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周书记牵头,估计也没有问题。就是——”
李铭然欲言又止。
彭远征眉梢一挑,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他当即断然道:“老李,老郭回来,韩书记知道不?老郭向韩书记汇报过工作没有?”
“应该还没有。老郭刚回来,就马上又连轴转,带着江南公司的人考察投资环境……”李铭然轻轻道,他担心的问题就在这里。
彭远征沉吟了片刻,立即又道:“老李,你马上让郭伟全给我打回电话来,我等他!”
……
彭远征猛然意识到,如果韩维强行出面,肯定会毁了跟江南公司这个项目的合作。他是市委副记,他只要大笔一挥签署下“不同意见”,形成了既定事实,一切都完了。
郭伟全打回电话来,彭远征在电话里暗示了他几句,要求他暂且稳住阵脚,随时等候他的电话通知。
嘱咐完郭伟全,彭远征还是不放心,就直接抓起电话给市委书记周锡舜打了过去。第一遍打过去,周锡舜可能是在跟别人谈事,挂了电话让彭远征十分钟后再打回去。
彭远征焦躁不安地在客厅里转着圈,又点上了一根烟,抽得客厅里烟雾缭绕。
冯伯林下午感觉身体不舒服就提前回家休息,进门后见客厅烟雾缭绕,彭远征皱着眉头在客厅里转悠,就大步走过来,淡淡笑道:“远征,有麻烦了?”
彭远征掐灭了烟头,抬头望着冯伯林叹息道:“大伯,我现在真是感觉如履薄冰,干什么事情都要小心谨慎,一个地方考虑不周,可能就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在基层,想要干点实事,真的是太难太难了。”
冯伯林坐下,挥挥手也示意彭远征坐下。
“不管是基层还是机关,做事都不容易。你可能觉得冤屈,为什么做事的人总会遇到各种人为的障碍——我来告诉你,因为你做事会触及到各个层面人的切身利益,比如你改革吧,有些人就不思进取、不想改变现状,你非要改变现状,这就让他不满。所以,他就要跳出来反对你、阻拦你,甚至是诬陷你、伤害你。”
冯伯林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我本来以为,你既然坚持在基层做事,就显然是有了相应的思想准备,看来,你还是有些准备不充分哟。”
“大伯,我……”彭远征苦笑:“感觉在很多时候非常无奈,得罪人都有点莫名其妙,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有些人就会把你当成敌人。”
冯伯林哦了一声,沉声道:“听说你们市里换了新书记?市长兼着?”
作为国家实权部委显赫高官和冯家第二代的“掌门人”,冯伯林能知悉下面一个籍籍无名地级市的官场状况,显然是因为彭远征在的缘故。如果不是因为自家的孩子在新安,冯伯林关注的目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投向这个地方。
“是的,老书记去了省里,干省委常委、秘记由市长兼着,下面为市长争了个头破血流,但省里暂时还没动静,据说要空降,不知是真是假。”彭远征点头回答。
冯伯林点头起身,“这个层面,你暂时不要扯进去。干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了——最近呢,我本来想找机会把你从新安调回京来,但你爷爷说,你在下面能干上一个县长,虽然级别不高,也算是一方父母官,看看你能不能靠自己的本事再进一步。”
“我告诉你啊,远征,人的一生会有着很多次的选择。尤其是在仕途上。只要你做出了选择,就不能有任何的犹豫,不能左右摇摆,这是大忌。好了,我先去休息一会。”冯伯林说着,起身离去。
彭远征眸光闪烁了一下。他知道大伯这是在暗示他,既然选择了周锡舜就不要再徘徊,要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原则。
一念及此,彭远征抓起电话又给周锡舜打了过去。
“我是周锡舜。”
“周书记,我是小彭啊……”
“哦?远征同志,急吼吼地找我,有什么事?”
“周书记,还是上次我跟领导汇报的那个新材料制造基地的项目。我们跟江南公司谈得很成熟了,准备敲定在7月初正式签署协议,进入实质性的投资阶段。”
“好嘛,很好嘛,那就跟对方合作。现在我们市里正处在一个大跨步推进招商引资的经济建设新*,每上一个新项目,就意味着市里的经济实力就会增强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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