法术你也知道,他想的和他放出来的,就没一样过!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熊立岳摸着后脑勺,望着一地的残垣破壁,和不断朝这里涌来的光芒,知道这下是惊动了整个流云宗的人了,骂道:“乖乖,这下可他娘的热闹了,也不知道百离道尊他老人家醒了没有,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太玄阁’没了,连我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回事!”一道光芒从天而降,冷语喝问,言辞中隐有三分威严之姿。
熊立岳抬头一看,是自己的大师兄冷子刚,他阴沉着脸,一幅要吃人的样,没等他作答,接连三道光华已至,分别是百离道尊门下的二弟子叶苍德、四弟子宋思墨和五弟子沈必冠。
“我说二师哥,你安份一点好不好?一千多岁的人了,唉,真是……”说话的,是熊立岳的三师弟叶苍德,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熊立岳怒骂:“少他娘的在这数落我,滚蛋!”骂完,听到冷子刚在一旁轻咳了一声,又灰溜溜的闭上了嘴。
叶苍德阴险的笑了几声,又道:“骂吧,骂吧,过过嘴瘾,快有你好受的了。”
熊立岳瞪了他一眼,没吱声。
冷子刚看了一眼一衡和趴在不远处的宇文天凡,心想此事与他二人必有瓜葛,开口问道:“两个顽童,你们可知晓这事情的原委?”
一衡惊魂未定,吱吱唔唔的也编不出什么瞎话来。
倒是宇文天凡置身事外,一身轻松,并不怎么害怕,于是编了一通连他自己都差点相信的谎话给众人听了,众人的第一反应是:“师哥(师弟),你收着徒弟了!!”
一听这话,一衡心中也是偷笑,这“收着徒弟了,和收徒弟了”可完全是两码事,看来熊立岳想收徒弟几百年没收到的事情,在这火云峰上已经成为了传奇。他偷瞄了众人一眼,才知道这些人他在孤峰殿里都曾见过。
四门主宋思墨手持玉扇长舒了一口气,看向一衡,问道:“你小子入山半年,就有这等本事?你再施展一次给我看看。”
众人听了这话,又看了看遍地的破壁残垣,暗惊伤杀力之强大,赶忙都向后退了两步。
一衡瞧在眼里,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应道:“我入山不久,师父教我的太玄清道诀一层还不太熟练,所以常常练错,师伯师叔们不要耻笑才好。”
宋思墨眯起眼睛,审视着一衡的一举一动,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你这还叫不太熟练?门主一辈里有你这等功法的也是不多啊,你放心施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