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喜欢抓小鸟掏鸟蛋,这个臭毛病必须改正。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注意到,小七的身上忽然散发出黑白两色的气团,将小丫头手掌上的八哥笼罩。阴阳二气生生不息,那只八哥,眼睛一下子又睁得溜圆,身上又充满生机。
见到这种奇妙的现象,马封侯也忍不住用小爪子摸摸自己胸前悬挂的葫芦,然后望望林婉儿,若有所思。
当然,除了马封侯之外,其他人是瞧不见那团阴阳二气的。他们只看到那只八哥在小七手心里趴了一阵,翅膀就扇呼几下,竟然飞到半空,绕着小七盘旋一阵,最后又落到小丫头的肩膀上。象牙般的小嘴,还在小丫头粉嫩的耳朵上轻啄几下。
“呀,没事了!”林婉儿也显得十分高兴,嘴里又开始夸赞起来:“小七你真棒,这只八哥对你很亲呢。”
徐美人也赞道:“乌鸦反哺,羊羔跪乳,禽兽也知报恩。”
说完,就感觉肚皮被拍了几下,低头一瞧,只见小猴子正朝他呲牙呢,小小的猴爪还竖起中指。徐美人不由得使劲摸摸鼻子:汗,忘了身边还有一只神猴呢。
看到素来谦谦如玉的徐美人在一只毛猴面前吃瘪,就连石梁的脸上,也微微浮现笑意。
愉快的路程这才得以继续,兴之所至,夏小雪还在小七的指导下,挖了一些山野菜。林婉儿也颇为意动,奈何身子不便,实在弯不下腰去。
马封侯不忍见她失望,便将众人引到一棵榆树下,树上榆钱正旺,一串串密密匝匝。
“还是小时候吃过榆钱饭呢——”何莫愁的眼中流露出追忆之色。
于是大伙一起动手,采了不少榆钱。跟随的几只小猴,更是直接爬到树上,大把大把撸着榆钱塞进嘴里。浑然不顾榆钱之中还有细小的虫子蠕动,就当是补充高蛋白了。
此情此景,徐美人也不由得诗兴大发,口中轻吟:“阳春三月麦苗鲜,童子携筐摘榆钱。”
不过何莫愁她们可不敢生吃,回到青云观之后,何莫愁亲自操刀,把榆钱打了个水焯,这才加了少许棒子面,抓匀之后,上屉一蒸便熟。绿莹莹,黄澄澄,吃到嘴里,口齿之间,满是榆钱的清香。
想不到老妈还有这个手艺呢——马封侯也吃得很是甜香。
正在大快朵颐之际,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惊恐的嘎嘎声。小七连忙跑到院中,只见大鸟正气势汹汹地追捕着一只黑鸟,看黑鸟嘴上耸立的羽毛,好像是她救治的那只八哥。想必是这只八哥对小七比较依恋,尾随而来。可是被巢居在桃树上的苍鹰发现,小小八哥,竟然敢到苍鹰的领地挑衅,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
小七连忙吆喝住扁毛,然后,八哥这才慌慌张张落到小七的肩膀上。甚至,小七还能感觉到肩膀上的那双脚趾,突突的直抖。
“小八别害怕,大鸟以后不会欺负你喽——”小七用手逗弄着八哥嘴上那簇羽毛,顺口给它取了个“小八”的名字。不错不错,小七小八,挨着排下来的。
很快,林婉儿和夏小雪也都凑过来,逗弄八哥学话。她们显然是心太急了一些,刚刚跟人类接触的八哥,就想叫人家说话,实在有点难为鸟喽。
而且,想叫八哥会学话,从小就要进行捻舌等等一系列的操作,是很麻烦的一件事。这只八哥初学乍练,估计是难了。
徐美人对这方面还算有些了解,所以就给二女娓娓道来,两个大丫头也不免有些失望。不过,她们也都知晓徐美人学识渊博,说的肯定有道理。
“嘎嘎,小气——”粗剌剌的声音忽然响起,虽然还有点含糊不清,但是大家都能听出来,这只八哥在呼叫小七的名字呢。
“哇,好神奇的八哥!”夏小雪一声欢呼。
徐美人则用力摸着鼻子:为什么在这座山里,他总是被打脸呢?
第二天上午,何莫愁这才领着恋恋不舍的林婉儿等人下山。在走出青云观的时候,马封侯把脖子上系着的葫芦解下来,然后灵巧地攀到林婉儿身上,将此物挂到她雪白的脖颈上。
“葫芦百子,象征着多子多福,婉儿你就收下吧。”何莫愁颇有深意地注视了马封侯一阵,然后劝说林婉儿收下猴子的礼物。作为大富大贵之家的女主人,她什么样的礼物没收过,但是来自猴子的礼物,还真是破天荒。
目送着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林子里,马封侯依旧在青云观前张望良久。林婉儿肚子里的胎儿,成了他无法挥去的牵挂。不知道下次相见,会是何时?
可是出乎马封侯的意料,没等到中午呢,他们就又相见。只见这伙人又慌慌张张地返回青云观,石头和徐美人满头大汗,一起抬着满脸痛苦的林婉儿——