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口。
他吃痛的闭上眼,同时无奈地任她啃咬,脸颊不禁涌上排红。
“嘿嘿……吃到了……不够、不够,我还要吃……”林妍馨满意地笑了两声,脸颊直对着白昀易的脸,分享着两人的气息。
白昀易的脸红得不得了,心脏也快要跳出胸口了,但林妍馨浑然未觉,甚至进一步“吃”了他的唇一下。
“好好吃喔!”
“呃,好吃就好……”这是什么对话?白昀易无奈的这么想着,手环着她的背,小心地撑着身子,发现她又有动作,他赶紧唤道: “妍馨……”
“嗯?”正毫无自觉的对他伸出“魔爪”的林妍馨轻轻应了声。 “你可以……不要帮我解开扣……扣子吗……”白昀易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分神注意着附近的游客们,幸好他们俩所处的地方没有路灯,否则她近乎色狼的行径就曝光了。
“啊?可是……衣服好碍事啊……”林妍馨迷迷糊糊的回应着,一边笨拙的想替他解开上衣的钮扣。
“可是……”白昀易叹了口气,认命的任由她上下其手,他该高兴她还知道要“解开”扣子,而不是“扯掉”扣子吗?
“嘿嘿……”终于把他上衣的扣子全都解开林妍馨傻笑了两声,就这么靠在他身上,呼呼大睡。
“妍馨?妍馨?”白昀易僵直着身子,顶着已红到耳根去的脸,不知所措的任由她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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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妍馨最后的印象,只停留在白昀易温柔的轻唤上。
这世上喝醉酒的人会有两种情况:发酒疯、没发酒疯。发酒疯又分为两种情形:一是发酒疯,可是睡过一觉后完全不记得之前的事;一是发了酒疯,但很不幸的,对于醉酒时发生的事仍记得一清二楚。
林妍馨就是属于后者。
“天啊……”她好想哭。
她怎么会醉到吃刚认识的男人豆腐?
即使对方再怎么可口,再怎么美味,她也不能就这么像饥饿的狼一样把小羊一口吞下去呀!美食是要细细品尝,慢慢回味,才能尝出极品美昧的啊!
而且,昨晚轻薄白昀易的触感还残留在她的唇与手上,这让她肯定了一件事——白昀易真是个罪恶的男人,怎么会有男人皮肤这么光滑,嘴这么柔软又富弹性的啊!
没发现自己的想法已偏离主题偏得很远,林妍馨困窘得只能拉高被子,把脸埋在被窝里。
“老天,让我死了吧!”她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幸好此时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不然她要怎么面对白昀易?
她捂着脸,突然想到一件事,连忙拉开被子,低头一看,发现她的衣服还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这才大大松口气。
幸好白昀易是个君子,不然以她昨晚发酒疯的样子,别有居心的男人不把她吃了才怪——不过,以他们的情形,她反倒怕是自己把白昀易给吃了。
此时,门铃响了起来。
林妍馨一惊,掀被下床,来到门后, “谁?”
“林小姐,room service。”
“喔。”她将门打开一条缝,见来人真的是饭店服务人员,才将门链拿下,打开房门。
饭店服务人员推了一部餐车进来,上头有着一盘盘被盖着的盘子,隐隐散发着食物的香味。
林妍馨一见到餐车就想到电视里演的那种大餐,顿时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这是……”
“白先生交代,若是您醒了,便替您送餐点来。”
白昀易,我爱你。林妍馨在心里默默地感谢他的贴心。 “那白昀易……白先生他人呢?”
“白先生已经先行离开,他有留言给您。”服务人员取出一个印有饭店名称的信封。
“谢谢。”林妍馨接过那封信, “你不用排了,我自己来就好,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用餐。”
服务人员微微一笑,朝她行礼。“请慢用!”
