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
而作为进攻方,燃烧军团的海妖和纳迦已经顺着水流从隧道那边突入。它们在设计制造之初就是水路两栖,且在水中尤为得心应手,现在穹窿中的环境可以说对它们非常有利。当然。还未到最利。不过季良已经等不到将这里彻底变成水渊再用兵了。
绯月殿常年在地下兴建城镇,除了岩石泥土,打交道最多的就是水、毒气和有害射线,这一点稍微有些开矿尝试的人就能理解。所以季良当初在探查时特别留意过,果不其然,被他找到了完善的排水设施,其中最最重要的就是数个跟地河接连的排水阀,这些排水阀假若不掌控在手里。那么想要‘水漫金山’,难度会大上数倍,时间也会需要更多,对方一旦因此获得了喘息之机,反败为胜可能性不大,但大大降低这次行动的战果还是能做到的,季良当然要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
绯月殿是老牌势力,有着完善的体系机制,而且其成员也不乏聪慧果敢之辈。的确有人想到了排水阀的作用,也的确尽力组织人手、第一时间往那里赶了。
可惜的是,他们的敌人对这基地同样轻车熟路,而且更有预谋、准备更充分。若干个行动小队分别前往各自的目标,其中两个行动小队在隧道中与绯月殿的人不期而遇。这种情况实在没什么好说的,燃烧军团的战力长相也太过个性,绝不至于让人喊出‘你的,什么人的干活’诸如此类的台词。双方都闷不吭声的高举武器冲向对方,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唯剩血战。
燃烧军团的行动小队,其领队都是统帅级别的,不但战力达到了e级上、甚至e级巅峰,更重要的是都拥有犀利的天赋异能。而且这次,它们也携带了特殊的消耗品——唤水符文珠。
这珠子一砸下,原本并不算严重的渗水、漏水,一下被引发成狂涛大浪。首先发作的是符文珠中的水能,它形成的第一个浪头,带有非常浓烈的能量攻击特性。绯月殿一方为此苦苦抵挡,却仍是最轻落个立足不稳,而燃烧军团一方却是早有准备,纳迦们踏浪而行,后面的海妖则施法、典型的推波助澜,再加上统领趁机施展天赋异能,胜负在第一次对冲时就已经决出,宛如成功加速的骑兵队突入到连龙枪防线都没有的步兵阵列一般,这次对冲是一面倒的**裸屠杀,纳迦们手中燃烧着紫色火焰的三尖叉荡起一蓬又一蓬的血雾,它们悲剧的对手们都没机会用武器进行一次像样的格挡。
不过,绯月殿一方也不是完全没有亮点,一支以叛军人类为主体的小队就成功的先抵达了八个排水阀室中的一个,然后成功挡住了纳迦海妖战队的凶猛进攻。
燃烧军团不是一支会打巧仗的部队,但绝对是一支无畏的部队,现在,无畏与英勇碰撞,它们迎来了真正的考验。
实际上,单兵战力,叛军一方要差燃烧军团的这支小队一大截,他们中最能打的,也不过跟普通第一名纳迦斗个旗鼓相当,但叛军一方更懂得利用智慧和技巧,更有作战经验,也占有地利,从而基本拉平了彼此综合实力差距,使得这场规模不大的战斗,显得格外血腥残酷。
叛军们本身并没有人奸到为了绯月殿可以杀父杀母杀妻杀子的底部,但在这场战斗中,却又的确发生了自毁换名的壮举,并且不止一例,当彼此杀红眼,当一个又一个战友、兄弟在眼前死去,什么道理、主义都不重要了,脑袋里剩下的唯有你死我活。
最终胜利的,还是燃烧军团,它们是不死,想要它们再死一次,而且是彻底的死真的是很难很难,小队的统领,一头有着猩红独角的魁梧纳迦,用仅剩的鲜血淋漓的左爪扣住叛军头领的脑袋,将他彻底的提离地面。
叛军统领从短暂的昏厥中醒来,眼神轻蔑的与纳迦统领那仿佛在燃烧的森幽眸光碰了一下,用尽全身的气力,向其啐出一口血沫。
咔嚓!头颅被捏碎,红白流溢,死状极惨。
这叛军头领的死亡,也为北大岭基地的抵抗彻底划上了句号。英勇战死的毕竟是少数,最终未被溺毙、又或在冰寒的水中冻死的也只是少数,大部分都死了,这个数字可要比泰坦尼克号那一船人多的多,而且也绝不乏各种震撼人心的镜头,有自私的、也有无私的,有令人感叹鼻酸的,也有让人咬牙切齿的……
战争的残酷就在于它就是洪水猛兽,一旦发动,必背负罪孽,也必然由民众的、甚至是无辜者的尸骨来书写荣耀。
香饵就这样被季良吃到了嘴里,绯月殿连发动陷阱的机会都没有,可谓一败涂地。穹窿变成了水渊,尸体化作了营养剂,物资在清点规整,生产线在抢修改造,城塞在修葺改建……一切都表明,事件的历程已经翻到了全新的一页。
季良看着这里的一切在按照他的意愿有条不紊的运转,更多的体会到生杀予夺一言而决的权柄魅力,而没有去思考在这场由他一手促成的杀戮中,有多少人是无辜的、悲情的、罪不当死的。
并不遥远的过去,他站在平民的角度,鄙夷当权者的冷血和黑心,觉得人类中集恶之大成者,莫过于这些人。
而今,他在怀疑当初有多少成分是因为嫉妒,才会有这样的认知。这样的思考,最终的结果并非是给当权者洗地,而让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当权者的自己心安理得。这样的思考,让他明确了该讨厌谁,明确了什么是引以为戒的。让他变得更明志明道。
男儿当杀人!这话在他听来真冷!他喜欢换个说法:要做事,就不应怕得罪人,甚至不惜杀人,无论是恶人、还是善人。
想着想着,季良就笑了,因为他赫然发现,自己的信念,又坚定了几分。他感觉到充实,也不再为那些无辜的死难者而难过,他已经不介意、也不想去介意其他,他就是觉得自己行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有这一条,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