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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安全感吗?”欧阳杨的脚步骤然停驻,紫苍圆的话语,每一字都像是一颗钉子,将他牢牢固定在原地,只能默默看着对方离去,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圆……她还是很在意那次的事件。”微微苦笑,欧阳杨目送着自分别后一直念念在心的女孩,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会场的大门外,才叹了口气,转身向另外一个出口走去。
低头独自想着心事的欧阳杨,仿佛已经忘记了在旁听席中,还有哈里和紫瞳两人。只是自顾自的独自一人离开。
“可怜的杨。” 此时空荡荡的会议厅,只剩下了紫瞳和哈里.莱特。默默看完场下的一幕,过了良久,紫瞳低嘘了口气,轻轻说道。
“事实虽是如此,但是……我怎么觉得你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眼中满是温柔笑意,哈里对紫瞳儿微笑道。
“哪……哪有。”听到哈里的调侃,紫瞳的双颊不由得飞起一片红霞,“我松什么气?我……我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急忙矢口否认道。
“那么一定是我看错了。”哈里一本正经的说道,“想不到我最近不但记忆力变得很差,连眼力也变退步了很多。看来,我得提前从枪手这个行当退休才行,否则一旦和人动手,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就是这样的。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拿经书的样子比拿枪更加合适。”虽然知道哈里是在和她开玩笑,紫瞳还是很认真的回答道,“还有……哈里……”
“刚才……,真的是很对不起。”低下头,紫瞳向哈里郑重道歉。
想起适才对待哈里的态度,紫瞳的心中充满了歉疚。从紫瞳结识哈里他们三个的那日开始,一直以来,待人接物总是一片天真热忱的紫瞳儿和凡事忍让为先的哈里.莱特,就从来没有红过脸,吵过架。像今天的这种情况,实是自然历史研究社创社以来破天荒的第一次。
“哈里,你知道我并不是故意要对你那样凶……” 红着脸,紫瞳吞吞吐吐的向哈里道歉道。
“因为……所以……”低头揉着自己的衣角,紫瞳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解释刚才的失礼举动。
“没有关系的。小瞳。凡心中没有狡诈,行事光明,主就不认为是有罪的。你是光明之子。是有福的。在你身上,我可以看到造物主的荣光。所以,永远不要怀疑我会对你抱有怨懑之情。”哈里道,“再说……”
“因为小瞳你平时就算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只是对杨很凶而已,却很少向我和影发脾气。所以,刚才我就忍不住在想……”
“偶尔有你这样的女孩子对我凶一下,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体验呐。”轻轻拍了拍紫瞳的手背,哈里微笑道,“你一点都不需要在意。”
“倒是杨,因为才被女孩子说了再见的关系,你今天回去后,可得对他温柔一些喔。”哈里笑道。
“再见?”被哈里提醒,紫瞳陡然间又想起另外一事。“对了!她为什么说再见?为什么不是再也不见?或是永不再见?或者是……”
“……或者是其它什么的?”
“哈里,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原因,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小瞳你不妨先将它理解为是普通的交际用语。”被紫瞳儿紧紧揪住衣领,连气都有些喘不上来的哈里.莱特勉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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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阔的天空中,点缀着几缕淡淡的浮云。
虽然已经过了最热的月份,天色又已近傍晚,但整个白天积累的热量却还是非同小可。奥特学园中心区那些规划整齐,如棋盘交错的青石大道中央,也因为没有树荫遮蔽一整天都暴露在日光下的关系,烫的足以烤熟鸡蛋。
在这个时间里,没有哪个正常人会走在道路中央。
除了心事重重的欧阳杨。
“欧阳同学!”当一个声音从背后叫住了他的时候,杨已经穿着那几乎完全不隔热的软底轻便鞋在石板路的中央走了半个小时。一路上,已经错过了两个地铁入口,三座浮游列车高架桥,却完全没有停下脚步换乘地铁和电磁浮游车的打算。而他所在的自然历史研究社的社团会所,即便是凭借他那优异的方向感,以现在这种完全直线的路线行走,恐怕也得走到半夜才能到达。
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沉思中的欧阳杨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不远处站在树荫下,一身浅色西装的人。
“谢非先生。”欧阳杨低头施礼。在此次圆桌年会上,欧阳杨除了对那位给他带来相当多麻烦的宿舍事务自治会会长寒霜飞很是看重外,他对之投以同样甚至是更多敬意的,便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位教师联合会常务理事,谢非。
虽然担任着这次圆桌年会的议长一职,谢非在会议上的发言却并不比教师联合会的其他成员来得多。也从没有在任何关键性的问题上,明确表露过自己的意见或看法。
但是,就在欧阳杨与寒霜飞就某个议案的讨论陷入胶着,支持方和反对方的意见相持不下的时候,谢非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发言,却往往可以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让议案的讨论可以沿着某个方向继续进行下去。
到后来,欧阳杨甚至有着这样的一种感觉,整个会议的步调节奏,甚至是绝大多数议案的尺度,都掌握在眼前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