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死死的盯着士郎,凝声问:“你说这个项链是你捡到的?”
“嗯”士郎被远坂那几乎要发绿光的眼睛看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在学校里,被lancer袭击,差点就被杀掉了,这个是醒来之后捡到的,之后就一直放在身边。”
听完士郎的诉说,远坂原本就很恐怖的脸更是变的好像见了鬼一样,让士郎到了嘴边的道谢之词都被自己嚼了嚼又重新咽了回去。
archer那个家伙,他当时把这个项链交给自己的时候,说过,这是他回去捡来的,但是,现在,士郎说这个是他醒来之后在学校里面捡到的,这就是个悖论了,但是这两条项链都是完全一样的,根本就没有不同,就像是双胞胎一样,不,就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产品。但是,但是,这条项链本身只有一条啊。
远坂凛最后一次从父亲那里得到的东西,而且还是祖先传下来的物品,跟自己的短剑一样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两条。可是,如果只有一条的话,那么这条项链是哪里来的?
士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他小心翼翼的问远坂:“那个,远坂,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远坂的眼睛眨了眨,随后重新她看了士郎一眼,似乎有些茫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士郎看着远坂的眼神,明白她刚刚那恐怖的脸色,是在想事情。
而远坂此刻也醒悟过来,她随意的摆了摆手:“不,没什么。”
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士郎一眼就看得出来,可是,远坂不说,士郎也就不好问。他点了点头:“这条项链既然是远坂你的,就还给你吧。”
说完,他想了想刚刚的发现这条项链是远坂的原因,忍不住笑了:“如果不是在远坂家里看到同样的项链,我想我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发现这条项链是远坂你的吧。”
结果这句话如一道雷电一样劈在远坂心头,以往的很多事情浮现在她脑海,让她原本浑浊的脑袋里开出了一条清晰的道路。
“你想起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吗?”
“没有”自己的从者摇头。
“啊……你去捡回来啦,archer。”
“嗯,因为稍微觉得,这条项链跟凛相配的。”
“啊,这样啊。那,谢谢你”自己当时第一次向archer道谢,从没想过这条项链会有什么不同之处。
“也对,我是因为实现自己的愿望才被召唤来的,既然如此,我以前希望什么呢?啊,有了,应该是这个吧,嗯,永久的世界和平怎么样?”
“啊!”自己当时愣了。
之后自己让archer教士郎剑术,他的技巧对于士郎而言,出乎意料的合适。
“如果不是在远坂家里看到同样的项链,我想我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发现这条项链是远坂你的吧”刚刚眼前这个人如此说道。
她的眼睛一点一点的张大了,最后,她忍不住低下头,看着杯子里颜色红润的液体。
士郎的本质是投影,他能够复制眼睛看到的武器,虽然会损伤到自己的身体,但是他却是个连英灵的宝具都能够复制出来的怪物。
而自己原本的从者,身为弓兵,却拥有中国的剑,爱尔兰的魔剑,这两种完全不搭边的武装。今夜还拿出了一把不知名的黑色的剑便做了箭矢使用。他把武器当做箭矢,但是使用了之后,剑就会爆炸,他相当于放弃了那把剑一样。即使是宝具好了,可是宝具一旦被破坏,就无法轻易复原,要的话也要很长时间才行,他那样爆炸似的使用,想要复原的话,根本不可能,但是那个家伙却毫不在意的那么做。
如果按照正常推论的话,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拥有很多那样的武器,用完了还有。但是不可能,英灵的宝具一样只有一个,绝不会重复,但是他那样的话,就只能是,他能够……
一个不得了的想法在远坂的心中一点一点清晰起来,化作了具体的思想,最后,这个大胆的可能吓到了远坂凛,她捂着嘴,眼睛看着士郎的脸,不敢置信的低语着:“不会吧。”
“啊?什么不会啊?”士郎眨了眨眼,疑惑的看着远坂,从刚刚开始,远坂的表现就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远坂不说话,她看着士郎,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怎么了,远坂,从刚刚开始你……”士郎关切的看着远坂,说这话,忍不住上前一步,可是这一步刚一迈出,远坂就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急忙也后退了一步。
士郎的动作一僵,感觉有些尴尬,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远坂似乎也恢复过来了,她咬了咬嘴唇,将一只手上拿着的链子收了起来:“我知道了,这个东西确实是我的,我就收起来了。”
“哦”士郎呆愣愣的点了点头。
然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尴尬的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是远坂首先打破的沉默。
“喂,士郎,今天……archer追击的时候,他使用自己的宝具,那个时候,是你推了我一把对吧,不然就无法躲开了。我当时似乎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推我,而且事后我问了rider,她也承认了,是因为你的缘故”远坂坐在沙发椅上,仰头看着吊灯,语气有些奇怪。
感觉不像平时那么有力,当然,也不是虚弱的感觉,就是那种好像感觉到没什么意思了,很木然似的。
“嗯,是的”士郎点了点头。虽然准确的说法是,他推了rider一把,之后rider带动远坂躲开了,但是这种小错误,士郎就不纠正远坂了。
“那么,你为什么要救我呢?”远坂把目光从吊灯上收了回来,看着士郎,眼睛一眨不眨。
“为什么?你在说什么啊,难不成我还要看着你被攻击吗?”士郎感觉远坂问得有些奇怪。我不推你一把,你现在还能全须全尾的坐在这里跟我慢腾腾的说话。
“不,那个时候你也在archer的攻击范围内,你怎么没有在意自己是否能够躲开,反而是推我呢,你不怕自己会死吗?”远坂的声音开始恢复底气了,她的话音一个字比一个字高,最后目光灼灼。
“我,我不怕啊”士郎指了指自己,那意思是自己有无限再生,怕个啥。
“轰到头呢”远坂冷言。
士郎呛了一下,没说话。虽然他自信自己身上从saber那里得来的这种自我治疗可以治好一切伤势,但是如果头被砍了什么的话,这种再生……蝾螈也不可能啊。
“我再问一遍吧”远坂咬了咬牙,像是做什么挣扎,想要最后确认一下似的:“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顾自己的救我,为什么不怕死?”
