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副总裁拨通了沈非的电话:“沈总裁,我已经到了宾馆,马上动身去机场,您还有什么需要交代?”
“那位张董事长在不在你身边?”沈非的用词很恰当。
“在,要他听电话吗?”a副总裁问道。
“嗯。如果方便的话就说几句告别的话。”沈非的口气仍然公事公办,没有任何其他色彩。
“哪一位?”张君毅不但装腔作势而且还很沉稳:“哦,沈总裁!早上好!”
“呵呵,张董事长,我们a副总裁带人亲自去送你,我就在电话里与你告别了。”沈非放下手中的餐刀,站起身离开饭桌,走到窗口对张君毅十分客气地说。
“沈总裁,你太见外了。”
沈非说:“希望再次见到你。”
张君毅在电话那头说:“那是当然。我们既然认识了今后就是朋友了。”张君毅回答道。
“那就祝你一路平安!”沈非笑道:“也希望能够尽快继续我们的合作。”
“后会有期!”张君毅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
吕乔望着沈非那装模作样的客套,忍住笑,不可思议地摇摇头。晓鹏见沈非坐下后就说:“你和张叔叔还真会摆谱!”
“没办法,工作需要。”沈非也笑起来:“哎,鹏鹏,要不你给你张叔叔打个电话?”
晓鹏笑着说:“你疏忽了爸爸。既然不愿意让你的部下知道你和张叔叔的关系,又干嘛让我现在给张叔叔打电话?”
“对,说的没错。人往往就是如此,百密却有一疏。那你就等他们到了机场再给他们打电话吧。”沈非看看表:“嗯,不要四十分钟,过半个小时吧,半个小时之后你就给张叔叔、刘叔叔他们打电话。”
“你还是快点吃吧,去徐汇区路可不近,别让老人等的着急。”
“好好,马上就吃完了。”沈非故作憨憨地问:“还有要交代的吗?
“我也去吧?”晓鹏问沈非。
“别去了,你和妈妈在家里等着。爸爸接了你阿公阿婆就回来了。”沈非擦擦手,拍拍儿子的肩:“你就和妈妈做好准备就行。”
“喝牛奶。”吕乔又把牛奶递给沈非。
沈非一口气把牛奶灌下肚,站起身准备往外走,想想又转回身,看见儿子在吕乔旁边,就朝着吕乔使个眼色,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耸肩动作。那意思吕乔明白,没有儿子在旁边,沈非那充满奶味的嘴又要贴到吕乔的唇上了。
“走吧,别磨叽了。”吕乔推着沈非的背往门口走去:“快走,快走!”
到了门口,沈非就干脆拉起吕乔的手:“送我上车。”
晓鹏歪着脑袋朝门口望望,看着沈非和妈妈眉来眼去,心里既惊讶又开心。当今的年轻人真不能小看,只有你不懂的东西,没有他们不清楚的地方。
“宝贝儿,上来,到车上来。”沈非不知道那股激情怎么又冒了上来,非拉着吕乔跨进了汽车。
吕乔的一句“还不走——”没说完就被沈非搂在了怀里,那牛奶味儿的嘴就把吕乔的唇给贴紧了。“乔乔,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沈非决不饶吕乔,边亲吻着边嘟嚷着。
吕乔说:“快松手,我的头发乱了!”
“我不想走。”沈非抱住吕乔:“我们回去,上楼。”
“打住!”吕乔推开沈非,“中了邪了,没白天没黑夜的!”
“你知道我这心里呀就像灌了蜜一般。”沈非抒发起感情来真有一套:“就想抱住你和儿子永远在一起。”
“哎,我问你,那箱鸡蛋你有没有带回去?”吕乔瞧着车就想起了郑东升的鸡蛋。
“鸡蛋?”沈非愣了一下:“啊呀,我还真给忘了,在后备箱里。”
“我告诉你,千万记住:你回到父母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后备箱打开,然后把鸡蛋给你爸妈送到房里去。”
“第一件事?”沈非装傻:“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我——要——你!”
“真烦!”吕乔挣脱沈非,下了车:“记住了,开后备箱!”说完,也不看沈非一眼,赶紧往别墅里跑去。
晓鹏就在门口,那种眼神吕乔没见过,她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见儿子无所谓地在笑,就问:“鹏鹏,你在门口干什么?”
“看草地看树木看鸟雀。”晓鹏怪怪地笑着说:“妈妈,你和爸爸别那么黏糊好不好,影响下一代哦!”
吕乔无地自容,心里恨死沈非了。不过只一会儿工夫,她就调整好心情,双手摸着儿子的脸颊,“鹏鹏啊,他是你的亲爸爸!”
“我知道。”郑晓鹏见吕乔很不好意思,就说:“我为你们感到很骄傲。”晓鹏把吕乔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你们如此相爱,我很高兴。”
吕乔激动地把儿子揽进了怀抱,“谢谢你,鹏鹏!”
沈非的这一招果然厉害,吕乔心里一阵甜,一阵酥,忘记了半个小时之后晓鹏要与张君毅通电话的这件事。
沈非就是沈非,为了防止他不在的这个空挡里,吕乔有可能会与张君毅联系就“先下手为强”——吊起吕乔对自己的那份依恋。沈非的绝招绝不是任何男人都能效仿的。但是,就是把沈非分析的再如何,他对吕乔的那片心倒是无可挑剔的。
不过,用一片真心爱着一个人的同时,还要谨防某个细节上的疏漏——真累。
但是沈非不觉得累。从浦东到徐汇区,一个来回将近两个小时,沈非就载着老爹和老妈再驮着一车子的东西出现在别墅的草坪边。
沈非的父母是流着泪,口里一声媳妇儿一声孙子的念叨着走完那段草坪小径的。
“阿公阿婆好!”具备所有现代青年素质的郑晓鹏坐在轮椅里,朝着向自己走来的并不陌生的两位老人亲热地问候着。
而吕乔就不一样了。她可开不了口喊这对老人为“爸爸妈妈”。她穿戴很得体,既不太新潮,也不太守旧。只是把头发盘了起来,穿了一套休闲式的套裙,庄重而又淡雅,柔美而又适宜。
两位老人见到了天仙般的“儿媳妇”就大哭起来:“乔乔啊乔乔,让侬受苦了,受苦了啊!”老太太才不管那么多的礼节,也不在乎吕乔是否会喊他们一声“爹或者娘”,上去就拉住了吕乔的手,在吕乔的手背上摩挲着:“多漂亮呀,死老头子,侬看看侬儿媳妇啊,都是侬造的孽啊!”
老爷子也是满眼的泪:“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