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佐天泪子最近的女郎蜘蛛发出尖锐嘶嘶声,锐利的肢尖与华贵大理石地面划出的明亮火花与刺耳的声音中,昂贵的驼绒地毯碎裂成千百片,在崩裂的大理石碎屑中如同蝴蝶一样飞翔。
嗡!
迟了几秒钟,沉重的静电轰鸣声才伴着明亮的等离子体火焰燃起。如血般鲜红的光焰在西斯学徒的手上晃动着,光芒刺痛了所有的眼睛。
妖怪,神魔,异形,人类……纷纷屏住呼吸,注视着那只要直视似乎就会被烫伤的灼热,心灵却不由自主的感到被埋在干冰里一样的寒冷。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女郎蜘蛛美艳的脸上浮出痛苦而扭曲的神色,虽然并没有失去肢体,但等离子体的火焰灼烧了她足尖上的绒毛。
还在深山里时,她足尖上的绒毛能感知数公里之外鼠类跑动时的震动,敏感程度十倍于人,相对的,痛觉也是如此。
疼——
不仅仅是她。
刚刚将包围圈愈发锁紧的妖怪们如同爆炸般散开。石像鬼的皮肤上印下了焦痕。米诺陶思(牛头怪)则侧着头,发出愤怒而恐惧的鼻息——他的角被砍断了一根,角尖正在地面弹跳着,被等离子火焰烧的发红的断面上散发着焦臭的味道。高更(蛇发女妖)则暴躁的甩动着鳞甲爆裂的尾巴,满头的小蛇一起张开嘴巴,红色分叉的舌头此起彼伏的伸缩着。
“嗡!”
毫无犹豫的,佐天泪子将鲜红如血的剑刃指向猫柳。
“贤明的判断。”
即便金色的竖瞳因等离子火焰的刺击而缩紧,但猫柳的脸上仍然看不出一丝紧张。他边吐着雪茄的烟圈边点头称是。
“只是,下不了杀手的你,要怎么办…………”
气温仿佛降低了。
猫柳没能说完的话,似乎也被冻在了嗓子眼里。
即使是不知恐惧为何物,女郎蜘蛛,石像鬼,牛头怪,蛇发女妖,以及不知何时从阴影中浮现,身体仿佛烟雾般扭曲的忍者都仓皇后退,神情惊疑不定。
血气。
凛冽的,如同染遍鲜血,残缺累累的刀刃中散发出来的,洗也洗不掉的血腥气。
无论是蛇发女妖,还是犬神,猫妖,他们比人类灵敏上千倍的嗅觉什么都没有闻到。然而,所有的直觉却不断地尖叫着,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想要离开面前的这个女孩。
越远越好。
因为眼前的女孩,已经变得危险。
不,应该是致命。
仿佛,那人类的女中学生的躯壳里已经不再是那个名为佐天泪子的元气少女,栅川中学义工社的社长,整天以掀起同伴裙子为乐的损友。
而是整日在鲜血与泥泞中打滚的另外一个人。
或许,不是人也说不定。
“……凭依……吗?”
梳着帅气马尾辫的少女露出了紧张的神色,拔出细细的长剑,护卫在那个名叫桂木的阿宅前面,而闭着眼睛的幼女,沉吟着说出了这个字。
猫柳眯起了眼睛。
气氛瞬间绷紧了。
就在此时。
沉闷的冲击从上而下。灰尘从天花板上簌簌而落。早已破损不堪的玻璃窗更是应声崩碎殆尽。
仿佛这座建筑受到122mm榴弹炮的直击一般。
“……怎么?!”
灯光应声熄灭。奇迹般的,只有播放当麻和因蒂克丝情况的大屏幕仍然还亮着。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里。
即便是西斯学徒震撼登场的时候,仍然自顾自的玩着psp的galgame,名叫桂木的极品阿宅,看了屏幕所显示的情形,也是脸色大变,仿佛见了鬼一样。
“这是妖怪吗?!”
他喊道。
仔细想想……这话还真够荒谬的。可是,满脸惊诧的妖怪们也顾不得这句话里的荒谬。
“……这,这……”
拎着土御门元春的斑骇然向那个黑长直的少女望去。
要是有这么强力的帮手的话……
然而,令她更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
西斯学徒脸上的表情却不是早有预料的得意,也非意料之外的惊喜。
那是一种,仿佛做坏事被家长抓了现行的孩子一般。
“怎么这么快,仁美小姐……”
………………………………
时间稍稍前推。
天台中央,直升机的停机坪上,矗立着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她有着薄薄的明亮茶色短发,穿着灰色的舰桥制服——具体来说就是夹克外套和短裙。
和所有御坂妹妹的母体一样的容貌被一顶头盔遮盖着。光滑的面甲反射着前面的情形。
按说不应该这样的。
第一次亲自组织行动的暮羽表现的非常谨慎。她派出了五名全副武装的御坂妹妹来保护负责电子压制和通讯的御坂琴音。
五个身着曼德罗里安动力护甲的御坂妹妹,即便遇到相等数量的lv4,也未必不能一战。
然而此时……
四名身着曼德罗里安的御坂妹妹呈放射性的倒在地上。地面被压出大片大片的裂痕。动力护甲们就这样陷入地面,动弹不得。
加达里莱戴集团的骄傲,能抵挡磁轨步枪直射的曼德罗里安装甲破碎了,触目惊心的放射状裂痕中心,是或为拳头,或为肘尖,或为脚掌形状的凹陷。本来平顺的磁流体护盾在裂痕处产生湍流,闪出噼噼啪啪的火光。断裂的电磁肌肉的末梢露出破损处之外,如同抽搐般的摆动着。
就算是汇聚新伊甸四面八方的圣索菲亚号的舰员,恐怕也难以置信,造成这一切的,竟只是一名女性。
而且,还是空手。
尽管如此,御坂琴音视若无睹的继续着自己的职责,向突入大厦的姐妹们和暮羽传送着数据。而最后的保护者面无惧色的直面着强大到无法战胜的对手。
嗯,或许也不是无所畏惧。
“请不要阻碍我们,御坂……真琴畏惧的说道。”
尽管明知手里的武器对仁美根本不可能有作用,但编号为10031的御坂——现在她有了真琴的名字——端着磁轨步枪的手仍未见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