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感觉腰里一松,枪已经被人摸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是咚咚咚三声枪响,震得他一个趔趄,差点从站着的土疙瘩上掉下来。
强副局长气急败坏,转身指着谢磊破口大骂:“你姥姥的要造反呀?信不信我现在就崩了你,你个王…王…谢书记,你这是干嘛?”看清是谢书记后,强军硬生生的将那八蛋两个字给憋了回去。
谢磊混不在意被强军骂,夺过强军手中的大喇叭,站在小土堆上。鼓足了嗓门喊道:“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现在是救人命!不是过家家,不用跟这些人客气,火情咱们都清楚,谁也说不准现在火线走到哪里;说不定十分钟就能烧到九组,也说不定今晚都到不了。”
“因此,最保险的办法就是赶紧将村子的群众撤离,离火点越远越好,现在咱们所有人都直接进群众家里,让群众离开,哪户磨磨蹭蹭不走,你就直接给我抬走,哪怕是赶牲口,你们也要把人从房子里赶出来!告诉他们,钱财不重要,留得青山,我们就有柴烧,不要给我孬着怕事,后边咱们的活还多着呢,这一千多人的命,今晚就握在咱们的手中,出了事有我谢磊负责,好了,现在两人一组,挨家挨户分头行动!”
干警民警们一听谢书记的话,立刻一哄而散。
这段话谢磊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几乎用尽了力气,吼完嗓子生疼,感觉有些眩晕。颤颤巍巍眼看就要从土疙瘩上掉下来,背后一个枯燥的干瘪老手忽然将谢磊扶了一下。
谢磊扭头,就看到徐怀山那笑着的脸,只是黑暗中,对方眼中的浓浓的敬意谢磊却是看不到的。
徐怀山笑着调侃道:“怎么,谢书记,你年轻人也吃不消了!”
谢磊站稳,摆摆手尴尬道:“刚才喊得太猛,差点没岔了气!”谢磊感觉浑身发虚,可能是着凉的结果,加上刚才不要命的大吼一通,好像整个人的精神气都被抽光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包放在一边,伸出手指在裤兜里摸了半天,才拿出烟盒,丢给徐怀山一根,又给自己点着,狠狠的吸了一口,一根烟下去三分之一,才感觉稍微好点。重生以来,谢磊还是第一次感觉身体不舒服。
不到十分钟,大卞沟九组的村民已经全部集合,几乎所有人都是被干部们强行拉出来的。集合到村口,妇女们的骂娘声还是不绝于耳:“瓜皮一个个,额屋的东西一个还没有收拾,你领导是有病呢!”
“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屁大个事情都闹得人不得安宁!”
谢磊和徐怀山蹲在村口,听着这些肮脏的字眼,只能无奈的一声叹息。
被几名干警护着向柳子镇方向转移。其余的继续向紧挨着的八组出发。
凌晨一点半左右的时候,十几个山脚下的村子一千多名群众已经被全部转移到安全地带。谢磊也赶紧给古井村新的防火总指挥处去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一名省里下来的防火专家,还是个女的,谢磊简单的将情况汇报了一下就挂了电话。
古井村一组村主任孙传福家的院子里,五六盏白炽灯将院子照的通明,数不清的飞蛾和蝇虫正在白炽灯周围上下舞动,院子里围了满满当当的人,或坐或站,都是一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