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暴躁,所以我就问了他——特别礼貌地问——是不是车哪里坏了。就是这样。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我在侮辱他,但他当时就那么觉得。我劝她,说我只是出于礼貌才问的,想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忙,然后他不知道喊了句什么,然后——”叶凡犹豫了一会儿,脸红了。
“什么?”警官说。
“他——说起来真是难为情,他失去理智,开始袭击我。”叶凡说。
“哦!他干什么了?”
“他——踢我,”叶凡说,他的声音陡然变成了尖叫,“踢我——怎么说呢,踢我屁股。”
“原来是这样!”
“是的,他真踢了。当然,我没有报复他。那样不是很——合适。我只是走开了,告诉他希望他反思之后会觉得羞愧。他还跟在我后面跑。我想最好不要再答理这种人,所以就走了,在海滩上吃了午饭。”
“海滩上?”
“是的。他当时——我是说,当他踢我的时候,我就是朝着海的方向——我想再回头路过这个恶心的人。我从地图上看,沿着海滩可以从关卡一直走到别的地方,所以我想最好走这条路。”
“我明白了。所以你在沙滩上吃了午饭。在哪里呢?你在那儿待了多久?”
“我是在离那条小路大概五十米的地方停下来的。我希望那个男人能看到我,看到我并没有被他吓倒,于是就选了一个他能看见我的地方坐了下来,吃午饭。”
警官意识到那一刻踢得不可能很重,叶凡还是可以坐的。
“我想我在那里待了四十五分钟左右。”
“那段时间里,你都看到谁经过海滩了?”警官尖锐地问。
“谁经过?为什么?没有人。”
“没有人,没有女人或孩子?没有船?没有马?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那片海滩很荒凉,就连那个野蛮人也不见了。他应该是在我离开之前走的。你要知道,我一直在盯着他,看他会不会再搞什么鬼。”
警官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那段时间他都在干什么?修车?”
“不是。他似乎很快就修完了,好像是在火上搞什么东西。我猜可能是在做饭。然后他就上了小路走开了。”
警官思考了一会儿。
“然后你干了什么?”
“我慢慢地顺着海滩走,直到看到一条小路,从沙滩一直通向石头墙。从小路出来的时候,对面就是一些房舍。我在那里上了大路,向另外一个方向走,然后就遇到了那位侦探。”
“你那天晚上有没有再次看到那位戴着黑眼镜的男人?”
“有。当我和那位侦探一起回来,他就在小路旁边。他还停下来跟他说话,根本就没有必要,这让我很生气。我没答理他们,继续走,因为不想再被他粗野地谩骂。”
“我明白了,叶凡。一切都交代得很清楚了。现在我想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当你再看自己的手表的时候,你的表走得快了或者慢了吗?”
“我跟关卡修车厂的表比较过,正好是五点半。”
“你在中间没有拨过?”
“没有,为什么要拨呢?”
警官坚定地看着叶凡,把他的笔记本啪的一声关上,然后把下巴伸过来,有些胁迫意味地说:
“现在,听好了,叶凡,这事关一宗谋杀案。我们知道在两点和三点之间,一定有人经过海滩。告诉我们真相难道不是更好吗?”
叶凡的眼睛里露出了害怕。
“我不——我不——”他虚弱地说。他的手抓着床单,然后他晕了过去。护士们开始一阵忙乱,并把警官从床边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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