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当然不能干粗活了,可别看这弱身板儿,听说当年就是他在天宇山带着厢军全歼一千党项强盗的。
当然也有小孩瞧了李清的摸样,觉得怎么都没丈二那么高,只是疑问的话才出口,当妈地就是一嘴巴过去,“小孩家家岂能胡言!若无公子立这清风寨,我等母子何处可容身,不得在公子面前无礼!”
你说小孩都这样,李清搭讪能搭出个啥情调来?郁闷地直想骂娘,靠,老子当初睡在土地庙里,还能听两个老不死的出家人磨牙呢,这清风寨是啥鸟地方?君子国么!看见老子就行礼,问个话都小心翼翼,难道我象孔二楞子?咱连胡子都没有呢!
侍卫不是自家人,好多话不能说,而且李清也不想让太后知道他是个这么没深度、没内涵的人,可杨家兄弟现在连屁都锤不出一句,说啥都是低头听着,要找孙五、慕容一祯、刘叔他们说话吧,李清见了就不好意思开口,个个都累趴下的摸样,连若风从外哨探回来,没和李清说上两句,歪在椅上就睡着了。
“刘叔,几个侍卫自是弓马娴熟,杨家兄弟亦不弱的,要不我带着他们数人也去边境哨探如何?”总算抓了机会,刘叔吃完饭后还显得有精神,李清赶紧向刘叔要求。
刘叔双手连摆,推托理由如连珠炮而出,声调都显得急了,李清都不好意思坚持了,人刘叔累成这样,再折磨人家就不好了,啥叫路径不熟啊,派个人带路很难么?不说咱也明白,侍卫厉害,杨家兄弟也不差,只我李清不行对吧,现在连小若风都打不过,直说好了,咱心理坚强着呢!
“要不,清风寨不是立有分寨么?李清四下看看,怕是想到些有助益的主意来也是不定,在寨中疏懒久了,出去演演骑射,再者打些野味给刘叔补补身子也是好的。”李清退一步说道,反正他不想老待在寨子里面了。
“公子此言方是正理!”刘叔如释重负的叹道,“听闻公子在江南兴舟揖而远骡骑,只怕久未纵马,如今说不得便要和党项人见仗,此处不比江南,骑马之术非娴熟不可。”
得,一瞧刘叔的摸样,李清知道自己这一向肯定在寨中是个讨人嫌地了,没准大家是敢怒不敢言,人家都忙呢,小孩子听完先生讲课,回家不是帮妈妈织布。就是到“行军饼”作坊里充个下手,你半路抓着人家叽叽歪歪半天,还尽问些多大了。吃得饱不这些没营养的问题,烦不烦啊!
还是出来心情好,尽管时辰有些晚,太阳都老高了,不过还算是李清起得比较早地一次,正值深秋,天高气爽,李清跨在马上。多日的郁闷一扫而空。
只是李清出来还是极大的干扰了清风寨地正常运作,因为刘叔从寨中调出十来个青壮些地汉子随行,这可由不得李清推脱了,刘叔态度很坚决,这些人路径熟,身手虽比不得清风队的人,马术倒也精良。要是不带这些人一起走。那公子还是在寨中巡视吧。
李清实在是憋得出火了,还在寨中街上找人搭讪咱非闹出精神病不可,叫人跟就叫人跟吧,大不了咱带着他们一起打猎去,好歹也算是给寨中做贡献不是?
“公子,刘叔曾言公子吩咐我等多植树,只是前向忙于修城,疏于此事,只栽了不多一些。还请公子勿怪。”一个寨丁手指前面地一片矮树林,恭敬的在马上对李清说道。
李清抬头一瞧,也不少了,不过因为才栽没多久,矮矮的象灌木丛。刘叔还真是个实心人啊。咱不过随口瞎掰罢了,可人家正在修城人力短缺之际。还记着李清的胡话,叫李清汗颜。
得,咱别闲逛看风景了,正经打猎干活,多打些野味给刘叔他们改善伙食,这不比说什么好话都强么?
李清今天一身白色劲装,头上束着冠,马鞍上招眼的斜插石小公爷送地祖传宝剑,他自己也觉得颇有些英气勃勃了,要是到风雨楼前走上一遭,肯定能收到很多妹妹的媚眼,只可惜今天不是上风雨楼,媚眼没收到一个,李清还结结实实的向大家展示了一下什么叫样子货,什么叫银样蜡枪头。
蒙古人日后的辉煌是浪得虚名?骑射就那么好学?
李清的骑术的确大有进步,和当初在汴京城门王德显面前表演单吊马脖子是两回事,不过也只是勉强能骑马奔驰而已,现在手不握缰,只靠两腿夹马腹李清就已经吃不消了,更何况还要双手张弓搭箭?
尽管他用的是若风以前练习用地小弓,但在颠簸起伏地马背上开弓还是费力的很,因为李清的大部分力气都用在腿上了,“嗖”的一箭飞出,连原定目标的野兔都支起两条后腿四下张望,话说这人射谁呢?附近也没见咱的亲戚啊?
而另外的几个清风寨“闲人”们,今天就让寨丁们大开眼界了。
其实这些寨丁有几个本就是猎户出身,猎得的野物不少,可斩获最多的,当属“招箭班”地侍卫,一听出身就知道人家擅长什么,左右开弓,凡他眼前跑个活的,十有**都毙命于他的箭下,连惊起的一只迟归大雁都没能躲过去。
尽管李清打心底里不愿意承认这侍卫箭术比孙五高,但却不得不承认人家肯定不比孙五低,到后来那些寨丁干脆罢手看表演了,一阵阵喝彩声响起。
那彩声可不是给一个人的,徐指挥使被派来护卫李清当然有足够理由,他箭术一般,骑术却是超凡入圣,至少李清是这么认为地,因为那马似乎是全自动地,奔跑当中说停就停,转跃腾移行如流水,弄得李清立刻就想和人家换马,不过临开口前猛醒悟到,这马是清风寨里的,还就数李清现在骑地那匹最好呢。
而徐指挥使似乎心肠软,不怎么杀生,箭术不行干脆催马近前,然后身子从马上跃起,脚尖在地上连点几下,随后就拎着一只兔子的耳朵走过来,笑吟吟的气都不喘,好象那兔子是自愿等在那献身一样。
金枪班的仁兄骑术不咋地,箭法和李清有一比,可是人家干脆弃马步行,硬是提枪从灌木丛中戳翻一只近两百斤的大野猪,叫那些寨丁都想把手中的小野兔扔了。
本来到回去的时候,杨二悄悄的在李清马鞍上挂几只野兔也就能下台阶了,因为几箭射后,李清马头正前方一百八十度射程内,已经没有一个人敢进去,李清也忘了藏拙维护下寨主的体面,知道自己箭术不好,便想学着徐指挥使的样子赶到近前用宝剑砍算了,反正咱做的是炒菜。
兔子跑的是没马快,但人家可不笨,又不是百米赛跑拿金牌,谁跑直线?这一转弯李清也得跟着转才行,他忽而想起初见若风那天小家伙表演的“漂移”来,于是猛的一勒马缰,那马前蹄立起,李清还想着也学样的顺势让马来个转身,不过马的确是转身了,只是李清这“漂移”表演的不能算成功,相反应该是“乾坤大挪移”才对,就是李清的屁股从马鞍上挪移到了草地上。
就算是草地这一下也够结实的,李清呲着牙吸着凉气半天没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