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州之所以成立了市舶司,原因是本地多产丝绸和茶叶,但他们地货物除了一部分远航到日本。其他大多是送到泉州和广州去了,换句话来,他们也是帮人打工。
象泉州府那样一出手便献给天子一艘六千料地楼船,苏州市舶司连想都不敢想,现在江宁也闹出一个市舶司来抢生意。人家当然心里不高兴了。
还想让人家同意让一部分番船改舶到江宁来?门都没有!人家自己都不够吃呢!
这就麻烦了,江宁现在连海船都没有呢,内河漕运又不归市舶司管,还没有番船来,向谁抽解去?没有抽解,市舶司靠什么活?
所以富弼抓着晏殊给的一万贯根本就不敢用,既然明白苏州市舶司的现况了,富弼也认为李清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倒也没十分催促李清,今天上门来是想和李清打个商量。既然已经承了这差使,老赖在知府衙门里也不好,想问李清借个地方。暂时算做市舶司的办公场所,现在李清可是行宫监管了。
知道省钱。这也算是个好官了,至于借几间房子,更没有问题了,李清现在对富弼的印象不坏,还真是个守口如瓶地主。基本上都是安安静静坐在一边不乱话的。把办公场所设在行宫后院更加方便,李清还正有事要他做呢。
“富公子。如今已近年底,百姓辛苦一年,正欲将劳作所得换钱,富公子若有暇,便向知府衙门借几个衙役来帮手,于民间收购丝绸、茶叶、瓷器如何?”李清道。
富弼沉吟了一下答道:“不知道李公子欲收几何?晏公向日给的银钱虽分毫未动,却只有一万贯之多,又恐日后必有花销,只怕收不得许多了。”
李清呵呵一笑,伸出个手掌道:“那富公子先收茶叶和瓷器罢,五万贯如何?”
富弼先是一喜,随即便摇头道:“非是富某不愿为,恐公子也是买货东去,富某在苏州府得知,日本国虽喜我朝丝绸、茶叶,瓷器,然国弱民贫,时常便以砂金充货值,更物产不多,便是苏州一府,也是应接有余,公子欲收如许多货物,只怕脱手不易。”
李清心里暗笑,这年头他会把日本放在眼里?苏州府还怕咱们去和他抢日本的贸易呢,谁稀罕他们的船来,等我地海盗船做好了,首先就是要掐断日本的海上贸易,只能咱们去,不准他们来,见一艘便抢一艘。
见李清丝毫不以为意,富弼哪知道李清打得是海盗的勾当啊,以为自己看了李清,可他再大也不过以为李清是想自己直接和番人做生意罢了,于是还想劝劝,“李公子,富某做过算计,若不能平价购买番货,即便送去泉州也不划算,倒不如等泉州府自来购货,再者,若被人知,晏公于朝堂上不好话。”
李清笑吟吟的摆摆手,富弼的倒也在理,咱江南还就是出丝绸的地方,泉州也得从这边进呢,不过富弼也太看李清了,千里迢迢跑去和泉州抢生意,就是抢了来又如何?咱现在又不是没钱的人了,这些利还不放在心上的。
叫富弼去收些瓷器、茶叶,再让张九去换些丝绸,李清打算尽快让莫风带着弟兄先跑一趟泉州,这一次可不是为了赚钱,一则太湖好汉们也学着跑跑海路,知道到了大海上是怎么一回事情,二来么,到泉州用强盗的眼光摸摸情况去。
再有就是海图、海况和沿途的风土人情,都要搞清楚,到时候组个大船队扬帆出海,可不是为了和阿拉伯人做生意了,咱直接杀到西方去,阿拉伯人敢来抢,就打他狗日地。
当然,现在的这么高兴还为时过早,不过毕竟是有钱在手,做起事来眼光当然要放得长远些,有了这个机会,李清当然要为中国的航海事业做点贡献才行,再,将来要是谢大娘找他一定要长口袋地老鼠怎么办呢?
“富公子休要担忧,晏公处李清自有分,过得两日便上我这拿钱罢,只是买货之时,切莫呈官府之威,以免物贱伤民,招人非议;再者若是买贵了,只怕李清会上晏公处讨个公道了。”李清笑嘻嘻的道。
范仲淹都这子有什么“王佐之才”,李清倒想看看究竟是不是实至名归了,买东西起来很简单,可你要真地很简单去办,那就未必做的好了,李清还想试试富弼,毕竟人家会是未来的大宋宰相,这善缘可不能不结了。
富弼见李清的肯定,虽然心里有些将信将疑,可还是高兴的,怎么老丈人把市舶司地筹建交给了自己,这么些天了啥都没干,富弼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面对晏殊了,现在总算是开始有事做了,富弼立马就坐不住了,起身告辞,是现在就去集市上访一访行情去。
“三郎,我倒觉着这富公子地有几分道理,这海上的事儿只听三郎地热闹,却不曾见着,莫非三郎真的去过不成?虽现下不愁银钱使唤,可姐们的钱来的不易,三郎还是稳妥些的好。”云三娘坐在偏厅抱着一个孩在逗,适才李清和富弼的对话听得真切,富弼才一走,云三娘有些不放心的提醒道。
李清斜了一眼云三娘,什么话这是,咱就是亏光了王钦若的钱,也不会让姑娘们受损的,反正王钦若的钱也是贪来的,乱花花又怎么样?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么,咱李清不就是个民么?
实话李清对于谢大娘送来的钱还真是认真对待了的,只是没法和云三娘,因为他就打算把那十万贯,留着专门来制作海盗船了。
莫风要是驾了这么好的船还抢不来东西,那干脆到行宫里来抱孩得了,做海盗会亏本?笑话,要真亏了咱就上京城打劫王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