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悉数放躺。那巡检见点子扎手,便想溜走——再看陈六郎,脚尖一勾,哨棒便听话的跳起来,一手握住棒尾,挥出一道半圆,呼地一声,棒稍正落在那巡检的肩上!
伴着喀嚓骨碎的声音,那巡检颓然倒地。
陈慥冷笑着捡起地上的鞭子,也不分哪个是哪个,就是一阵狂抽猛打,打得几个人鬼哭狼嚎到处乱乱滚,就连两个晕过去都被他打醒了,然后再被打晕……
围观百姓看的正爽,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原来那巡检手下还有二十名厢军,听到打斗声赶紧过来帮忙。
平日里巡检便仗着这二三十名手下作威作福,乡民们恨之入骨,却也惧之如虎,赶紧纷纷闪身。
场子豁然开阔,一众厢军呼啦一声,把两名歹人包围起来。他们并不动手,只是防备歹人逃窜,真正的威胁来自临街楼上的数名弓手!
这是官军对付高手的阵势,他们见六郎纵跳横跃,身手了得,哪里敢大意。
那巡检被打得不成人形,却竟没有昏倒。见来了援手,壮了胆子,大叫道:“射,射死他们……”
话音未落,一柄闪亮的单刀便架在他的脖上,六郎冷笑道:“不知是他们的弓快,还是我的刀快?”
“住手,都住手!”巡检倒是很机灵,马上改口道:“壮士有话好好说……”
“跟你这种肮脏畜生没啥好说的。”六郎冷声道:“让你的人,把那猎户放下来,然后好生医治,他若伤了残了,你必然也要伤残,他若不活,你也得死!”
“哎哎,快,愣着干什么,照好汉的吩咐去做!”巡检小意的应付着陈慥,却凶恶的对手下下令,转换起来竟一点障碍都没有。
待那猎户获释后,六郎问道:“爹,下面怎办?”
陈希亮道:“我们去平阴县城!”竟有人冒充他的名义下令,自然不能再掩藏行迹了。
“嗯。”陈慥点点头,对那巡检道:“你不是说我们是假冒的么?跟我去平阴县衙一趟,自然见分晓。”
“不敢不敢……”巡检连忙道。
“去不去由不得你。”陈慥冷笑道。
“小人伤得太重,一步也走不动了。”巡检又道。
陈慥便让人牵了头驴过来,然后把那巡检捆在驴背上,“叫你的人闪开,闪远点!不然……”
巡检被牢牢捆在驴背上,嘴巴被驴毛堵住,说不出话来,只好两手乱摆。手下对望一眼,无可奈何地闪出一条道。
陈慥牵着驴,护着父亲,走到街口,立定了身子,炸雷般地喊了一声:“听着,我父亲不是什么江洋大盗,乃是现任齐州知府,微服私访至此!现在我们爷俩就要去找你们张知县,最晚明天,必有回音!那猎户暂且让你们照料,若是伤了一根汗毛,你们等着去西北吃沙吧!”
众兵丁噤若寒蝉,竟打消了跟踪的念头,目送着三人消失在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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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离了镇子,见没有人追上来,陈希亮才松口气道:“六郎,你怎生如此鲁莽,为父只是叫你亮明身份……”
“不教训教训这个畜生!”陈慥满不在乎道:“如何对得起刘三哥!”刘三哥便是那猎户的名字。
“为父见他们有弓手,都吓坏了,要是伤到你怎么办?”陈希亮摇头道。
“哈哈哈……”陈慥大笑道:“这些欺软怕硬的东西,你越是软弱,他们就越是凶横,你若是凶横,他们便若是软弱!”
“也对,”陈希亮想一想,方才那场面,确实是讲不得道理,终于点头道:“跟你兄弟几个比起来,为父只能算是个腐儒。”
“三哥说了,父亲是圣贤之人,述而不作,儿子作而不述,便入了下流了。”陈慥笑道:“想我三哥也愈发高洁了,咱家里总得有个狠人吧?”说着一拍大腿道:“坏了!”
“怎么了?”陈希亮一惊道。
“光顾着打架,忘了买干粮了。”陈慥懊恼道:“害得父亲挨饿了……”
“呵呵……”陈希亮慈祥的一笑道:“腐儒也有腐儒的好处,就是心细。”说着从褡裢中摸出两个肉饼道:“你捆人的时候,我在道旁买的。”
“嘿嘿……”陈慥大喜过望,接过来一边就着满山的春花,一边痛快的大吃大嚼。突然又变了脸色,低声道:“不好!”
“又怎么了?”
“前方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