“只是因为想罢了,我只是想救你,所以就……”士郎说到一半,被远坂打断了。
“说谎”她冷冰冰地说:“那个时候,根本就是一瞬之间,别说想了,我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还是事后听rider说起才知道的,那个时候,你怎么还会有时间想事情。”
士郎不说话。
“你根本就没有想过对吧,你没有想过archer可能会杀了你,你只是首先想到了别人,你只是看到有人要攻击,就本能的想把周围的人摆放到安全区域里去,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安危,对吗?”远坂一字一句,字字有声。
士郎还是不说话,他也无话可说。对于远坂为什么要问这种事情,他感觉有些尴尬。
“回答我!!!”远坂突然大吼了一句。
士郎抬起头来,吃惊的看着远坂。
“你怎么了,远坂,这么生气的……”
“啊,当然要生气了,因为看到一个白痴,怎么可能不生气啊”远坂吼着。
吼完之后,她瞪视着士郎,停顿了一下,张大了嘴,正准备发出更加大声的吼叫时。
门铃,响了。
远坂的气势被这叮咚一声给打断,她握紧了双手的拳头,狠狠地挥了挥,眉眼挤做一团,发出意义不明,但是明显不甘的声音。
“我去开门,你趁现在把衣服给我换上”远坂发出了三里之内无人不晓的怒吼,然后重重的摔门而出。
士郎也不敢多言,拿着衣服就走进了浴室。
出来之后,客厅里坐着三个姑娘,问了一下依莉雅在哪里之后。臭着脸的远坂说那个死小孩说自己困,被两个奶娘哄去睡觉了。然后她对saber和樱说道:“瞧,我说的没错吧,他完全没事,真是的,简直就像是章鱼。”
saber还好些,樱仔细打量了士郎好一会儿,最后她轻轻的舒了口气。士郎没事,她也就放心了。可是马上,她看着士郎的身上,不知为何,又露出忧心忡忡的脸来。而士郎,对于这种问候,他只能苦笑了。
可是远坂不是立刻就放过士郎,她阴沉的瞅了一眼saber,最后嘟囔道:“真是开玩笑一样,半个身子被炸没了居然还能如此精神,你不会头不断的话,就不会死吧。”
“唔……”
装没听见,只是,看远坂盯着自己脖子的眼神,好像并不是很让人放心啊……她不会真的想拿斧头砍我的头吧。
虽然不想这么想,但是想想刚刚远坂那愤怒的眼神让他有些发毛。
远坂让人发毛的眼神看了她一会儿,不禁说道:“喂,saber,你的能力也好的过分了。”
“什么?”
“我是说,你的能力,你的自我复原能力啦,跟servant联系会不会产生这样的效果我不知道,但是,士郎根本不会强化和投影以外的能力,不是你的话,他已经死了好多次”远坂居然用你这是在娇惯他的语气说道。
“是吗”saber倒是有些惊奇:“我并没有感觉到如此的联系,毕竟之前我与士郎之间的灵力线是出于断了的状态,而且,我的复原能力并没有士郎的那么强……”
突然,她停下了话头,神情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怎么了,saber?”看到saber神情有异,远坂问道:“脸色怎么突然变差了?”
saber闻声沉默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不,没什么,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说完,她看向了士郎,脸色跟刚刚远坂说的一样差。
士郎心中有些不爽。
为什么这里除了自己之外的三个人有两个对我没有好脸色啊。
干咳了一下,士郎伸手发言:“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讨论一下以后该怎么办?”
毕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与其这样受到别人的目光注视,士郎干脆引开了话题,让几人想想应该有用事情。
三人看着他,远坂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错,今后的方针要重新制定。”
“你有什么好提议吗?远坂。”
“嗯”远坂郑重的伸出一根手指:“首先第一条。”
她看着士郎,无比严肃地说:“我们先回你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