待他离开,林妍馨才坐在床沿,取出信笺摊开来。
林小姐:
昨晚你喝醉了。因此我把你带到附近的饭店投宿,希望你睡得安稳。
我擅自替你点了早餐,希望你喜欢。
谢谢你的陪伴。
白昀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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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昀易的字迹工整得像是计算机打出来的,林妍馨将信看了两次,发现他并没有留下联络方式。
不自觉地,落寞悄悄地涌进她的心底。
林妍馨叹了口气,进浴室洗了个澡,然后一身清爽地来到餐车前。
餐车上的早餐十分丰盛,中、西式各两份。
白昀易,我爱你。林妍馨再次在心里感谢他。
“啊,对了,白昀易提过,他是去平凡社区找驱魔神探的,我如果要找他的话,去问那对兄弟就好啦!”
林妍馨愉悦地吃着早餐,回想着白昀易与昨晚的奇遇,盘算着晚上回家时到叶家兄弟那儿询问白昀易的下落。
这么想着,心里的失落在她尚未觉察之前便消失无踪了。
接下来,她狠狠的吃了大约十人份的餐点,直到饭店经理求她别再吃了,还赠送她一年份的贵宾券,她才开心地离开饭店。
第四章
林妍馨作了个很怪异的梦。
她梦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全身插满了管线,呼吸微弱,床旁有个看不清楚长相的人,他正跪在床边的地板上,对着空气中那团诡异的黑雾说话。
如果,要救活她,你得付出你最重要的东西,你愿意吗?
我……愿意。
那个看不清长相的人说话的声音她很熟悉,但是她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即使是你的性命,你也愿意为了这个女孩付出?
是的。
即使他们两个都没有提到女孩的名字,林妍馨却十分笃定他们谈论的主角就是躺在病床上的她。
她就像灵魂出窍一般,打量着病床上的自己。
她发觉床上依靠许多医疗仪器维生的她比现在还要年轻许多,那稚气未脱的面容苍白无比,看得出正在生与死之间徘徊。
怪了,她什么时候受过这么重的伤,怎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哎呀,我真是嫉妒她,竟然有人顺意为她付出至此。
嗯……我想想,我不要你的命了。
啊?
太容易到手的束西,我一定不会太珍惜,何况我手上的死灵够多了,多你一个多麻烦,嗯……
……这样吧,我要的,是她对你所有的记忆。
什么?!
“什么?!”林妍馨听到这样的话,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察觉自己的声音似乎太大了,她马上捂住嘴,但好奇心让她继续专注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呃,如果那团黑雾也算是个人的话。
只要她一清醒,就会忘记你这个人,我说得够明白、够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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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能不能用别的东西交换?
怕啦?我当是你为了她,什么都可以付出的。
因为这是她的记忆,我不能替她决定。你拿走我的记忆好了,我……我可以忍受。
“嗯,老兄,你倒是很清楚我的脾气啊!可是为什么我记不得你,也想不起来你是谁呢?”
林妍馨努力睁大了眼想要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但他的样貌却像是限制级的电影硬是上了马赛克,变成辅导级电影一样,重点完全看不清楚。
报酬,是要当事人一字一句全都不忘才有意思,我可不是做慈善事业的,让你忘了她,又达不到折磨你的娱乐效果,这种事我才不干呢!
看到这里,林妍馨明白了那位老兄正在跟那团黑雾进行交易,而交易的主角便是躺在病床上的她,但是,任凭她想破了头,她还是想不起自己这二十年来曾受过什么重伤,或病得这么重,更别提那位老兄了,她根本没有印象。
可是,虽然不记得,她却也感到熟悉无比。
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
啊,我看看,原来你们从小时候就在一起啦这么长的相处时光?统统被抽走,真是可怜啊……
废话少说,你到底要不要救她?
那你是答应把她的记忆给我哆?
