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情急,但看到永败安然无恙,一衡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一把搂过永败,差点流下泪来。
“啊啊啊”永败被他突出其来的一抱弄的不知所措,张着两手,慌张骂道:“咋,咋了这是?投怀送抱的?”
一衡正在激动,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有些恶心,照着他的后心猛劲一杵,疼的永败倒抽了一口冷气,刚要开口骂人,一衡抢先一步道:“先别废话,快点随我去找圆月,大难临头了!”
永败还沉浸在兄弟重逢的欢喜中,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垂头丧气,低声骂道:“就他娘的没消停过,又来?啥大难?”
一衡不由分说,拾起一旁的道袍,扔到永败身上,道:“快穿好衣服,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永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苦着脸道:“我咋这么命苦,天呐,就不能让我歇歇!”
衣服穿了一半,就听到院中争吵起来,是柳幻柔在大声吵闹,听那口气,确实是来找永败的。
一衡拉起永败,沉声道:“路上穿吧,快走!”
两人从后窗飞出,直奔紫玉林。
“哎哎哎!你慢点儿!”永败在天上一边系着扣子,一边怒骂:“你该不会是又给爷闯什么祸了吧,我的个祖宗啊!”
一衡转头轻笑道:“你想听?”
永败一看他这架势,已经确认无疑了,要不是他又闯出祸来,何必仓皇逃命!黑着脸道:“别,你别,我不想听!我这小身板当真受不了了!”
一衡逗他,道:“我说了?”
永败赶紧用两只手捂上耳朵,急道:“别,别,你别说!落地了再说,我怕听完直接掉下去!”
眼下永败没了危险,一衡心情也是大好,想那柳幻柔还在火云峰同众人争执,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紫玉林,于是放慢身形,调侃永败道:“堂堂莫大侠也有这么没骨气的时候,连句话都不敢听?”
永败顾不上吹牛,继续捂着耳朵,问道:“我听不见,你说啥?”
一衡放大声音,在烈烈的风声中大声喊道:“我说——堂堂莫莫大侠也有这么没骨气的时候——”
永败笑着继续装傻,摇了摇头,喊道:“我听不见——落地再说吧———”心中怒骂:祖宗啊,爷是真不敢听了!
火云峰离紫玉林稍稍远些,两人飞了许久,直到天色也暗了下来,才终于赶到,这一路上,永败捂着耳朵的手,就没松开过。
两人也没废话,直接冲进了圆月的石屋。
刚一进屋,就见圆月双手掐诀,身形凌空,一幅惊慌备战的样子。
永败急道:“别,别慌,是我!”
屋内没有掌灯,比起外面要暗上许多,圆月听出是永败的声音,奇道:“你不在床上装死,跑这儿来做什么?”
永败叹了口气,一屁股上了石桌,指着一衡道:“我不知道,你问祖宗去!”
“一衡,你醒了?”圆月大喜过望,冲到一衡身前,就像从没见过一样,上上下下来回打量。
一衡紧紧抓着圆月的手,乐道:“没缺胳膊没缺腿儿,兄弟别慌!”
“哈哈哈”圆月用力一拍一衡的肩膀,笑道:“好好好!活着就好!你可害我担心死了。”
一衡听他这样一说,心里很是感动,但要事在前,也没时间叙旧,急道:“圆月兄,大事不好了,柳幻柔疯了,到处找咱们算帐呢!”
出乎意料的是,圆月并没惊奇,反倒面色从容的道:“我知道,刚刚你们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她来杀我了,今天闹的很凶,今早我德顺小师弟在孤峰殿守门,恰巧遇到柳幻柔找道尊议事,据说子磊和弘文那两个家伙突然惨死,我已料到,她慌不择路,肯定疯了。”
一衡心道,圆月就是圆月,不但聪明过人,就连遇事的这份从容,也不是寻常之人能够窥探的!
松开抓着圆月的手,一衡到屋外查看了一番,悄声道:“我们三人的性命现在可以说是岌岌可危,柳幻柔已经气红了眼,一旦找到咱们,恐怕……”
圆月打断道:“我知道,你不必多说,既然咱们三人都还安好,现在马上找个地方藏起来,才是上上之策!”
永败这才听出了几分颜色,苦着脸对一衡道:“我就知道你找我没啥好事儿,这不,连命也要搭进去了!”
一衡有些内疚,望了二人一眼,神色中很是不安。
圆月瞧出了端倪,轻笑道:“别婆婆妈妈的,这点小事,不打紧,永败不过是发两句牢骚,是吧永败?”说完,转头给永败使了个眼色。
其实永败大大咧咧,本也没有怪罪一衡的意思,圆月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根本就没看懂,继续骂道:“牢骚?去他娘的牢骚吧,小命都要不保了,还不快跑!”他刚要起身向外走,又退了回来,朝圆月问道:“不过,往哪跑?”
一衡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往哪跑得问你,试问咱们流云宗里,还有谁比你知道的地方更多?”
这话说的也是,平日里永败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高兴了追个野猪打个小鸟也能跑出几十里地的距离,加上他干了十几年送信跑腿的活计,在这方面,无人能出其右了。
“哎呀呀”永败一拍脑门,急的团团直转,嘀咕着:“慌了慌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有了!”永败两手一拍,乐道:“我知道个好地方,跟我来!”说完,朝门外飞去。
眼下仓皇逃命,顾不得收拾行装,一衡和圆月对视一眼,随着永败嗖嗖的飞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