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人工智能芯片植入工作的第一步,就是让御云的人工智能,对烷烃的本体进行深度学习。无论是性格,行为,思维方式,都要进行最大程度的模仿,以避免人工智能获取最高权限后,无法适应本体原有的生活方式与人际关系。
第二步,是要将算法逻辑,进行适应人体构造的修改。人工智能无法完整取代人脑的机能,人脑不仅仅需要作为存储设备,也要负责身体各循环系统的控制与调节。人工智能获取最高的控制权,负责思维逻辑运算逻辑的实现,也有通过指令控制大脑,刺激身体释放对应化学物质与电信号的功能接口需求。但人工智能算法不负责身体机能调节的具体实现逻辑,这部分的机能依然由大脑完成,以确保时间回溯的主体器官运作方式相同。
第三步是最难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将人工智能算法的存储设备,由二进制逻辑的磁盘,转化为由电信号和化学信号控制的人脑。大脑不仅仅是作为信息读取与写入的设备,身体各“硬件”的控制与管理,都要通过大脑这一器官衔接实现。如果用冯诺依曼的计算机体系进行类比,集成了人工智能算法的芯片就是处理器,那大脑就不仅仅是外存设备,还是处理器控制其它“外部设备”的总线接口,有时还要兼具处理器缓存与内存的功能。凭借着从2006年开始十年来与文兵进行脑机接口研究的研究基础,最终御云完成了最为困难的第三步。
在完成了一切验证性测试与理论完备工作后,御云在2016年11月1日,完成了对烷烃的人工智能芯片植入工作。至此,人类历史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能个体诞生了。虽然在深度学习后,这套人工智能系统与原宿主的思维方式生活方式性格特征等等都并无二致,但人工智能是真正意义上获得了这具身体的最高控制权,因为它彻底架空了人脑原本的思维体系功能,对身体各器官系统的干预与控制也可以通过与人脑的交互实现。
烷烃的大脑存储了植入芯片前原有的所有记忆。当然,芯片植入过程的记忆是没有的。如果以世俗的观点去理解灵魂,那烷烃已经在2016年去世了。但如果是文兵的灵魂等同记忆的观点,被拥有相同记忆的人工智能所取代的烷烃,其实还活着。哪怕是烷烃自身,御云也不能让其意识到自己是人工智能。因为这是御云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底牌。让思维永远处于高度活跃发散的状态,在人工智能的体系下可以轻松实现。但是回溯时间的具体方法,是御云无法得知的。在2016年那个时期能够做出这样完备的人工智能算法,还一定程度地完成了脑机接口的实现,如果发表研究成果,成为我国二十一世纪最具影响力的计算机院士,都是不在话下的事情。但是为了留存与文兵抗争的资本,御云隐瞒了一切,包括一切的研究成果,包括人工智能对自身为何物的认知权限。
之后的四年时间里,御云一直在寻找回溯时间的具体方法。四年里,由于文兵那边的研究进度是御云未知的,哪天时间回溯技术就被研究出来了也犹未可知,因此御云从未主动联系过烷烃,极力避免文兵发现烷烃的存在。如果文兵实现了时间回溯的技术,对御云而言,尚未找到时间回溯方法的烷烃是没有任何抗争之力的。如果拥有时间回溯能力,文兵可以轻而易举地发现烷烃的秘密,并且在当前的时间线里不留下任何痕迹。所以杜绝这件事的方法,就是根本不要主动去联系烷烃,避免文兵有迹可循。至于烷烃能轻松考得高分,并且有强烈的意愿报考御云所在学校,这都是2016年芯片植入时就设定好的事情,也早早地和烷烃的父亲打过了招呼。
当然,御云也不会完全寄希望于烷烃通过什么机缘巧合的际遇,在别的时间线里得知回溯时间的方法,并且知道文兵实验的始末,知道御云的存在,知道御云的角色,最终还和御云站在同一战线上。这么多的条件累乘在一起,根本就是不可能事件。
四年里,御云一直在让自己计算机上的人工智能算法,对时间回溯的相关知识与理论进行大量的深度学习,并且不断优化算法逻辑,升级硬件设备。但是四年里,人工智能始终无法推算出一个能实现时间回溯的方法。而脑机接口的研究项目,也遇到了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