是的。
“喂!老兄,才说你上道,你怎么就把我卖啦!喂,我不要失忆啊!”林妍馨抗议着,但不论她怎么大叫,眼前的一切依旧照着它自己的剧本走下去。
好,够干脆,我喜欢。要救活她很简单,只要把你的灵魂分一半给她就可以了。
那……你刚才说的记忆是?
那是我施行这个法术讨取的报酬,你要说是我个人的兴趣也是可以啦!分一半的灵魂是很痛苦的,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喔……
“我不要!谁来把那个老兄带走啊!这是什么烂梦、什么烂剧情啊!”林妍馨坐困愁城地大吼着,但她就像是个看着电影播放,为电影里的人物和剧情生气,却干涉不了内容的观众一样,只能骂,什么都不能做。
那她可以再活多久?
够久了,有你的灵魂,她可以长命百岁,健健康康,只不过会有一点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
哎,无伤大雅的,别再问了,你得快点同意,我才能施法。反正套一句人类的话,如今小女孩已经是植物人的状态了,再怎么样都好过植物人吧?
好,我愿意。
“老兄!你有没有搞错,怎么可以随便替我答应我的生死!你是谁啊?我不要你的灵魂!我宁可这样,我也不要你付出啊!”
喔,对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因为你少了一半的灵魂,所以最好待在灵气充足的地方,或是小女孩的身边,否则你的身体会愈来愈衰弱,但是,待在小女孩身边,有一天她会被你害死的,往后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为什么提醒我这个?
还甩得着说吗?当然是因为你这小子的无知与执着深深吸引着我喽,等到你衰竭到不能动的那一天,我会亲自引领你……
林妍馨不知何时泪已流了满面,但她浑然未觉,她一直想叫那位老兄的名字,但就是叫不出口,“不……不要啊……”
不要啊……哥哥……不要!我不要忘了你……
她没有看到梦的结局,只知道当她大叫着不要,一阵强光突然袭来,她已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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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林妍馨痛呼一声,扶着撞痛的头,从床下爬起身,趴在床沿, “好痛!”
她摇摇头,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完全清醒过来。
“天啊,好怪的梦……”
林妍馨细细回想着梦境的内容,她已经不太记得刚刚梦了些什么,只依稀记得梦里那诡谲的场景、人物和对话。
想着、想着,她感觉脸颊凉凉的,伸手一碰,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有的时候,她会莫名其妙的作起怪梦,梦里总是有个看不清楚面容的大哥哥陪着她,每回只要作了那个梦,她醒来后一定发现自己泪如雨下,可是,梦里的人、事、物她全都没有太过深刻的印象,只在她心上留下一点点痕迹。
但是,随着梦到的次数愈多,她已愈难以割舍梦里的人,虽然每次都看不见那个男人的脸,可是她却不由自主的眷恋着他。
林妍馨总把这样的现象归咎于前一天看了什么电视、电影或小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关系,只是,过去那些梦都没有这一次来得强烈,这次她几乎看见了那位大哥哥的长相,也几乎叫出了他的名字。
无奈梦就这么醒了,一切只能留在梦里,没能让她带到现实来。
“唉,好不容易就要喊出他的名字了……”说林妍馨不失望是假的,毕竟梦跟着她那么久,她对梦中人的挂念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小馨,你醒了吗?”梅姊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从外头传来。
“醒了!”林妍馨站起身,搔了搔头,伸了个懒腰。
“醒了就梳洗一下,快点下楼喽,要开饭啦!”
“好!”
一听见“开饭”两宇,林妍馨马上将还在思考的事抛诸脑后,赶紧梳洗一番后,蹦蹦跳跳的下楼。
“梅姊,今天早餐吃什么?”
她人未到声先到,一走入饭厅,便发现白昀易的存在。
原本白昀易与林义星两人正在谈话,但一见到林妍馨,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咦,白昀易,你怎么来了?”林妍馨惊喜地坐到他身边,笑问道。
“来拜会。”
白昀易还是那副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样子,林妍馨一早看见他,顿觉方才作恶梦残留的低落情绪全数消失无踪。
“原来你已经知道我家在这里啦。我还想着要去叶氏兄弟家里找你呢,本来是昨天晚上就要去啦,可是喔,我昨晚太晚回来,就忘了……”林妍馨一古脑儿地将心中的想法倾吐而出,也不管是否有组织过。
白昀易笑了笑, “你不再多睡一会儿吗?不是很晚才回家?”
“哎呀,我铁打的身体,睡少一点没关系的!”林妍馨笑道,热络的挽住他的手臂。
“小馨,你别吓着昀易了。”林义星一脸正经的纠正女儿的行径。
“老爸,你怎么也认识白昀易啊?”林妍馨狐疑地看向父亲,挽着白昀易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我打从他小时候就认得他了,梅姊也认识他。”
“是啊,昀易,好久不见了。”梅姊端出一杯水给白昀易,接着又回厨房去忙了。
“那我怎么一直到前天才有幸跟他见面呀?”林妍馨责备道: “老爸你太过分了,竟然把白昀易藏起来。”
她将脸颊贴着白昀易的肩头,朝父亲做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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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办法?谁教我有个活泼好动的女儿,一天到晚往外跑,就算想介绍你认识,你也早就离家出走了。话说回来——”林义星睨着女儿, “你失踪了一天一夜,没跟我解释一声就想上桌吃饭啊?”
“解释什么?”林妍馨鼓起腮帮子, “我不是平安的回来了吗?”
“你昨晚要是没有平安回来,我就打算报警了。别忘了,最近新闻常报导有女大学生失踪。”林义星十分严肃,没有笑容地道: “你都是要嫁人的人了,怎么可以如此冲动,动不动就离家出走?还没嫁人就这样,要是嫁了人还得了?”
“拜托,我才二十岁,而且结婚又不是一个女人非要走的路,我也想在毕业后到国外走走瞧瞧啊!”林妍馨反驳着。 “你看,像白昀易这样多好,人家可是从日本回来的呢!”
“昀易是逼不得已才到日本去。”若不是因为台湾山林的灵气已经因为过度的开发而变得稀薄,有的灵气盛的地方白昀易也不愿意破坏,不得已才送他到日本的深山里去。 “要是可以,谁都希望能待在自己家里吧?就只有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天到晚想留学,又只学人家的皮毛,没学到精髓。”
林义星念了一堆,但林妍馨只掌握到一个重点。
“白昀易,你为什么逼不得已离开台湾呀?”
“我身体不好,六年前病了,后来到日本求医,就一直留在那儿休养了。”
白昀易说得轻描淡写?林妍馨听了却心疼不已。
“那你现在好些了吗?”泪水不禁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想起白昀易几乎什么都没吃,而且脸色一直很苍白——虽然白得像奶油,让她好想吞下肚。
“好很多了。”白昀易含蓄地说着谎,假装没看见林义星不赞同的目光。
“那就好,对了,既然你认识我爸,那你就别住叶氏兄弟他们家,来我家住呀!梅姊会煮超好吃的东西给你吃,你吃得太少了,要多吃一点。”林妍馨很认真的说。 “有梅姊在,没多久你就会头好壮壮,跟我一样健康得不得了的。”
白昀易笑了笑,没有针对吃的话题多说什么。
“这样不好,打扰你们。”
“哎,昀易,小馨都这么说了,你待会儿就去叶家把行李整理一下,回家里住吧,你的房间我都还留着呢!”林义星巴不得他快点回来。
“怎么,白昀易在我们家里有房间的吗?那你怎么不直接来住?这么见外!”林妍馨对他的过度客气有些不悦。
“我……”他只能微笑以对。
“不管,既然家里有你的房间,你就别住叶家兄弟的狗窝了,他们那里太可怕,待一秒都嫌久。”
“喂喂喂,怎么一大早就听见有人在背后数落我们叶公馆啊!”一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